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聶夏鸞都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問了句:“你剛才,受傷了么?”
“沒有?!庇嵩秸f。
“我……我先走了……”向夕覺得有些狼狽,解藥的速度很快,憑俞越的身體資質(zhì),這會定然已經(jīng)恢復(fù)大半,畢竟毒也是她給俞越喂下去的,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除了倉皇而逃。
剛要起身,就覺得肩上的力道重了些,壓得她又不得不坐下,俞越的手撫上她單薄的肩膀,向夕只披了一件薄外套就跑出來了,一路上冷汗直冒,現(xiàn)在,肩膀上傳來的溫度灼人得很。
“聶小姐該回去了,你的朋友們該等急了?!庇嵩阶炖锉某鼍浜翢o感情的話,反倒尷尬了聶夏鸞。
看著依偎在俞越懷里的向夕的衣著打扮,聶夏鸞頓然明白了這俞越?jīng)]騙她了,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是混黑社會遇到仇家了?
“那好吧,”聶夏鸞說,“你幫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會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家人,謝謝你救了我,修車的錢我會還給你的?!闭f完,聶夏鸞也便起身走了。
眼見著聶夏鸞走遠,俞越放開了向夕,又點燃了一根煙,起身超聶夏鸞走的方向跟了過去,向夕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說一句話。
走了很久,直到見到聶夏鸞和金尚凌三人碰了頭才停住了腳步。
“為什么要讓她自己走,不親自送她?”向夕問。
俞越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理由太簡單了,他跟誰親近,誰就有麻煩,這也是他為什么一定要送走全慕姁的原因。更何況,聶夏鸞一家子的警察,他懶得給自己找麻煩。
滅了煙,俞越轉(zhuǎn)身看著向夕,問道:“大可不必救我,隆坤會吃了你?!?p> “你……你不怪我下了藥?”向夕一路上都在耿耿于懷的事情,俞越竟沒當回事?
“要不是有人逼你,你沒那個本事?!庇嵩降卣f,似是一眼看穿了向夕。
“你說過,”向夕突然激動起來,“你贏了秦源,你要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吧!”向夕已經(jīng)眼中含淚,聲帶哭腔。
“你救我,就是把你回隆坤那的路堵死了,”俞越不咸不淡的說,“你這不是在求我,是在逼我,假使你回隆坤那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的不是。”
向夕眼睛睜得怒圓,俞越,根本沒打算要她,還曲解了她救他的本意,她只想還了俞越替她挨了秦源丟過來的吉他的砸罷了。
“我明白了?!毕蛳u漸收了眼淚,步子賣出去了兩步又回頭說道,“送貨那晚,路上的機油,是不是針對你我不知道,但不是秦源搞的鬼,那也不在隆坤的計劃之內(nèi),隆坤是絕對不會讓他的貨出事的?!?p> “等等?!庇嵩窖劾镩W過一抹精光,向夕停住離去的腳步,轉(zhuǎn)身疑惑地看著俞越。
“回茗城會所收拾你必要的東西,兩個小時后,這個地方找我?!庇嵩皆谧约旱氖謾C便簽里打出一個地址,聲線上揚,問道:“記住了?”
向夕看了看俞越,和他手機上的地址,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用手腕抹去了臉上未干的眼淚,使勁地點了點頭:“記住了!”
向夕離去,俞越撥通了樸佑臣的電話,沒到一秒便又掛斷,反而扣開尾戒:“十分鐘,把向夕這女的查清楚了?!彼麚?,他們的電話被竊聽。
“什么?!這女的能干什么?你管家的女兒,那個俞秀娜還不夠?qū)δ銦o微不至嗎?你怎么還想……”消息才傳過去,樸佑臣就吧啦吧啦地開始回話了,俞越無奈索性直接關(guān)掉了信號接收器。
十分鐘后——
“向夕,22歲,父母早逝,有個10歲的親生妹妹在念小學(xué)四年級,成績優(yōu)秀,叫向楠。經(jīng)歷簡單,17歲被渣男友害懷孕,然后墮胎輟學(xué)就一直跟著隆坤到現(xiàn)在,賺的錢除了補貼家用就是供妹妹在盛錦念書的用度。因為不善于討好,隆坤也并不看好她,經(jīng)常挨打。還有就是,渣男友的名字叫石俊,比她大一歲,五年來經(jīng)常向她索要錢財,不給就要挨打,還有,她墮胎的醫(yī)院是……”
“行了,我知道了?!庇嵩筋^上三條黑線壓了下來,在樸佑臣滔滔不絕的時候打斷了耳機那頭的他,樸佑臣是黑客聯(lián)盟頂尖的絕手之一,可以說幾乎沒有他黑不了的網(wǎng)站,人肉不了的消息和查不到的資料,可是一不小心總會掌握不好這個度,什么什么都能被他查出來,不得不說,樸佑臣作為情報員的技能素養(yǎng)是很高的。
“?。俊睂m允貞驚叫,雙手握著金尚凌的雙肩,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樣,把金尚凌的遭遇又重復(fù)了一遍,“你說,你在海盜船的控制亭里不但沒能停下海盜船,還沒看到人家長相?!哦喲!尚凌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幸虧有夏鸞,要不然我今天死定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金尚凌怎么可以這么慫!諾大的總統(tǒng)套房里,金尚凌抱著個抱枕窩在沙發(fā)里,紅透了的臉蛋藏在抱枕后面,只露出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你哦!”季代云用食指一下下地輕戳著金尚凌的太陽穴,“只能明天去看看周遭的監(jiān)控有沒有拍下什么了?!?p> “他說周遭的監(jiān)控都被他掐了……”金尚凌弱弱地說。
“你堂堂千金大小姐!就沒能記下他什么特征嗎?”季代云忍住頭上已經(jīng)爆出來的小十字,望著可憐巴巴的金尚凌,她真下不去手。。
“他身上,有檸檬草的香味……”
“好了好了!”宮允貞和季代云雙雙扶額,真不該問這種問題,這個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不懂保護自己。
“夏鸞,你在做什么?”宮允貞發(fā)現(xiàn)聶夏鸞半天沒有動靜,見她坐姿一如既往的帥氣地靠著張貴妃椅,手里吧嗒著筆記本電腦。
“我看了一下檔案庫,”聶夏鸞抬起頭,將電腦轉(zhuǎn)向那三人說道,“除了新生的檔案,還有這三個人的檔案是新增的,應(yīng)該就是要在學(xué)校開星選會的那三個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