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島子上的一個富商在府中請客。
風清揚和張三豐早已成名,自然也被請了過去。
富商的小女兒李姑娘,在風清揚剛剛邁步進門的那一刻就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這本也沒什么奇怪的。
糟糕的是,李姑娘的母親也十分中意她女兒相中的男人,還把她女兒拉到后面進行了一番指點。
要她不要犯錯誤。
什么錯誤?
以她母親的閱歷,像風清揚這樣的男人一定不會喜歡事事都順他意的姑娘。
為什么這樣說呢?
道理很簡單,這樣單純又溫順的名門淑女,江湖上從沒聽說過他對誰有過興趣。
當然,除了他師妹以外。
他師妹是怎么樣的呢?不得而知!若是江湖上有一千人猜測,就有一千種答案。但誰也不清楚。
為了調起他的胃口,酒過三巡之后,女主人對風清揚說,她女兒癡戀習武,可是有幾招劍法練來練去總是領悟不透,心中積郁已久。這不是連飯也吃的不香了,此刻她正在后院里練劍,希望風清揚能過去給她指點一二,了卻她女兒悟來悟去總也悟不透的心事。
風清揚本想讓張三豐去教的,可是此時此刻張三豐已喝得差不多了,他幾乎醉了。還是自己去吧,于是風清揚就順著女主人手指的方向去了后院。
讓他沒料到的是,這個后院深得很。
他借著朦朧的月光沿著走廊右拐三次,左拐兩次,又右拐了四次,終于到達了女主人描述的花園。
可這個花園里并沒有正在苦練武藝的女孩。
風清揚仰頭望了望,星星像寶石似的撒滿了睛朗的夜空,在這皎潔的月光下,突然從掩映在青翠竹林中的溫泉里傳出一聲尖叫。
他掠過去,一把抱起了溫泉里正在受毒蛇攻擊的少年。
怎知那人是少年?
月光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泉中人的背影。那人雖然消瘦,可是一頭濃密的頭發(fā)整個的像道士一樣的挽在頭頂上。只有男人,而且只有參佛的男人才那樣梳頭。
可是很快地,風清揚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因為他從水中抱起的少年,竟像被寵壞了的孩子一樣,鉆進了他的懷里。
他嗅到的是女人的體香,感受到的是女人的柔軟。
正當他欲將其推開之時,她已經(jīng)先出手了。
她沒有用兵器。
她只是瞬間跳下來,披上袍子,拎出一只香味四溢的野兔,掰開兩半,擲給風清揚一半,他接過來聞了聞:“真香!可惜我已經(jīng)飽了,無法再吃得下了。你引我前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當然不是?!崩罟媚镞f給他極大的一份牛奶。
準確的說是像盆那么大的一碗牛奶。
風清揚接過牛奶,抻長脖子,往里面望。月亮,彎彎的月亮竟倒影在這牛奶盆中。
“你敢喝嗎?”李姑娘瞬也不瞬的盯著他。
男人在被女人問敢不敢的時候,只要不是原則性大問題,通常都會回答,敢的!
可風清揚卻說:“在下不敢!”
“真狡猾!你故意這樣說的,是不是?”李姑娘看起來反而對他興趣更濃了。
他把牛奶盆擱在草地上,烤野兔也擲在剛在她拿出時那晶瑩剔透的玉盤上。
他接著轉過身子,朝長廊走去,他聽到背后的李姑娘喊道:“風公子,我們還能再見面嗎?”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也許他永遠都不知道,在這樣一個小島上,如此美麗的夜晚,李姑娘原本準備在嬌艷欲滴的鮮花前,濃郁的草坪上為他跳一支舞的……
也許他根本無心知道,因為他的心早已飛回了別墅,梔藍的身邊,她睡了嗎?她還在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