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知等了多久,聶夏鸞憑來時的腳步可以知道,綁架她的就只有兩個人而已,可不知道現(xiàn)在站的地方原先有沒有同伙在等待,因為男人掛斷電話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越是如此,聶夏鸞心中的恐懼越是濃厚。
她怕黑啊!聶夏鸞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
腳步聲漸近,一步一步穩(wěn)而孤獨,是個男人!
“喲!一個人來的?”聶夏鸞身旁的男人問,語氣中有得逞的意味。
“如你所愿?!睂γ婧寐牰淇岬哪新曧懫?。
鄭玄哲!聶夏鸞心中一抽,真的是他?!
“把東西放下!確定后我們會放了這娘們!別?;ㄕ校 ?p> “唔……唔唔……”聶夏鸞一個勁地搖頭。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群歹人拿自己威脅鄭玄哲要求交換的東西,必定是打擊犯罪的鐵證!她相信鄭玄哲,他從來都是正義的!
“閉嘴!”聶夏鸞被推了一下跪到了地上。
鄭玄哲默不作聲,從兜里掏出一個優(yōu)盤舉起,便于對面的兩個男人看清,然后拋向了對面,聶夏鸞身邊的男人接了個正著,他檢查了優(yōu)盤,沒有被毀的痕跡,心滿意足地收下了。
“來吧,臭小子,要女人自己過來救!”
“唔……唔唔……”聶夏鸞慌了,她就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會遵守諾言!她感到鄭玄哲正一步步地走向她,但是極其緩慢。鄭玄哲走了兩步,停住了。
他面不改色地望著對面的男人,看著他手上的動作緩緩動了動,月光下一柄帶著金屬光芒的槍直指鄭玄哲的心臟!
“臭小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明知道斗不贏,還非要不自量力?!蹦腥撕诙炊吹臉尶谥钢嵭埽种干狭颂牛櫹柠[聽得到。
“我不明白,”鄭玄哲平靜地說道,他站在那里,好像對面沒有那桿槍似的,“天道在哪里,你們干那些齷齪的勾當還草菅人命?!?p> “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們都是守規(guī)矩的道上人,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又說,“你父母是多管閑事壞了我們的規(guī)矩,而你,就此罷手別再追查,從此你就安全了?!?p> “休想。”
就在鄭玄哲冷冷地丟下兩個字的那一瞬,槍口流星,火花絲閃,子彈奪槍而出,鄭玄哲順勢右移避彈,許是距離近了些,子彈擦過他的左臂,開出一朵妖艷的曼珠沙華,那有溫度的紅色液體濺到聶夏鸞的臉上,聶夏鸞的心跳就好像停了一般,她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遮眼的布條下沿就這樣濕了。
鄭玄哲迅速接近男人,格擋偏頭躲開槍口,近身控制,鄭玄哲打掉了男人手上的槍,一腳將槍踢得老遠,腿起,膝蓋直逼男人的腹部,鄭玄哲一拳拳打在男人的臉上,趁男人捂臉之時,鄭玄哲將他的雙手拷上了手銬,轉(zhuǎn)而去追另一個跑去撿槍的男人。
被他拿到槍就什么都完了!眼看著就快來不及,鄭玄哲縱身一躍,撲到那男人的身上阻止,男人趴在地上,拼命地想要夠到那把槍,臉上蹭到了什么?鄭玄哲的血?男人索性回頭,一陣發(fā)力猛按鄭玄哲方才被槍打傷的左臂。
“啊——”神經(jīng)末梢傳來的痛感讓鄭玄哲叫了出來,他沒辦法迅速起來了,男人趁著空擋拿到槍回身指向鄭玄哲的一瞬,被鄭玄哲控制住了手,槍口不受男人控制地戳進男人的小腿。
“不不不……不不不……你饒了我!求你饒了我!”男人求饒,他不明白鄭玄哲哪來那么大的力氣,這一刻的鄭玄哲半邊臉染血,眼白充血,活像只失了理智的殘暴猛獸,氣場如嗜血的修羅。
鄭玄哲握著男人的手,扣動扳機,“砰”一聲悶響,伴隨著男人的慘叫,一顆子彈打入了他的小腿,鄭玄哲奪過了槍,冰冷地看了他一眼。
“哥……哥哥……”聶夏鸞吃痛,她快呼吸不過來了,鄭玄哲循聲回望,剛才被他拷上的男人正用手銬間的鐵鏈勒著聶夏鸞的脖子,她的手被綁著,嘴上的膠帶被撕了下來才得以發(fā)聲。
俞越聽到了,那痛苦的聲音,腳底下已經(jīng)不自覺地向聶夏鸞和鄭玄哲所在的小屋走去。
“站?。 睒阌映荚诙鷻C里吼道,“走!你不能進去!讓那些王八蛋看到你的臉你是想回去被隆坤斃了嗎?!”
“你讓我看著她有危險袖手旁觀?!”俞越壓著聲音,可怒氣卻絲毫沒有因為聲音壓低而減弱。俞越早就到了,追著那輛綁架聶夏鸞的車,他跳上自己準備好在校外的奔馳E級就殺過來了。
俞越的不遠處躺著三個綁匪的同伙,俞越是從背后打暈他們的,他還不知道這群人的來歷,但是會威脅鄭玄哲的人八成也是道上的,自己現(xiàn)在還在隆坤手底下臥底,如果這么公然地幫一個特別調(diào)查部的律師,那么他遲早會暴露,這也是為什么他把門外的人干掉了遲遲沒進去幫忙的原因。
現(xiàn)在,聶夏鸞都那么痛苦了,他怎么還顧得了自己?
”她可是你妹妹!”俞越強忍住火燎的心情有一次提醒道樸佑臣。
良久,樸佑臣卻換了個輕松的口氣:”你這是愛上她了?!”樸佑臣從未見過俞越如此不顧生死,寧可打亂一切計劃也要親自去救一個女孩,畢竟在他的印象里,無論什么樣的局面,他總能想出完美的辦法,可現(xiàn)在,他失態(tài)了。
俞越一愣,不知如何應(yīng)答。
“相信玄哲哥?!睒阌映颊f,他語氣悠閑淡定,卻透著堅定,”我不能讓你也出事,他會救出夏鸞的!”
鄭玄哲舉起了槍,朝著勒著聶夏鸞的男人,依舊森冷的聲調(diào):“不想死就放了她!”
男人將聶夏鸞當在自己身前,他孤注一擲了,外面的人聽到槍聲都沒進來,說明鄭玄哲來時一定帶了別的人埋伏,是他們大意了:”呵呵,你開槍??!你打死她啊!”
“砰”一聲,男人的左臂開了花。
“這是還你的?!编嵭苷f。
“砰”又一聲,男人的右臂也開了花。
“這是警告,你就不該拿夏鸞來威脅我?!编嵭苡终f。
“瘋……瘋子!”男人沒想到一個體面的律師竟然一槍接一槍的打,鄭玄哲精準的槍法撩開了男人臂上的皮肉,卻避開了動脈血管不至于傷他性命,也讓他無力地放開了聶夏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