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得知他要結(jié)婚的消息
怕云沫等的太久起了疑心,云舒趕緊擦干淚水,“還能有什么打算啊,過段日子我出差回來,就搬回家了?!?p> “好,我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姐,以后我每晚都陪你睡好不好?”云沫其實也在哭,又怕云舒聽到了難受,她故作輕松的嘆口氣,“嗨,我姐貌美如花,又漂亮又能干,京城公子哥比比皆是,不愁找不到好人家?!?p> “那是?!?p> “嘿嘿?!?p> 云舒踮起腳尖,搖晃了下秋千椅,唇角淺淺劃開苦澀,“京城的新聞,很熱鬧吧?”
云沫說起這個就窩了一肚子火,她只當(dāng)云舒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上官家仗著那點勢力,真把我們云家當(dāng)猴耍,上官夫人前一秒宣布你和上官夜的婚訊,上官夜第二天就召開記者會,推翻了上官夫人所有的話,他憑什么說根本不是娶你,而是娶那個賤人?當(dāng)初他們上官家也算三媒六聘,上官夜憑什么說你是他媽選的兒媳,不是他自己中意的?這太搞笑了,我們云家雖不算大戶,但也有頭有臉啊,爸差點都被氣暈了!”
云舒閉起眼,瞬間感到天旋地轉(zhuǎn),她身子傾斜靠向扶手,胃部一陣緊縮。起初,她一直堅信上官夜并未碰過吳夢霜,哪怕吳夢霜滿口篤定,云舒依然給了上官夜該有的信任,她可笑的以為,他的身上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便沒有劈腿,這種想法著實天真,這世上每天不知有多少出軌的男人,有些甚至終年都瞞著自己的妻子,如果僅憑味道就能判斷,那這世界上還存在出軌一說么?
很多事真的恍然大悟,她迫切的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給上官夜的那天,她從他眼神里看到的沒有驚喜,只有震驚,那時候,她都還在自欺欺人,還在執(zhí)迷不悟!
同時游刃在兩個女人之間,他不累么?
她記得他說過,這輩子不會結(jié)婚,其實,哪有什么絕對的事?沒有遇到對的人之前,他尚且可以信誓旦旦的說永不結(jié)婚,一旦遇見,愛了,便無法自拔。
上官夜說的對,他從未說過愛她,她的一廂情愿如今看來,真真好笑。
他在對著另一個女人說:我愛你,我娶你的時候,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云舒淚如泉涌,一顆心千瘡百孔,她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不會有力氣再去愛,兩段感情接連遭受的打擊,她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再相信愛情。
“姐?姐?”
云舒一彎腰,將晚上吃的東西,一點不剩的吐了出來。
云沫聽見她在作嘔,“姐,你怎么了?姐,你別嚇我啊!姐?!”
云舒揪緊眉心,緩了半晌才道,“沒事,這兩天涼了胃,吐出來好多了?!?p> “你在哪兒呢?你在哪兒出差呢?我請假過來陪你吧?!?p> “你來做什么?”云舒伸手擦了擦嘴,“我忙呢,哪有時間照顧你,好了,還有大堆工作呢,先掛了啊?!?p> 云沫話到唇邊,明知道這是姐姐的托詞,她卻沒有拆穿,“嗯,好,姐,你忙完早點休息,有空給我打電話,我想你了?!?p> 云舒這時候聽不得任何煽情的話,“嗯?!?
眼看著手機跳回鎖屏,云舒所有偽裝的情緒全然瓦解,她屈起雙腿,前額抵著膝蓋,緊緊環(huán)抱住自己。
眼里的熱浪翻滾而出,呼吸都帶著劇痛。
上官夜為了心愛的女人,不惜同聶惠卿抗衡,這該是怎樣一種深到骨髓的愛?
那么她呢,她又算什么?
臨時的慰藉?
他把她關(guān)在這里,不讓她接觸外面的世界,不讓她知道他快要結(jié)婚的消息,是覺得她可憐,還是覺得她可悲?
亦或……可笑?
云家成了個笑話,她成了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云舒勾動唇角,笑了起來,笑的難以抑制,笑的整個雙肩都在顫抖。
景觀燈枯萎般的色澤環(huán)繞住她削瘦的身軀,云舒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的指甲深嵌至大腿的肉里,掐出了血,可那點痛,卻抵不過心里的半分。
一瞬間,她的世界天塌地陷,支離破碎!
不知在秋千椅上一動不動的坐了多久,當(dāng)云舒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渾身麻木,她抬起頭,臉上的淚痕在燈光照耀下變得晶瑩剔透,云舒輕哽兩聲,良久之后才將雙腳緩緩套入拖鞋。
她走進臥室。
上官夜睡相不好,又喜歡趴著,大半張床都被他頎長的身形占了去。
云舒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空調(diào)被,她木訥的杵在床邊,屋子內(nèi)兩盞壁燈仍舊開著,云舒直勾勾盯著男人那半張側(cè)臉,淚水再次決堤,她捂住嘴,眼淚吧嗒吧嗒濺落到手背上,摔成個如花瓣般的粉碎。
梳妝鏡里,女人披頭散發(fā),一雙鳳目又紅又腫,哀怨的像個女鬼。
世上最痛的感覺,不是失戀,而是把心交出來的時候,卻遭到欺騙。
她現(xiàn)在總算相信,感情真的沒有什么先來后到,明明是她先遇到的他,他卻把所有的溫柔以待,全部給了后來的人。
云舒全身的力氣都似是被抽空了,她跌坐至床沿,胸腔接連起伏,克制不住的抽噎,差點一口氣跟不上來。
太陽穴突突脹疼,云舒精疲力竭的躺回床上,她背過身,眼淚洶涌澎湃,怎么都無法止住,沒一會兒就將枕頭打濕。
今晚的夜,怎會如此漫長?就好像怎么都熬不過去。
云舒抬手擦拭眼瞼,她將上官夜的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然后強自閉眼。
腦海中不停跳轉(zhuǎn)出無數(shù)個畫面,云舒翻來覆去,直到哭的累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上官夜醒來時,已近中午,昨晚喝得太醉,頭痛欲裂,他坐起身,右手的虎口撐住前額,滿臉都是慵懶的床氣。
云舒正坐在樓下餐廳用餐,上官夜沖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才下樓,男人一面優(yōu)雅的挽起白襯衫的袖子,一面邁開長腿走進餐廳。
他拉開云舒旁邊的餐椅,坐定后,手臂自然的攬過她的腰,“最近的菜合胃口嗎?”
云舒?zhèn)冗^頭,一對清盼的眼珠睨向上官夜那張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臉,她注視著他不見絲毫異常的面部表情,“挺好的,劉媽的手藝向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