聽到汽車引擎聲在不遠處響起,周勿庸趕緊縮了縮身體,把自己埋在了枯枝落葉之中,斂吸閉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要是有星云境的強者用精神網絡往周圍一鋪開,他立馬就會暴露。
在那么多的明槍暗炮之前,周勿庸想跑都跑不掉,炮火臨身,他立馬就得去見佛主他老人家。
當然,星云境的強者也不會隨時隨地打開自己的精神網絡,畢竟長時間打開精神網絡需要大量的意志力來維持,而意志力又被稱為念力。
意志力作為一種精神力量,它較之源力還難以修煉積累。因此,只有在在危機四伏,生死存亡的時刻,星云境的強者們才會全面放開精神網絡,不然,都是一直閉合或者部分開放的。
所以,做了精心偽裝,和枯枝敗葉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周勿庸理所當然地沒有被敵人發(fā)現(xiàn)。
周勿庸不是沒想過從谷口偷偷摸過去,但是看了看山谷口那尊等離子自動火炮,周勿庸秒慫,他這小身板可遭不住這么強的活力,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送死的。
就在這時,周勿庸發(fā)現(xiàn)營地里竟然又開出來了一輛汽車,就停在離他不遠處。一個看樣子是個司機的中年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看樣子是想放個水輕松一下。
“別動,別出聲,”好機會!周勿庸直接貼在了男子身后,用左手將男子反扣住,右手緊握著的匕首緊緊地抵在男子的咽喉旁,“再亂動一下,我就在你的喉嚨上插個大窟窿?!?p> “看看是他們救你更快,還是我的刀索命更快?!?p> 中年男子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人挾持,他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司機,只是跑個腿,打個雜而已,當即被嚇得面色蒼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差點大小便失禁。
“說,干什么的?!敝芪鹩箤⑺緳C拖到隱蔽得另一邊,低聲盤問到。
中年男子咽了咽口水,用顫抖的聲音說到:“好漢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
“嗯?”周勿庸又將匕首推進了半寸,鋒利的匕首刺破了司機的皮膚,點點血絲就滲了出來?!疤糁攸c的說,別廢話!”
這可把這個可憐的司機嚇得亡魂大冒,原來自己碰上了真正的亡命徒,匕首只要再推進、一寸,他估計就得命喪黃泉。
“好漢,好漢,我說......”當即司機就將自己的任務,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通通交代了一遍,就差自己今天穿什么顏色的內褲說出來了。
“什么?你要去山外面接一個重要的客人?還是老板吩咐下來的?!”周勿庸一喜,終于想到怎么混進去了。
“那個客人是什么長相,在哪里?!”
司機唯唯諾諾了半天就是不肯說,他也怕說出來后會被周勿庸滅口。周勿庸也很無奈,眼中寒光一閃,又將匕首往司機的脖子里推送了幾分,又是一灘鮮血流了下來。
“說,不說的話,你現(xiàn)在就得死!”周勿庸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
司機真的要哭了,這是哪里來的瘋子啊,惹不起惹不起。當即老老實實地交代出來。
“韓城市,華銀大廈,一個穿白色背心,外罩印花襯衫戴墨鏡的男人?身體特征是有一雙孔武有力的手臂?!”周勿庸再次低聲向司機確認了一遍,再向司機確認了接頭的暗號,要注意的事項。
司機可不敢反抗這個看上去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一五一十地把情報全部像倒豆子一樣答了出來。
“好,你的情報對我很有幫助,那我就饒你一命?!敝芪鹩咕従彴亚对谌饫锏呢笆讖乃緳C脖子上挪開,然后,狠狠地用手背往司機腦后一擊。
司機如遭雷擊,暈厥了過去。
當然,周勿庸不是濫殺無辜之人,對于這些充當幕后大黑手的走狗打手的小雜魚,他是沒有興趣去對付的。
不過他還是要處理一下司機,免得他去通風報信,走漏風聲,那就大事不妙了。扛著司機把他塞到了汽車后備箱,再給他注射了一只從系統(tǒng)手中買來的高價安眠液,妥妥地讓司機能睡個一兩天。
在前往華銀大廈的半道上,隨便找了個偏僻的街角,周勿庸就把司機丟了下去。作為一個身經千百戰(zhàn)的老兵。這套操作他已經駕輕就熟,用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這次,他的身份就是研究所里出來接客人的司機。周勿庸對于當臥底這件事一點壓力都沒有,反正都操練過實戰(zhàn)過無數(shù)次了,早就熟門熟路了。
“原來是你!”周勿庸眼底寒光一閃,他終于知道韓城市警方這邊的給白虎集團通風報信的內鬼是誰了。
隔著大廈透明的玻璃門,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穿白色背心,外罩印花襯衫戴墨鏡的男人,特別是他異于常人強壯的雙臂。周勿庸終于知道郭若愚兄弟三人被抓,自己也差點陰溝里翻船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他見過“毒蛇”,就在向韓城市警察局尋求任務幫助,捏造虛假身份信息的時候,這個警察就在邊上?!霸瓉砦覀兊囊慌e一動,都在“自己人”的眼皮子地下啊。”周勿庸心底冷笑一聲,面上不表,走進了大廈的旋轉玻璃門。
“半夜三更鬼敲門?!敝芪鹩棺呓旧?,裝做不經意間說了一句。
毒蛇面色一喜,當即低聲接了一句:“韓城行人欲斷魂?!?p> “跟我來吧。”周勿庸低聲暗語,腳步匆匆,往樓外走去。毒蛇戴著墨鏡,緊跟著他的身后,同樣離開了華銀大廈。
“誒,小兄弟,以前怎么沒見過你?老黃呢,以前都是他來接我的,這次怎么沒來?”毒蛇坐在汽車后座,貌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周勿庸心中一緊,看來這個內鬼還挺謹慎的,幸虧他還戴著一副系統(tǒng)制造人皮面具。
“喔,我們研究所可沒有什么老黃,只有老秦老趙兩個司機,今天老秦臨時有事,老趙又出了公差,所以只能讓我這個研究所內部安全保衛(wèi)隊隊員臨時來當一回司機了?!敝芪鹩馆p輕松松戳破了毒蛇的謊言。
笑話,這些情況他早就問清楚了,還想讓他在這種小問題上栽跟頭?!
