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幾個同學陸續(xù)來到了系主任辦公室,看到薛航跟歐雅稍顯緊張,但很快就鎮(zhèn)定起來了,薛航先開口問道:“你們對韋明這個人有什么看法嗎?或者說對他這個人有所了解嗎?”
“韋明是一年前被我們學校開除的,好像是因為寫了一篇亂七八糟的文章影響了學校,所以被學校開除的,而他寫這篇文章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女朋友?!币粋€女生說道。
“他女朋友怎么了?”歐雅好奇地問道。
“她女朋友生病了,而且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最后死的時候,是因為臟器腐爛,愣是沒有查出什么原因。他本來就是一個內向,執(zhí)著的人,又是學醫(yī)的,也沒能挽回他女朋友的命,所以心態(tài)漸漸就失衡了,而網絡又是一個相對自由的地方,寫什么,說什么都比較隨意,所以他可能就把自己心里的那種不平衡全部都發(fā)泄了出來,除了寫了他那些天方夜譚的想法,還對當今的醫(yī)療水平進行了抨擊?!蹦猩盅a充說道。
“你們有沒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或者他女朋友的一些信息?。俊睔W雅問道。
“自從離開學校,就再也沒聯(lián)系過,不過他女朋友好像叫岳玲,在江市人民醫(yī)院看過病,你們可以去那邊查查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這個韋明犯了什么事,或者遇到了什么事,但是警察問話,都是不敢隨便瞎說的。
歐雅他們離開大學直接去了人民醫(yī)院,一路上,薛航顯得心事重重,歐雅看在眼里,硬是憋著沒問出口。車子停在了醫(yī)院的停車場,但是他們并沒有立馬下車。
“你在擔心什么呢?”歐雅轉過頭看向薛航。
“我在想會不會還會有人失蹤,你想想女性特征還缺什么?”薛航這么問道。
“所以我們時間不多了,快下車,我們要盡快找到這個韋明。”說完后一個大長腿跨出了車門,薛航隨后也跟下了車。
醫(yī)院里面人聲鼎沸,他們直接去了服務臺,要求護士查一下岳玲的病例,也查到了當時的主治醫(yī)生,于是他們直接去了內科找到了王醫(yī)生。
兩個人亮出證件表明了身份,王醫(yī)生一開始還為難,因為在醫(yī)療行業(yè)是不能隨便泄露病人的病例和隱私的,但是公民又有義務協(xié)助警察辦案,而歐雅也表示了,絕不會泄露出去了。所以她從電腦里調出了病例,說道:“當初這個人送來的時候,我們都沒有查出什么問題,她就是覺得渾身沒有力氣,肚子疼,該檢查的都檢查了,確實沒查出問題,就讓她回去了,但是沒過三天,卻被救護車送了進來,當時的搶救記錄上寫的很清楚,全身多器官腐爛,后來我們也做了細菌培養(yǎng),但是依舊沒有查出什么問題,也不知道是什么導致了這個結果。我記得當時送她來這的男人,當場就崩潰了,聽說也是學醫(yī)的?!?p> 薛航拿著病例認真的看了起來,然后注意到了病例最后家屬簽名一欄,正是韋明,可是沒有填寫住址,所以他掏出電話打給了江明軒,讓他立刻查下韋明的住所,然后帶人過去。他們讓王醫(yī)生復制了一份病例帶回了警隊。他想讓沈偉豪幫忙看一下這份病例,看看會有什么線索,雖然明知道是一種大海撈針,但什么方法都需要去試一試。
韋明的狀態(tài)已經到了一種癲狂的地步,從冷靜到瘋狂,他用了一年的時候,而這最后的時刻,卻讓他崩潰了,所以不顧一切就成了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了,他就像是一個獵手蹲在黑暗的森林里尋找著獵物一樣,不再像之前那樣有計劃,也不再去在乎會不會留下些什么,他就像一頭饑渴的獅子一樣,需要食物,需要獵物。
柳晴是江寧大學大二的學生,身材婀娜,臉蛋白皙,一頭黑色長發(fā)尤其引人注目,在這個遍地是金毛黃毛的時代,黑色就是一種純情,任何一個男生都會被吸引??墒沁@天晚上她兼職下班后,卻再也沒有回到宿舍。
第二天,同宿舍舍友起床后沒有看到柳晴,看到她的床鋪也沒有動過的跡象,立馬給她打電話,手機關機。于是離開匯報給了班主任,因為有之前學生的失蹤,所以班主任立刻給刑警隊打去了電話。
歐雅接完電話很沉重地跟同事們說:“又有一個學生失蹤,不過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這次是個女生,這是他們班主任發(fā)來的該女生的照片?!睔W雅拿出手機給他們看了女孩子的照片,并讓小安打印了出來,分發(fā)給各區(qū)派出所,讓他們幫助一起協(xié)查,這時候時間就是生命,而據(jù)江明軒回來后的匯報,韋明派出所登記的住所早在一年前就被賣出去了,所以現(xiàn)在根本查不到他的住所。
柳晴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了一張類似手術臺的桌子上,眼前全是一閃一閃的星星,也許這是她的幻覺,但也許又不是,她想動,但是動不了,心里害怕極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么,就像那三個人。而此時韋明在另一個房間里隔著玻璃看著床上那個人,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像極了他的岳玲,他內心其實是痛苦的,他渴望有人能來幫他一把,阻止他的行為,但又極度想要岳玲重新回到她的懷抱,現(xiàn)實與虛幻互相交織著,他已經分不清哪個才是真實的。
