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郡主歸來
“臣等參見郡主殿下?!?p> 群臣皆下跪以禮奉之,可清胥不知為何,覺得身體有一股炙熱的能量包圍著,與之前的力量雖然同為熱功,卻大不相同,甚至覺得有些舒服,渾身像泡了熱湯池那樣舒爽。
那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包圍著,而珵翊和白澤都共同感知到,這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是來自昆侖以南。
“是開明萬壽九天府的不死果,原來胥兒的機(jī)緣竟在如此,若是她不遭此劫難,必不會(huì)這么快修成劍仙境界!”珵翊說。
“是阿,看來這不死果的功效,竟如此強(qiáng)烈,她似乎看起來,比同等修為的劍仙,更為強(qiáng)大了?!?p> “應(yīng)該是她回到故里,又在這雷澤圣地驗(yàn)身的原因,使她體內(nèi)的內(nèi)力又增漲了許多?!?p> “諸位王公長輩,臣下元老平身?!鼻羼惴餍?,讓他們平身。
“謝郡主殿下,郡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背枷聜儺惪谕暤暮爸?p> 攝政王華胥遲在一旁喜出望外,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十一年了,今日,他就算是下地獄十八門,也敢去見華胥氏的祖先,也敢去見自己的兄長和皇嫂了。
華胥郡主歸來,舉國歡慶。
…………
…………
而此時(shí)的長琴,則到了榣山,路途顛簸,本來好不容易撐起來的精神回了榣山,如今又暈厥了。
背上的鳳皇灼傷,愈發(fā)嚴(yán)重,傷口就快腐爛。
慳臾聞知長琴歸來,本是喜出望外的從水湄中出來見他,卻不曾想,見到的,卻是個(gè)遍體鱗傷,體無完膚的長琴。
慳臾心中愈發(fā)悲痛,可他偏偏又不懂醫(yī)術(shù),又如何得了,只得同莫謙商議,讓他去炎陽天宮一趟,商議著如何方法能治好長琴,或者,看看炎帝是否能夠出手,救長琴一命。
炎陽天宮。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然會(huì)救,況且長琴又是我炎陽天宮數(shù)一數(shù)二的樂天大將軍,我若沒了他,又誰能夠站出來為我炎帝上陣殺敵呢?”
“臣妾倒是覺得,長琴居然會(huì)被那小小牲畜所傷,實(shí)在不堪入目,如此修為,怎配我炎陽天宮大將軍的名號呢?”赤聽澤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
“誒…阿獻(xiàn),此言差矣,長琴現(xiàn)今手里可是握著一個(gè)大秘密呢,只有他活著,這個(gè)秘密才不至于跟他一起陪葬?!?p> “哦?是何秘密?居然讓陛下如此看重”赤聽澤挑了個(gè)眉,問道。
“你說,這昆侖鏡的秘密,夠不夠大呢?!毖椎酃雌鸪嗦牆傻南掳停焐弦荒ㄐσ?。
于是,炎帝便答應(yīng)了莫謙的請求,他當(dāng)然會(huì)救自己的兒子,但是也需要他的手下人為他賣命,做一條交換,莫謙自幼跟著長琴,無論是什么條件,只要能夠救活長琴的命,他都愿意做,所以他必然答應(yīng)。
于是回了榣山同慳臾一起商議。
“此行需要去一趟華陽,找一個(gè)人,我去,殿下,就交給慳臾了?!?p> “自然,你快去快回?!?p> 莫謙看了眼長琴,慳臾看出了他的心思,知曉他是擔(dān)心長琴的傷勢,便安慰他說。