說完,他還將系統(tǒng)給他偽造的身份跟毒蛇示意了一下。
毒蛇仔細地看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周勿庸緊接著說:“希望您能夠理解一下,研究所的地址是絕密,根據(jù)保密條例,希望您能理解?!彼匀坏厣鹌嚨暮诎祿醢?,打開車載的信號屏蔽器。
心中已經放松安定下來的毒蛇笑呵呵地說:“我懂,我懂,你按條例辦事就行?!彪S即,擋板將整個后座屏蔽了起來,看不見外面,也接入不了網絡。
研究所位置的確是白虎集團的核心機密,因此,一些必要的保密措施還是非常嚴格的,這也方便了周勿庸。
周勿庸開著汽車在山野深林間飛馳狂奔。民用飛車還是不適合在這種地形駕駛的,山地地形太過復雜,對飛車的引擎和變速箱要求非常高。所以,在這種山野深林里,還是這種汽車比較劃算靠譜。
當然,天然油田早就在八千年以前完全枯竭,現(xiàn)在的人類用的都是合成的高濃度純凈汽油,主要成分是氣態(tài)低分子烴和非烴氣體混合物,就是我們常說的天然氣。物美價廉,比較適合普通人使用。
一路無話,估計毒蛇也沒有想到從研究所出來接他司機竟然是個冒牌貨,真正的司機早就被掉了包,給他開車的,就是他夢寐以求急切地想抓到滅口的那個逃跑的大學生。
有驚無險地順利通過了山谷口的研究所防御體系的身份識別掃描和山谷口的盤問,已經脫離了等離子自行火炮鎖定范圍的周勿庸暗自松了一口氣。
老大,我來救你們啦!再堅持一會兒,看我怎么弄死這幫龜孫兒!
讓毒蛇走在前面,他就假裝跟在他的身后,裝作是毒蛇的隨從。反正看起來這個內鬼對這個研究所還是蠻熟悉的,權限還挺高的,在重重身份識別技術的掃描下都暢通無阻。
毒蛇也沒有多心,以為周勿庸跟著他是老板刻意安排的。周勿庸也裝作是毒蛇的隨從,跟研究所的內部安保人員坦然自若地對視,不時還點點頭,讓內部安保人員真的以為他就是毒蛇的手下隨從。
就這樣,周勿庸跟著毒蛇,七拐八拐地通過了層層封鎖阻礙,來到了一扇電梯門前。
搭上這間電梯,周勿庸只感覺電梯在飛快下墜,身體瞬間失重,心被吊到了嗓子眼,仿佛要飛出來。暗地里運行源力,改變自己的身體狀態(tài),周勿庸才堪堪站穩(wěn)了腳跟,不至于出糗。
而毒蛇面色如常,看來真的對這間研究所很熟悉。
周勿庸大致推算了一下,這架電梯大致向下飛速運行了將近萬米的距離,才慢慢降低速度,停了下來。
電梯打開了,首先進入周勿庸眼簾的,是來來往往,行色匆忙的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每個十幾米,還有一個全副武裝,黑甲白盔的安保人員。
在抬頭一看,眼前的場景讓周勿庸陷入了震驚之中。有誰能夠想到,在深達十多千米的地底深處,竟然有一個如此龐大的地下空間。
地下世界大約有近30個足球場那般龐大,幾十根漆黑粗壯的超大型承重柱頂天立地,撐出了高達幾十米的地下空間,其中各種各樣的實驗室林立,甚至周勿庸還看見了一個泡在福爾馬林液中的長達數(shù)十米的巨獸標本。
近千人在這個龐大的地下空間里有規(guī)律地忙碌這,就好像蟻巢中的工蟻。
出了電梯,穿上研究所的白色防護服。周勿庸跟著毒蛇,快速地行走在其間,悄悄地估計著敵人的武裝力量的強度。
近千人里還是以穿白色防護的研究人員居多,黑甲白盔的武裝人員大概有兩百人。
周勿庸跟毒蛇道了聲再見,就隨便往旁邊一拐,溜之大吉。
“我記住你了,小爺我先去救人,騰出手來在收拾你這個人渣。”
毒蛇也不以為意,他從心底里默認了這個當司機的保衛(wèi)人員是真的。
就這樣,周勿庸單槍匹馬,孤軍深入,偷偷摸摸地混進了敵人的老巢,還光榮地變成了敵人隊伍里的一份子。
我是周勿庸,我為臥底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