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的不遠處是一片草坪,哪里的水似乎很淺,陽光的反射下似乎能夠看清一條條隨著河水流動不斷搖擺的水草。
溫暖的陽光之下,一群兇猛的史前巨鱷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似乎是在祛除幾日前大雨帶來的濕氣似的,一切顯得安寧美好,讓人不忍去打攪。
一群羚羊邊吃草邊走了過去,時不時的還能看見兩只羚羊互相的嬉戲,絲毫沒有將一旁的史前巨鱷放在眼中。
扎西捅了一下薩科,那眼神已經(jīng)透露出躍躍欲試了,如此大的一群羚羊,怎么著都能套住一頭吧。
老人看了看做小動作的兩人,賞了一人一個爆栗,兩人這才安靜了下來,老人看了看羚羊過去的路徑,然后又找了一個可以藏住整個身子的灌木叢,然后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一群傻小子們。
一腳踢一個,每一個都踢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除了扎西,這小子夠滑頭躲的快,所以老人也了解他,沒有使勁,否則只怕老人今天也得摔一跤呢!
時間如同靜止了,老人旁邊的扎西已經(jīng)快要睡著了,這時候的羚羊已經(jīng)三三兩兩的走到了水邊喝水去了,一切依舊是那么的平靜,遠處的巨鱷依舊懶洋洋的睡著,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送到嘴上的肉。
就在扎西還在罵哪些巨鱷笨的時候,一只羚羊剛伸到河邊的脖子就帶著頭直接飛了,一只巨鱷忽的從水中躍了出來,那姿勢很帥、很威武。
可是扎西張開的嘴卻合攏不上了,整個人差點就躍出了草叢,還是老人反映的快,一腳就將扎西踢進了草叢,老人輕輕說了一句。
“都趴著,誰都不許亂動。”說完話整個人又趴進了草叢,對于周圍的一切開始不聞不顧起來了。
遠處的羚羊群在稍微一愣神后,就跑了,只是另外在水邊喝水的羚羊卻沒有哪么好的運氣了,一連又躍出兩三只巨鱷,留下了兩三具無頭的羚羊尸體。
受驚的羚羊群開始順著原路跑了,若不是一旁的薩科緊緊的拉住了扎西,只怕他早已經(jīng)順手摸了一只羚羊下來了。
老頭一直再觀察著羚羊的動靜,直到整個羚羊群過去了差不多六分之五以后,整個羚羊群只剩下了四五只,老人才碰了碰一旁的風(fēng)偌,風(fēng)偌一躍而起,就抓住了一只羚羊的后腿。羚羊的另一只蹄子下意識的就要朝著風(fēng)偌臉上踢了過來,一旁的老人見狀,眼疾手快的就抓住了那只踢過來的羊蹄,輕輕的往自己的懷中一拉,整只羚羊就撲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的扎西看著老人動手了,也躍起身子就抓住了一只羚羊,只是,在另一只羚羊踢他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放了,也好在他下意識的就放了,因為一旁的薩科根本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若是他不放手,只怕扎西現(xiàn)在就慘了。
幾人合力把老人和風(fēng)偌捉住的羚羊腿用木藤栓了起來,羚羊正要叫出聲的嘴也被老人用木棍給夾住了。
老人讓幾個年輕小伙子抬著獵物快走,他們可沒有羚羊的速度,而下面可是一口能夠咬斷羊脖子的史前巨鱷,他們可不想留下來成為這些巨鱷的飯后甜點。
回去因為肩上有了獵物,而且還是一個活物,總是動來動去的,走的就有些慢了,一直不知道走了多遠,老人才放松了下來,畢竟哪種巨鱷的速度剛剛是見識過了,以他們捕食羚羊的速度來看,追上他們是綽綽有余了。
不過好在,他們沒有追過來,或許是因為那幾只羚羊足夠他們吃飽了吧,亦或者是因為他們真的懶得動。
長時間的運動,想要保持體力是不可能的,不過只要回到族群,他們就會擁有吃的啦,族群之中從來不會短缺這些出去獵捕的小伙子的食物,因為只有他們吃飽了,才會有更多的食物。
傍晚的河面浮光躍金,耀眼的就將兩岸的岸邊都金光閃閃,遠處的天邊燒起了一片紅霞,行走的旅人卻無心觀看。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注視著腳下,傍晚的密林比較昏暗,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摔跤,老人雖說沒有抬獵物,可是他已經(jīng)有些跟不上這些小伙子了,一天未吃東西,又走了那么遠的路,實在是很累了。
誰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持老人還在默默前行,誰也不知道老人為什么不停下來稍作歇息。
風(fēng)偌將自己肩上的原木交給了另一個族人,自己跑到了老人的跟前。
從小就跟著老酋長的風(fēng)偌突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如此的老邁了,夕陽映照下了老人就如同一根風(fēng)中的殘木,似乎只需要一點點的勁風(fēng)就能夠?qū)⑺档顾频摹?p> 遠山相互重疊,一眼望去似乎近在眼前,可是誰也不知道這段旅程究竟還有多遠。
河流輕輕的敲擊著兩岸的礁石,發(fā)出“叮鈴、叮鈴”的脆響,水花向四處飛濺,慢慢的洗刷著周圍的空氣。
白日即將過去,夜晚就要來臨了,灼熱的大地開始緩緩的降下了溫度,人也在這冷靜下來的氛圍之中逐漸的覺得疲倦了。
整個隊伍停了下來,前面的路還有些遠,所以他們得休息一下了。風(fēng)偌接替了扎西,扎西開始陪伴著老人了,他一直很敬佩這個老人,也一直想要成為老人這樣的人。只是,他的性子不夠沉穩(wěn),往往容易壞事,久而久之,他就有些忘記自己的初心了。不過在這個傍晚,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向往,只是,如今再看自己的偶像,卻已經(jīng)老邁的有些走不動道了。
當(dāng)理想跟現(xiàn)實開始發(fā)生沖突的時候,當(dāng)偶像漸漸坍塌的時候,人往往就會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原來,他也不是神,其實,我也能夠做到這樣,并且,我還能夠做到更好。
扎西攙扶著老人慢慢的向前走著,就想年輕的獅子最后送別年老的雄獅一樣,兩個人就這樣順著夕陽慢慢的前進著,兩人的影子在他們的腳下被拉的好長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