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商議清胥祭州婚事
這場歡歡喜喜團(tuán)圓之后,隨即而來的,便是一樁一件的而后之事要處理。
這而后之事又是什么呢?比如去華陽圣地雷澤,測華胥氏血脈一事,比如珵翊私下里跟姜祭州討論與清胥的婚約一事,這些都是清胥所不知道的。
清胥有兩日,蹦蹦跳跳的,顯然是四肢恢復(fù)的不錯,愈加過分起來,居然還攛掇姜祭州陪她去騎馬,然后事件以姜祭州將她罵了回來而告終。
“你個小丫頭,非得讓我們擔(dān)心死誓不罷休是吧?腿腳剛好,就要騎馬?不準(zhǔn),我就一直跟著你,若是發(fā)現(xiàn)你行為有不得體的,看我不拿子清先生的戒尺打你手板才是。”
卻被那小丫頭給懟了回來。
“你才舍不得呢,扎爛了十根手指救我性命,現(xiàn)在胥兒身體里也有阿祭的血了,你若是打我,打壞了,那便是連阿祭心思也一起打壞了?!?p> 竟然姜祭州無話可說,臉紅之后落荒而逃。
“你!潑皮女子!再有個下次,我定不饒你?!?p> “嘻嘻嘻嘻,阿祭總歸是最慣著我的?!鼻羼銓χ乐莸谋秤昂暗馈?p> 姜祭州便若有所思的回了個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然后午上便聽宮婢鳶尾說,姜祭州在華陽的四季春苑里為清胥做了小木馬,要邀清胥去四季春苑一觀。
“小木馬?什么小木馬啊?那是什么新奇玩意兒…”清胥眼睛亮晶晶的,問著鳶尾。
“祭州先生說,郡主先前腿腳不便,如今雖有大好,但是卻欠為修養(yǎng),您總說想騎馬,祭州先生便與你做了一個,一來可以修養(yǎng)活動四肢,二來可以玩樂,那小木馬可是漂亮的很呢!”
“真的?。“⒓肋@木頭人,今日竟也這么用心了,好,鳶尾,你同我一起去看看?!?p> 于是鳶尾便攙著清胥,蹦蹦跳跳的去了四季春苑。
只見四季春苑百花盛開,花蝶齊舞,那四季春苑的正中央,有一棵系滿紅繩絲帶的古樹,姜祭州就站在那古樹旁,等著清胥。
“鳶尾,這里為何會有這樣一棵古樹啊,還系滿了紅絲帶。”
“回郡主的話,這是求緣神樹,我們?nèi)A陽之國的圣樹,聽聞這樹靈驗,當(dāng)年您的母妃和父帝,也是在這樹上,系了兩枚紅絲帶,后來相認(rèn)相知相愛的,可是華陽國的一段佳話呢!”
“這么靈驗???”
鳶尾點(diǎn)點(diǎn)頭?!澳钱?dāng)然了,很多宮婢在此求姻緣,很多都心想事成呢!”
隨即清胥便拉著鳶尾,走到姜祭州那邊去。
“胥兒,來了?!苯乐菡f。
“聽聞阿祭做了個小木馬,我就過來看看,是個怎樣的稀奇玩意兒?!?p> 說罷,姜祭州便掀起玄綢,一架精致的小木馬映入眼簾。
是架朱紅色的小木馬,結(jié)構(gòu)驚奇,獨(dú)具匠心。
“哇…好巧妙可愛的小木馬啊!”清胥差點(diǎn)高興的蹦起來。
“坐上去試試?!苯乐菡f。
“嗯嗯!”
說罷,鳶尾便扶著清胥,坐到那小木馬上,姜祭州按了特制的機(jī)關(guān),小木馬便搖晃起來。
“郡主…這小木馬竟然還會動呢!”鳶尾驚訝到。
“誒呀,我知道,真好玩…”
于是古樹之下,三人興高采烈的頂著太陽,玩的甚是歡樂。
白澤在遠(yuǎn)處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還有珵翊。
“胥小妹好久沒這樣笑過了?!?p> “這也恰恰證明,她和祭州,再合適不過?!?p> “珵翊,可他們終歸是少年,又哪里真正懂得情愛,還是讓他們自己選擇的好,說不定,他們也只是友人為伴,并無鴛鴦之意?!?p> “少年之樂,若是能永久的留住,那豈不是更好?我意已決,等到晚間,把他二人叫來,商議此事。”
“可…”
還未等白澤說出口,珵翊便拂了拂手,意欲離開,白澤便也只好不再相勸。
“阿祭…我們也來系條紅絲帶吧,聽鳶尾說,這樹可準(zhǔn)呢!”清胥對姜祭州說。
“好啊?!?p> “哦,我這里剛好有,給?!?p> 說罷,鳶尾便給他二人一人一條紅絲帶。
二人皆將紅絲帶,系在古樹上。春風(fēng)拂面,絲絲紅帶順著春風(fēng)飄揚(yáng)著,清胥手中一清色之物落在了地上。
姜祭州和清胥二人都雙手合十,對著古樹許著愿望。
少頃,二人的手放下。
“胥兒,你許的是什么愿望?”
