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泡在水里慢慢喝酒,慢慢聽曲,慢慢地吃花生米。
然后又一次喝酒,吃牛肉干。
二妹只是很識趣地在旁邊靜靜地陪著他喝酒。
如此的時光里,時間消磨了好久。
突然有小伙計來叫張三豐,說是玫瑰間風公子請您二位過去用餐。
張三豐揚手做個手勢,伙計把張三豐漂浮木桌上點的食物和酒都送到玫瑰間里。
然后張三豐和二妹兩人一前一后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里面很大,確如他所說,來自波斯的花紋地毯,雕花木桌和寬敞的陽臺上處處都有漂亮的玫瑰花瓣。
梔藍正坐在床上梳理著她緞子般的長發(fā)。
風清揚拿出果汁倒進玻璃杯里遞給二妹,不過二妹好似呆住了。她遲遲地說出一句:“好浪漫!”
張三豐拿起桌上的一條烤香腸放到嘴里:“不錯,不錯,真不錯!”接著,他又走到梔藍跟前,輕聲說:“你有孕在身,可要悠著點!”
頓時,一抹紅云,銜上她的眉,掠過她的眼,白玉般的臉頰印上一絲艷艷的紅。
“談何容易!”風清揚微微一笑,拍開一壇陳年佳釀:“快過來喝酒!”
“來這里玩高興嗎?”梔藍問。
二妹說:“嗯,非常高興。尤其和你們一起?!?p> 梔藍幫二妹夾了一只蝦。
“謝謝,姐姐。”二妹嗤嗤笑道。
“還有我的呢?我也要?!睆埲S嚷著。
“你也是客人嗎?”風清揚說。
“在玫瑰房里,我想我是的?!睆埲S說。
二妹突然用力地抓住張三豐胳膊:“抱我!”
“什嘛?”張三豐怔住。
二妹坐的那張椅子下面有一只貓,好大的一只,她怕得很。
張三豐看到了,他彎下腰笑著抱起貓,輕輕放到門外。
她要他抱她,他卻抱走了貓,天啊!二妹咬起嘴唇,哭笑不得。
梔藍給他弄得啼笑皆非,夾起煮魚,喝口湯,做聲不得。
他們在溫泉里的玫瑰間喝酒,男人們自然是光著膀子,赤著腳,腰間只系一塊泡澡專用的白色布巾。梔藍和二妹各著一套浴用輕紗。
梔藍肌膚如雪,胸前高聳,穿起來特別的性感迷人,猶如仙子下凡。
二妹干巴巴的瘦弱,有點像還沒有發(fā)育的小女孩。
就在剛剛張三豐把貓抱出去的下一刻,闖進來五條兇神惡煞的大漢,一進門他們就高聲喊道:“是誰放的貓?”
“我!”張三豐說。
“你放的貓抓傷了我的人?!睘槭椎臐h子喊道。
“出去!”風清揚喝道。
那漢子怔了一怔,驀地雙眉倒豎,一張嘴怒罵道:“你個王八羔子……”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已經(jīng)跌飛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其他人撲上來,也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什么人?
一個女人,一個極媚的女人。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前,這些魯莽大漢傷了顏面,正一籌莫展。
而這個女人無疑,就是他們中間的高手。
她一上來,便展開絕技,但聽叮叮當當之聲有如繁弦急奏,竟有十幾種暗器朝風清揚打來,風清揚頭也不回,拔出佩劍,反手便迎,十幾種暗器一個不拉的被擊入了門外的墻壁上。
這些暗器顆顆入石三分,那女人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只見她輕盈盈地邁著步子,扭動著細如楊柳的腰肢,走到張三豐面前,她緩緩地伸出白玉般的小手拿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一雙媚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張三豐然后又輕輕地將酒杯放在桌上。
現(xiàn)在,酒杯中已多了一個珍珠大小的白色蛋丸。
接著,她身形一轉(zhuǎn),一個推窗望月式輕飄飄地從窗口掠了出去。
再一轉(zhuǎn)頭,剛才趴在地上的五條漢子也跑得無影無蹤了。
梔藍好奇地問:“杯子里的是什么?”
“是聲東擊西?!睆埲S笑著說。
“打開那個球球看看?!睏d藍說。
“不是給我的?!睆埲S說。
“什么意思?剛才那個女人明明一雙眼睛一直盯著的是你?!倍媚闷鹎蚯蛟谧郎吓牧碎_,里面有一張粉色的小紙條。
小條上的字跡清秀:
初見君,小洞天。
思九劍,念清風。
三更夜,盼風郎。
蛇素青
看過字條后張三豐大笑。
梔藍卻笑不出來了,她轉(zhuǎn)身去了陽臺。
二妹抬起睫毛望向張三豐:“剛才那個女人就是蛇素青。蛇素青是?”
張三豐說:“魔教蛇妖三媚里的老大。來,咱倆接著喝。”
二妹為張三豐剝蝦、斟酒。
風清揚也來到了陽臺,從背后懷抱住梔藍的腰:“你怎么了?”
“我又不去。你在擔心什么?”
梔藍咬著嘴唇說:“去不去是你的事,我才不擔心呢?!?p> “哦?那你這是趕我三更時去小洞天了?”風清揚顧意這樣說。
梔藍轉(zhuǎn)過身子,用小拳頭捶打著他的胸口:“才不是哩!我討厭你!討厭你!”
“你……你是怎么會在小洞天認識她的?”梔藍問。
“上一次陪阿強去尋蛇素青妹子的時候遇見過。”風清揚坦白地說。
“天啊,她也是蛇妖三媚,我要瘋了。”梔藍嚷著。
風清揚嘴角揚起一絲壞笑。
看著他壞笑的樣子,梔藍氣得伸出手去擰他的耳朵。
他捉住她的小手,吻了吻:“你為我發(fā)瘋的樣子,真美!”
“你……你……”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三更時,你乖乖地抱著我,我怎能離開?”
驀地,兩朵紅云飛上了她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