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心中有些狐疑。
莫非老吳又坑了我一次。
那些劇情殺的技能,其實自己也能一定程度掌握,只是因為沒有自己的理解,或者其他條件不足,所以技能不能充分應用?
也就是說,自己學的那些本領其實處于沉睡或者封印狀態(tài),只要找到激發(fā)的方法,仍舊是能用的?
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器魂少女模擬出來的這個庾小獻是個完整版的自己?
庾獻越想越對,當即起了爭斗的心思。
他將手中的大槍橫掃過去。
席卷而起的勁風,打的霧氣四散。
庾獻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一道黑影正向遠方遁去,他連忙將右手兩指一并,左手如虛拉弓弦狀,口中大喝一聲,“看箭!”
庾獻原本只是想虛張聲勢一下。
誰料,一道殺機有如實質(zhì)一樣,自庾獻手指涌現(xiàn),幽黑深沉,吞吐若箭。
雖未有實際的形狀,但是那洶涌的殺氣卻讓遠處的庾小獻如芒在背。
庾小獻判斷不出真假,只能一個猛子扎入水中,躲避庾獻氣機。
庾獻自己卻怔了一下。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右手。
上面雖然沒有實質(zhì)性的元氣纏繞,但是多年錘煉射術(shù)所產(chǎn)生的殺氣殺機不散,竟然讓人有被利箭指著的錯覺。
庾獻再次做拉弓射箭狀,遙遙瞄準庾小獻。
那庾小獻果然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真箭,只能再次倉皇逃避。
庾獻經(jīng)過這幾次試驗,對武將的戰(zhàn)斗路數(shù)越發(fā)明晰起來。
武將專注于體魄、意志和戰(zhàn)斗技巧,當他們錘煉至高深的地步,自然可以融匯全身的精、氣、神。
依靠著強大的肉身和精、氣、神,武將可以打散煉氣士的所依賴的元氣,直接對煉氣士造成重創(chuàng)。
庾獻從吳起那里學過“智障之盾”,這種法門極為高妙,直指認知。其中對精氣神的運用,就和武人的錘煉方式,有異曲同工之妙。
道家的手段雖然高妙,可惜用在血氣旺盛的武人身上就有些疲軟。
如今人道大興,反倒是儒家的手段,對武人威脅更大。
他們修行五德,專攻人的五臟六腑,又有功德之力,可以有諸般妙用。
庾獻悟了此法,一通百通。
李肅身體的原本戰(zhàn)斗意識漸漸喚醒。
庾獻鼓蕩起精氣神,振奮自身,只覺得一股股熱流向四肢百骸蔓延。
受到他旺盛氣血的影響,那“倒須悟鉤槍”上的怪獸虛影再次顯現(xiàn)。
那些原本就被震懾逼走的水草,更是如避蛇蝎一樣退走。
庾獻皺了皺眉,看來以后對付李肅的時候,自己那淺薄的道術(shù)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兵法會否受到影響。
庾獻正想著,那邊的庾小獻果然做出回應。
他一邊吐出濃濃的霧氣牽制,一邊灑出黑乎乎的一把。
庾獻心中早有預料。
兵法大多用于戰(zhàn)場,這種小規(guī)模的接觸戰(zhàn)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庾小獻最可能動用的就是撒豆成兵。
隨著一把黑豆撒下,許多黑衣黑甲的士兵從及腰深的河水中爬起,兇神惡煞的向庾獻沖來。
庾獻這會兒血氣充盈,只覺得峙立世間,無所不能。他簡單粗暴的抓著手中大槍,狠狠的向著那些士兵掄去。
上面的惡獸虛影也張牙舞爪,為庾獻助威。
不過那些士兵目中空洞,只余戾氣,根本沒有絲毫懼色。
眼見庾獻的“倒須悟鉤槍”打到,那些士兵還知道格擋,不過在庾獻的猛攻之下只是徒勞。
庾獻大槍一掄,打倒一片。
接著又連續(xù)數(shù)槍,搠死幾人。
不過那些士兵無畏無懼,仍舊蜂擁而上。
庾獻施展開李肅本身的武藝,那槍舞動的如同漫天梨花,輕而易舉的將黑壓壓的士兵壓制在兩丈之外。
庾獻心中微微有點失望。
這些幻形而出士兵雖然不受武將精氣氣血的壓制,但是個體戰(zhàn)斗力實在太差了,以后對付李肅的時候,最多只能起到個牽制作用。
正在庾獻思索的時候,庾小獻也飛速的動作著,從背后的包袱中掏出許多布置陣法的材料四處飛奔安放。
庾獻記得之前給這家伙買的都是些不值錢的貨色,只是不知他還能耍出什么花樣。
等到陣法布到一半,庾獻已經(jīng)看出了大概。
這分明是一個以“杜”字門為主的陣法。
自從上次被“東夷戰(zhàn)鼓”震散八門金鎖陣之后,庾獻就從那些殘陣上學到一些奧妙,布陣的時候完全可以不必八門齊出,而是可以針對性的布出主要陣法。
只是這本是庾獻的秘密,這個庾小獻怎么也如此純熟。
庾獻心中閃過一道疑惑。
接著猜測起了庾小獻的意圖。
“杜”字門以迷障為主,簡單來說就類似鬼打墻,也是一種牽制敵人的陣法。
但這一門還有一項要命的屬性,那就是可以讓人顛倒錯亂,失去方向感。
庾獻心中有些期待,不知道這道陣法,能不能在自己對付李肅的時候幫到自己。
庾獻正想著,就見眼前忽然灰蒙蒙一片。
庾獻心中警醒,知道是“杜”門起了作用。
他連忙掄動大槍周身一掃,生怕那些黑衣黑甲的士兵趁勢逼近。
在庾獻的催逼之下,那大槍再次赤紅一片,上面的兇獸拼命的吞噬著周圍的灰黑,庾獻也鼓蕩著氣血之力,兇惡咆哮著,然而這些只讓庾獻周圍出現(xiàn)了幾尺之地的清明。
周圍濃濃的灰黑仍舊在不斷逼近著。
兵法本就是殺場利器!
庾獻心中憤怒,焦躁不堪。
面對著四周未知的灰黑,和那些引而不發(fā)的黑甲士兵,庾獻心中不由生出忌憚。
正在庾獻要意喪膽怯的時候,那大槍上的惡獸,忽然將通紅的眼睛對準庾獻,接著咆哮一聲,順著槍桿竄過來,狠狠的噬咬著庾獻握槍的手。
庾獻手上如同被毒蝎蟄到一樣劇痛不已。
他猛然警醒,這才察覺到許多氣息在臟腑間奔竄,消磨著他的身體,削弱著他的意志。
庾獻還沒想到什么應對之法,許多黑衣黑甲的士兵就猛然出現(xiàn),一擁而上。
庾獻不敢怠慢,當即奮起余勇,一槍向前扎去。
誰料這一槍捅去,本該一往無前,卻鬼使神差的偏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