“我不告訴你?!鼻羼阈χf。
“祭州先生,這愿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p> “就是就是,我才不與你說呢!”說罷,便拉著鳶尾回了寢宮去了。
“這…”只留姜祭州一人在這古樹底下發(fā)呆。
姜祭州拽了清胥那條紅絲帶,看了遠(yuǎn)方那人的背影一眼,悄悄的把他們二人的絲帶給系在了一起,突然一眨眼,又看到了地上那清色之物,便拾了起來,離開了。
走了半路,清胥才記起,自己的帕子仿佛落失了。
“鳶尾,看見我的帕子了嗎?”
“沒有啊,郡主不是一直握在手里了嗎?”
“誒呀,應(yīng)該是上木馬的時候,手上沒著落,扶了木馬一下,落在四季春苑了…”
“那奴婢去尋。”
清胥想了想,覺得想多活動活動,便同著鳶尾一同去了。
兩人到了四季春苑,找了又找,卻并未看到那帕子的蹤影。
“不會啊,應(yīng)該是丟在這里了啊,怎么沒有呢?”
“郡主別急,別是哪個宮婢路過,給撿去了?!?p> 陡然間,清胥站起來,剛巧碰到了那紅絲帶,眼見自己的那條紅絲帶,被人打了個結(jié)。
“這…這不是郡主的那條絲帶嗎?怎得和旁邊的這條,系在一起了?!?p> “這是阿祭的…”
“哦…我知道了,郡主,莫不是祭州先生…”
“不許胡說!這厭人的黑小子,如今去了趟王夏,不知那溫棲眉怎的就教了阿祭這些腌臜東西,我去找他評理去?!?p> 清胥氣勢沖沖,趕著要去找姜祭州說上一番,卻被鳶尾拉住了。
“別啊,郡主,這怎能是腌臜東西呢?我華陽國君最是通透,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所以宮規(guī)也是如此,若兩方都喜,不論門第出身,便可成全,這祭州先生意思如此明顯,郡主又為何裝作視而不見呢?再說,您病臥床榻的那小半月,都是祭州先生在照顧你,這些我們作宮婢的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若不信,還可以去問問白澤先世,反正奴婢瞧著,這祭州先生,倒是真真不錯的!與我們郡主正相配,雖無好門第,但是怎么說也是聞名天下蓬萊三圣仙的門下,雖未拜師,但是三位圣仙也是有口信的,說是祭州先生天資無限,再晚些年,完全可以同他們平起平坐的。”
“不許胡說!祭州與我是同輩,子清是我的師父,他又怎能與三位先生平起平坐?這是大不敬,他若真的喜歡我,我也是沒辦法給他音信的,這事,就折在你我口中了,再不準(zhǔn)說?!?p> “是…郡主”鳶尾委屈巴巴的認(rèn)著錯,口上答應(yīng)的好,心里卻實心的為清胥著急,便是她一個作宮婢的眼皮子淺,但是總歸珵翊和白澤先生見識廣博,大家都覺得祭州先生和郡主,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可以媲美當(dāng)年的華胥帝君和帝后了,她卻偏偏與別人心思不同,對姜祭州總是瞧不上眼。
傍晚。
珵翊將清胥和姜祭州都叫了去,攝政王華胥遲也來此一看究竟。
清胥見到這滿屋子的人,有些慌了起來,她明白,這樣的陣勢,定有什么大事發(fā)生,許是見她身體好轉(zhuǎn),要去雷澤圣地認(rèn)祖歸宗了?
“胥兒給叔父問安,珵翊兄長,白澤兄長。”清胥這次倒是端起滿滿的閨秀風(fēng)范來了,平日里在這些人面前,可從未如此客氣過。
“胥兒今日,倒是有幾分華陽郡主的模樣,深宮里果然是能規(guī)矩人?!鲍烋凑f。
聽他這么一說,清胥就更得拿出個郡主的姿態(tài)來了,便莞爾一笑,問道:“不知各位長輩,見胥兒來,所謂何事?”
“好侄女兒,都是家中長輩,就不用拘禮了,今日尋你來,也是有些家事相商,你快坐吧?!?p> “是?!鼻羼惚銓ち藗€座位坐下。
“等等祭州,他每每今日這個時候都去習(xí)功,不落一日,看著時辰,一會就應(yīng)該到了?!鲍烋凑f。
少頃,姜祭州習(xí)功歸來。
“祭州讓各位久等了。”姜祭州穩(wěn)穩(wěn)的作了個揖,說道。
“無妨,快賜座吧”
“謝攝政王。”
姜祭州來,便也算正式開始了。
“今日,我叫大家過來,是以我和珵翊先生的名義,有兩件事相商,都與子苓有關(guān),一件事是,今日子時,請大家前往我華陽圣地雷澤去做個見證,華陽的臣下王公也都會在,以此見證子苓的身份,最是妥帖之法,子苓可有意見?”
“阿…叔父,胥兒并無意見。”
攝政王點(diǎn)點(diǎn)頭。
“二來之事,便由珵翊先生告知吧?!睌z政王說。
“好,那就由我來說,胥兒,我給你,和祭州,定下一門親事,你們兩個年紀(jì)相仿,又是竹馬之交,情誼不淺,祭州又救你多回,我想,你們兩個結(jié)親,是最合適不過的,他也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并且,我只放心把你交給他,不知胥兒意下如何?”
“這…這怎么能???我和阿祭是竹馬之交,也是實實在在的朋友,他救我多次,胥兒很感激他,只想余生以友人之力回報他,哪怕以性命相交,也是成的,但是恕胥兒難能從命,這門親事,實在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