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夏鸞沒好氣地跟著上了樓。兩個孩子在俞越身邊異常乖順,俞越拔掉手機上的數(shù)據(jù)線,才發(fā)現(xiàn)聶夏鸞怒氣沖沖地看著他,這怒氣值,已經(jīng)快爆表了。
“坐下?!庇嵩接醚凵袷疽饬艘幌律磉叺膲|子。
“你有事說事!啊——”聶夏鸞這怒氣撒開不到一秒鐘就失了重心,膝蓋窩被俞越一捅就直接往前撲過去,隨即肩膀被人攔住,整個人在空中旋轉(zhuǎn)半圈后直接倒在盤腿坐在那的俞越懷里。
“你……”那張欠揍的臉像一幅上帝的完美作品成倍放大在她眼前,在她眼里總有股濃濃的嘲笑意味。
娃在身邊趴,嬌人在懷中漲紅了臉,慌張得胸口劇烈起伏,俞越面不改色地認(rèn)真問:“能好好坐下么?”
聶夏鸞氣到?jīng)]形,推開俞越的臉狼狽的爬起來極不情愿曲腿坐在俞越身邊,連親眼看著他解開手機鎖屏都沒了脾氣,畢竟,一個鎖屏密碼根本難不倒他。
見聶夏鸞老實了,俞越開始一邊演示一邊講解他昨晚做的事情:“你看,你桌面透明的這一整個位置,我裝了東西,檢測到危險它會振動報警,我也會知道,你要是自己遇到危險只要連續(xù)的敲這個位置幾下,我也會知道。”
“它檢測到的危險和我自己遇到的危險能有什么區(qū)別?”聶夏鸞有些不懂,問道。
俞越輕輕嘆了口氣,說:“他們現(xiàn)在有一種干擾信號很強,而且對偏僻專有頻道,針對性和破壞性很強的電子武器,我和佑臣的聯(lián)系通道就是被針對了,我分析了那種電子武器的頻率特征和變化規(guī)律,范圍不寬,至少以你為中心五十米以內(nèi)它能準(zhǔn)確的檢測到。如果對方?jīng)]用這玩意就沒辦法了,你不幸被找麻煩了就敲這,我還嵌入了佑臣備用通道對應(yīng)頻率的定位系統(tǒng),我會找到你,不過在那之前我會避免這種情況發(fā)生?!?p> “那你現(xiàn)在能和樸佑臣聯(lián)系上了么?”聶夏鸞問。
“可以是可以,但還不能,那個備用通道的防火墻水平和之前一樣,至少要等到佑臣做出比那電子武器高一級別的保密系統(tǒng)。我這邊也同時做,佑臣監(jiān)測到變化大概能明白?!庇嵩秸f。
“哦?!甭櫹柠[大概明白了,他們在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情況下在兩邊努力,能不能進(jìn)行安全環(huán)境下的聯(lián)系得樸佑臣說了算。想來沒有俞越的消息,樸佑臣和李興一也是心急如焚。
“用普通的方法不能聯(lián)系么?”聶夏鸞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意思是可以通過她來聯(lián)系樸佑臣。
俞越搖了搖頭:“這科技,比一般電警還厲害。無論是電話、短信、微信,電警都能攔截到的途徑,他們未必做不到。”
聽到這話,聶夏鸞背后生出寒意,俞越都被這樣針對了,到底是置身在多么危險的境地中,還在步步為營,小心翼翼,他不愿意冒險,是在杜絕任何一種把危險引向自己的可能嗎?聶夏鸞心里頓然有些復(fù)雜。
只可惜,這心情沒復(fù)雜過3秒,俞越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般,低頭和兩個孩子簡單互動著,表情歲月靜好,嘴里卻講出了涼薄的話:“你也不用感動,畢竟就算只有我自己,我也不會冒這個險,我自認(rèn)為我的命還是挺金貴的,還有很多事沒做,所以,我很惜命?!?p> 呵!這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吧?真的那么惜命會做這種危險的工作嗎?是為了讓她別惦記他,還是告訴她其實自己在他心里沒那么重要,他只是不想傷及無辜?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讓聶夏鸞很不舒服,她冷笑道:“那就祝你有命做完你想做的事。”
“你在氣什么?”俞越雖是心平氣和地問,表情又有些玩味懶散,早就感受到聶夏鸞從昨晚就開始情緒不對了,直到剛剛那句話,算是和他較上勁了。
“我有什么好氣的?沒有啊。”聶夏鸞故作輕松地回答,“我還有事沒做完,你繼續(xù)你的工作?!闭f完便準(zhǔn)備起身。
“我可是想好好活到看見付淳宇倒血霉那天,你說,他要是知道了孩子是他的,讓他看見他的孩子跟我這么親近他會怎么想?”
聶夏鸞一怔,原來,他和孩子親近打的是這個注意!兩個孩子是因為血緣才那么粘他,他竟然是因為想要報復(fù)才配合孩子的無聊游戲,現(xiàn)在竟然和孩子言笑晏晏,裝的一副喜歡小孩子的樣子!這讓聶夏鸞感到惡心,一刻都不愿意孩子和他多呆,她一把想要抱過離她最近的聶見星,瞬間就被俞越攔住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孩子是無辜的,不該變成你報復(fù)付淳宇的工具啊!你要是不喜歡你不用把他們留在身邊,你讓我抱走他們不行么?”聶夏鸞急的眼淚在眼里直打轉(zhuǎn)。
見到聶夏鸞急哭了,俞越心底里的煩躁像爆開的火藥迅速蔓延,他也沒心思管孩子了,起身拉起聶夏鸞進(jìn)了房間將房門關(guān)上,反手將她圈在自己與門之間。一夜沒睡的俞越,白眼仁里盡是血絲,看上去讓人有些害怕。
“你到底是心疼付淳宇還是擔(dān)心你的孩子?”俞越盯著聶夏鸞壓著怒火一字一字地問。
“孩子!孩子!孩子!”聶夏鸞急了,連連強調(diào)在她心里占了重要位置的兩個孩子,“我跟付淳宇沒有半點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俞越輕蔑一笑,咬牙切齒道,“他敢碰你!他什么時候碰你的?為什么你都不告訴我?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眼淚已經(jīng)止不住地向外奔涌,聶夏鸞身上卸了力,再也站不住,靠著門緩緩下滑,最后坐了下去,唯余一只手還被俞越攥在手中。她崩潰地用另一只手捂住臉喃喃念道:“你別恨他……不是他……他沒碰過我……他不是孩子的父親……我和他,從來就沒有過任何關(guān)系……沒有過……你別逼我了,別問了,別問了,你要恨就恨我……”
俞越呆在原地,什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