“你放心去吧,這有我盯著,快去快回?!?p> 莫謙沖慳臾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榣山。
慳臾將長琴抱至榣宮長安殿內(nèi),褪下他的長袍,只見背部快至糜爛,慘不忍睹;慳臾得知,長琴的傷,是同那位名叫清胥的小丫頭有關(guān),心中不禁憤恨,又醋海翻波,不知如何自處,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鳳來,我定不準(zhǔn)任何人傷害你?!?p> …………
…………
至清胥于雷澤圣地在王公臣下面前驗(yàn)明身份后,華陽宮內(nèi)上上下下皆尊尊敬敬的改了稱謂,之前有些人以為清胥是冒認(rèn),多有不服之意,到了現(xiàn)今,皆卑躬屈膝的甜甜的喚上一聲:子苓郡主。
清胥也正式的搬入了棲鸞殿,把鳶尾也調(diào)來自己身邊任職。
“棲鸞棲鸞,鳳鸞棲兮,可真真是個(gè)好名字?!兵S尾一邊忙活著手上的活計(jì),一邊興高采烈的跟清胥敘話。
“對了郡主,按照你之前與白澤先世的約定,你認(rèn)名了身份便是要嫁與祭州先生的,今早攝政王便下了旨意,封了祭州先生為華陽駙馬了,就差挑了日子大婚了,聽說江南府王夏都城的女帝還特意送了賀禮來,送去祭州先生那了?!?p> 清胥本就不悅,一聽江南府女帝溫棲眉這一名頭,更是怒火沖天。
“你這碎嘴的丫頭,本郡主真是后悔將你調(diào)來這里,以后不定如何喧鬧呢。”
卻是把鳶尾丫頭委屈的不行,她自己不知自己錯(cuò)在何處,但畢竟主是主,仆是仆,她也只好低下頭認(rèn)錯(cuò)。
“鳶尾再不敢了,郡主可別趕鳶尾走?!?p> “哪里就是個(gè)好名字了?我偏不喜歡,去,跟叔父稟明了一聲,我要把這殿宇更名,就名清輝殿,把這匾額給我替了去?!?p> “清輝,是月光,如月生輝的意思,雖有大雅,卻是不符郡主的尊貴身份,有些過于低調(diào)了吧?!兵S尾說。
清胥作出一副要打的模樣:“還敢說,本郡主自有本郡主的深意,還不快做事去?!?p> 鳶尾那小丫頭吐了個(gè)舌頭,生怕挨訓(xùn),便小步跑了出去。
一路踢著石子,想著如何去攝政王那說此事,忽然就看到紅紅的高墻上,竟有人翻越,不禁一驚,躲在建筑后面,偷偷窺視。
只見那人修為功夫?qū)嵲诹说?,一層半閣樓高的宮墻他就這樣輕輕松松的翻了過來,但是這青天白日的,不走正門,反而翻高墻,可見不是什么江洋大盜就是兇惡刺客,還偏偏選了最為偏僻的地方。
鳶尾正愣著神,再去看時(shí),那宮墻之上的人卻不見了。
“奇怪……人呢?!兵S尾直起身來,用手撣了撣裙擺,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不曾想,一轉(zhuǎn)身便見到了那張翻墻之人的臉。
鳶尾被嚇的語無倫次了起來,雙手遮住了眼睛: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什么都沒看到啊!
卻不曾想被那人將雙手拉下:“沒看到什么?”
“沒看到你翻墻……”
“你都已經(jīng)說出來了,還說沒看到?嗯?”莫謙看著眼前被嚇的瑟瑟發(fā)抖的小姑娘,覺得頗有意趣。
“行了,別捂著眼睛了,我不是壞人,你不必害怕?!?p> “陽關(guān)大路你不走,偏翻宮墻,我不知你是不是壞人,反正你不是什么正人君子?!?p> 莫謙便強(qiáng)行拉開小姑娘的手,“你瞧瞧我,可認(rèn)得?”
鳶尾才漸漸挪開雙手,清清楚楚的瞧了那人的臉。
“倒是有幾分面熟……只是我身處深宮,又是做奴婢的,哪敢輕易抬頭細(xì)看主子貴人們的臉???”
“之前我去給攝政王送不死果,你在殿外等著,是來啟稟攝政王你們郡主蘇醒一事的,你可是郡主殿內(nèi)的伺候丫頭?”
