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魚燉豆腐下肚不久,張三豐就宛如憨態(tài)可掬的大熊貓般望著梔藍與風清揚。
“張大哥,你怎么了?”梔藍以為他又在開玩笑。
“看來,接下來兩天你們要保護我了。”張三豐道。
案幾上,風清揚拿過他的手,像大夫那樣號過脈,又翻開張三豐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球,說道:“是一種香料侵入呼吸道所致?!?p> “是什么香料,有如此威力的?”梔藍問。
“你還記得《萬毒真經(jīng)》第二百七十八頁上記載著一種叫做‘熊貓香’的有毒香料?”風清揚一雙眸子望著張三豐。
張三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可我們方才吃的魚里沒有任何毒藥呢。”梔藍道。
“熊貓香不在魚里。”風清揚道。
張三豐伸出右手,緩慢地拍了一下桌子,他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變成了慢動作:“媽……的……是江倫那個混球干的!”
“我找他拿解藥去。”梔藍驀地站起身來,她本就對絲絲和江倫兩人不滿,此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等……等……”張三豐凝視著她。
梔藍再次坐到椅子上,望向風清揚:“風大哥,《萬毒真經(jīng)》上一定有解毒方法記載得吧?”
“此毒無解,也不必解。過個兩天,熊貓香會自動失效的。”風清揚道。
張三豐緩慢地裂開大嘴,哈哈哈地笑出聲來。
“有什么好笑的?”梔藍問道。
“我……我在笑,這熊貓香本是用來整人的玩意。我卻樂意被整?!睆埲S道。
“為何?”梔藍迷惑不解地望著他。
“因為我可以趁這兩日的閑散時光,得到你倆的服侍。享受著呢?!睆埲S道。
梔藍正不知如何是好,風清揚已從一樓把江倫給拎了上來。
此時的江倫額頭上布滿黃豆大小的汗珠,他滿口都是懺悔的話,他一直不停地央求大家,說是今早池畔捕魚時讓張公子嗅到他袖籠里的熊貓香,那個舉動本是一個玩笑,真的只是個玩笑。
張三豐坐在椅子上,脊梁筆挺地瞅著眼前這個懺悔中的江倫,忽地,張三豐用極慢地動作撩開長袍,伸出一條腿朝跪在地上的江倫胸前猛踢一腳,之后江倫“啊!”地一聲,向后仰了過去。
裝死?
他沒有。
江倫用胳膊支起身體,又湊到張三豐膝下:“張公子,今早池畔,那真的只是一個玩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吧。這兩天我向太陽發(fā)誓,向月亮懺悔,我一定會盡我一切的能力服侍好您。讓張公子您享受到皇帝老子的待遇?!?p> 他的話方一落地,張三豐猛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這兩天由你來伺候我?你?”
“那是應該的?!苯瓊惖馈?p> 看到他們的模樣,旁邊的梔藍不由自主地咯咯笑起來。
“拿筆來!”張三豐道。
“筆?”江倫以為自已因緊張而聽岔了。
“筆!”張三豐大吼一聲。
“哦,這就來?!苯瓊悓⒚P和紙張擱到桌上:“張公子,您要練字?”
聽他這樣一說,就連正在桌旁品茶的風清揚都笑了起來。
“練......練你個大頭鬼呀?!睆埲S對江倫,講道:“我說,你寫!”
“哦?!苯瓊惡芸鞂⒄乖谧雷由系募垙垖懥藗€滿:豬蹄子二十斤、三十年女兒紅四壇子、活蝦肥蟹兩筐、另外牛肉、羊肉、肥雞、鴿子、林福點心……
寫完之后,江倫就拿著這張菜譜走了,他去置辦食材了。
梔藍望著他的背影,問道:“江倫不會就這樣一去不回了吧?”
風清揚接口道:“不會?!?p> “為什么?”
“他要走早走了,在池畔那時,他就走了?!憋L清揚道。
張三豐慢慢轉過頭來,說:“的確如此?!?p> 梔藍立刻記起,絲絲還在一樓客房里,她肩頭的傷未見好轉,江倫是不會輕易走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