通過對柳晴的了解,歐雅他們從她打工的地方一路搜索,包括路邊的監(jiān)控設備全部讓交通隊調出來,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查找,雖然工作量很大,但是沒有一個人松懈,一條鮮活的生命需要靠他們拯救,他們義不容辭。
“歐隊,你來看,這是柳晴,出現(xiàn)時間為昨晚十點二十分,她走在行人道上,旁邊是一排綠化帶,”郭陽指著畫面說道。但是不過五分鐘,突然從里面竄出一條黑影,也就一分鐘的事,柳晴已經癱軟在此人懷里,他把她拖進了綠化帶。至此再也沒有任何影像。
“走,江明軒,薛航,我們去事發(fā)地看一下。”說完后,三個人離開了技術科,直奔向案發(fā)地。
這是一條小馬路,也是一條走向學校的捷徑,就位于江寧大學兩條馬路以外,順著被壓倒的綠化,他們找到了鞋印,還有柳晴被拖留下的拖痕,穿過綠化帶,居然是一個空曠的類似公園的休閑場所,可能是平時供大媽們跳廣場舞的。
“薛航你看,這里有輪胎印記,看來這個家伙是把車停在這里,蹲在綠化帶找目標,但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個行為似乎很反常。”江明軒邊說著,邊取了輪胎印記。
收工回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為了解救女孩子,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留下來加班,錄像里很多車,根本沒辦法辨認,技術科的人看的兩眼都發(fā)直了,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如果過了今晚,那么她的生命就真的很難保證了,個個都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慮。
大約兩個小時以后,也就是凌晨兩點半,安靜的辦公室突然想起了刺耳的電話鈴聲,歐雅拿起電話說道:“喂,這里是110指揮中心,剛接到報案,有人被綁架,地點在河東新區(qū)安陽路19號,請你們立刻派警員過去。”掛上電話,歐雅來不及細說,拉上郭陽,江明軒還有一眾警員邊說邊走出警局,“有綁架案,快走,薛航你留下來繼續(xù)追蹤證據(jù)?!?p> “你們小心點,注意安全?!毖疥P照道。
“老大,什么情況啊?”坐上車后,郭陽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110轉來的,說有人報警有綁架案發(fā)生,讓我們迅速出警,我也不好耽誤?!闭f完一腳油門,車子便飛了出去。
按照地址開過去足足花了三十多分鐘,來到的地方居然是一個廢棄的倉庫,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靠近倉庫,門沒有關,歐雅率先拿著槍走了進去,一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外面是個普通的倉庫,里面居然就像一個小型的太空飛船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里面還有房間,他們分別來到了不同的位置,江明軒打開其中一扇門,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就是一個小型手術室,兩張手術臺上分別躺著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在掙扎。
柳晴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她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她以為這個人就是抓她的人,她開始拼命掙扎拼命搖頭,江明軒飛速沖了過去。
“別怕,我是警察,我是來救你的,”邊說著,邊幫她解開被綁的手腳。而此時她看清了來人,雖然穿著便服,但是她聽清了他的話,于是在徹底放松之后,便昏死了過去。
“歐隊,快點,打120,柳晴還活著?!甭牭浇鬈幍暮奥暎瑲W雅迅速跑了過來,隨后撥打了急救電話。
另一張床上躺著的卻是一具尸體,具體地說是一具被放了防腐劑的尸體。
“老大,這兒還有一個人,如果沒錯,應該就是韋明,不過他好像吃了藥,但還有呼吸。”郭陽再另一個房間叫到。
“120隨后就到,務必保證不能讓他這么死去?!睔W雅命令道,同時又催促了120。
兩個人被同時送進了醫(yī)院,柳晴在醫(yī)院里做了一個全身檢查,除了體內還有殘留的迷藥之外,基本上沒有問題了,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小安也按照規(guī)矩幫她做了一份筆錄。而韋明被推進了搶救室,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沒有出來。
也許是老天覺得他作惡太多,想要留他一條命來贖罪,所以三小時后,他被推進了觀察室,醫(yī)生說基本上沒有生命危險了,只等他醒過來,便可以問筆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