“對啊我是,但是不是應(yīng)該是樂天將軍來送不死果的嗎?那你又是何人???”
“我是樂天將軍的副將,我名莫謙,將軍他……身受重傷,恐是來不了了?!?p> “怎會(huì)如此?這要是讓郡主知道了,不得擔(dān)心死……”
“我就是為此前來的,還懇請姑娘帶我去見郡主一面。”
“那你既然是來找郡主的,又為何不走正門?”
“我卻不知曉郡主殿宇在哪,一路問來,那些宮婢都消不理,只好翻墻一看,站的高些,說不定能看到。
”原來如此,那莫謙將軍,那請隨我來吧?!?p> 說罷鳶尾小丫頭便給莫謙帶了路,去了清輝殿,至于這更名一事,推給一個(gè)小丫頭去做了。
果然不到下午,清輝殿的牌匾便端端正正送了過來,替換了棲鸞殿。
“郡主,樂天將軍的副將莫謙前來拜訪?!?p> 清胥聽聞,喜出望外,想必定是長琴有了消息,便迫不及待的讓鳶尾請了莫謙進(jìn)來。
“快請快請?!?p> “是?!?p> 莫謙便被清胥請了進(jìn)來,賜了坐,想來他們二人每一次的見面,都是橫著鼻子豎著眼睛的,這次倒是彼此恭恭敬敬,與往次不同起來。
“副將莫謙,給子苓郡主問安?!?p> “莫謙將軍快快請起?!?p> 莫謙也聽了指令坐下,兩人便談起長琴一事。
“不知將軍今日前來,可是有了長…可是樂天將軍有什么話兒要傳給我?”
莫謙聞她說此,便諷刺的笑了一聲。
“將軍可沒什么話要傳給郡主的,郡主高貴,將軍救了郡主一命,自己卻要丟了性命,難道九州這天下,就您一人高貴不成?”
清胥聽明白了莫謙的意思,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她更為在意的是長琴的處境。
“樂天將軍他怎么了?”
“托您的福,將軍他在您患熱疾之時(shí),聽聞昆侖之南的不死果能救人性命,便只身前去,可是到了那開明萬壽九天府,上了那萬層天梯,受了那鳳皇之鳥烈火灼身,現(xiàn)在還未蘇醒,背痛難忍竟昏了過去,傷口接近腐爛,而郡主呢?食了不死果,得了劍仙修為,又被封為高高在上的子苓郡主,萬人敬仰,聽聞不久,就要同蓬萊小先生大婚了是吧?”
“莫謙將軍!本郡主并無此意,我受長琴恩情甚重,又怎能知恩不報(bào),活生生的做個(gè)忘恩負(fù)義之人…”
“郡主殿下還是慎言的好,您身居高位,現(xiàn)下又要與祭州先生大婚,想必根本無法記起我們將軍的恩情了?!?p> “莫謙,我還是請你告訴我,長琴現(xiàn)在在哪,傷勢如何了?有沒有辦法救治?”
“難為將軍,竟還一路回炎陽的路上惦念你的熱疾之癥能否醫(yī)好,你卻是這么多日,從未打聽過我們將軍?他對你一往情深,就算珵翊先生對他于你的感情,再刻薄,再為難,他也沒說一走了之…”
“長琴他…果真是如此說的?”
“是。莫謙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下要回炎陽天宮照顧將軍了,告辭?!?p> 莫謙轉(zhuǎn)頭就走,倒是不給清胥留半分的情面。
“等等…不知將軍還肯賞臉,帶我去見一見他…”
“我們將軍福薄,不勞郡主大駕親臨,莫謙告退?!?p> “本郡主求你了,我本是身不由己,但是長琴是我最后的寄愿了,我一定要去見他,還請莫謙將軍原諒我的過往,帶我去吧。”
“那你可打點(diǎn)好了,別到時(shí)候再說,是我們將軍把你擄了去?!?p> “多謝將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