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大哥哥都是溫文爾雅,如今這樣調(diào)皮的樣子當(dāng)真奇異的很。
或許覺著難受,大哥哥只得盤腿而坐,用靈力逼出體內(nèi)的酒氣。好一會兒只見頭頂一絲青煙,大哥哥這才緩緩真開眼。
見我笑意不斷,大哥哥無奈的搖搖頭。
“丫頭,你這東西我可沾不得,險(xiǎn)些失儀。”
“失儀倒不緊要,只是大哥哥方才,當(dāng)真可愛?!?p> “調(diào)皮?!?p> 大哥哥揮了揮衣袖,整了整衣服,這才端端正正地坐好。
見我一盞一盞的竟沒有什么大礙,大哥哥只得無可奈何地看著我笑,眼里盡是寵溺。
只怕大哥哥這時對我欽佩罷,他兩盞就花了眼,而我這樣一直喝著卻無任何不適。
見我一直喝酒,大哥哥早已知曉我今日來必然不會單單為了與他喝酒。
想了許久,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大哥哥雖未出泰峰,卻能知曉泰峰以外的事?!?p> 說罷,我偷偷瞄了一眼他。
大哥哥低頭輕輕一笑,道,“丫頭,你想知道何事盡管問罷。”
聽大哥哥這樣說好,我連忙放下手中的酒壇。抬頭對著大哥哥的眼睛,“大哥哥可有聽過無極天書?”
大哥哥滿是淡然的搖頭。
或許無極天書是大家自取的名字,大哥哥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相傳初始,天地初開時有一卷靈物,能自行記載天地生靈過往。此卷冊是靈物,能自選主人。消失幾萬年如今再現(xiàn)?!?p> 大哥哥點(diǎn)點(diǎn)頭,“丫頭不是想要那卷冊,而是想知道某件記載罷?”
大哥哥總能一語道破我心中所想,這樣與他談話難免尷尬。
想來,總覺著是自己每有求于他才來看望他,好像確實(shí)挺自私。
見我滿臉的不好意思,大哥哥又是輕笑。那笑聲仿佛是從鼻息噴出的,卻見他很是隨意。就像是等著我故意上鉤,對他各種討好,以此來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大哥哥手掌一攤,便是一卷書冊,僅看外貌就覺著不是普通仙器。那卷冊面上還有閃動的光線,正如一條條縮小版的溪流,只是那溪流卻金光閃閃。
“無極天書?”
這卷冊,正是在玉清境見過的無極天書。
可為何無極天書偏偏到了泰峰?
如今卻又為何落在大哥哥的手中?
難不成無極天書此次選中的主人,便是大哥哥么?
大哥哥聽罷側(cè)臉看了眼手中的卷冊,笑容自帶一絲氣魄,但語氣卻極為溫和,“原來,這便是丫頭所說的無極天書?!?p> 我伸手要去拿時,大哥哥輕輕移開,“丫頭,你既是知道這卷冊是靈物,既然它落在我手中,又怎會受你驅(qū)使?”
我手落在半空,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是無極天書的主人,我驅(qū)使它的結(jié)果自然會是被嚴(yán)重反噬。無極天書是天地初開時的靈物,只怕不是我這個小鳳凰就能招架住的。
想了想只得乖乖收回手。
大哥哥問,“丫頭,你是想知道什么?卷冊我自然不能給你,但你想知道的,我會告知于你?!?p> 我低頭沉思,心想著該如何問。
但我來此的目的,自然也是為了這事?,F(xiàn)下知道大哥哥手中有無極天書,我自然不能錯過這良機(jī),但凡無極天書記載的,大哥哥定然會告訴我。
我剛要開口時,大哥哥低頭看了眼無極天書,卻笑了兩聲,“丫頭,我只能回答你一個問題?!?p> 我好奇地看著他,既然無極天書在他手中,他便是新的無極主人,自然無極天書得聽他的,卻為何又如此限制內(nèi)容?
或許大哥哥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晃了晃手中的卷冊對我溫柔一笑道,“這卷冊中少了什么,算不得完整。”
?。???
什么叫少了什么?
什么叫算不得完整?
那這無極天書到底少了什么?
難不成它和大哥哥一樣,終究缺一樣最關(guān)鍵的?
無極天書從來只出現(xiàn)三次,一次落在鴻均道祖手上,一次落在東帝手上。那無極天書最終缺失了什么東西,自然只有鴻均道祖和東帝知曉。
大哥哥繼續(xù)問,“丫頭,你可想好問題了么?”
我趕緊抬頭,眼神堅(jiān)決而肯定。
大哥哥淺笑。
我道,“大哥哥,我想知道有關(guān)紫昊的往事。”
我想著,但凡知道紫昊的往事,自然也就知道了月神失蹤的事。
只是沒料我問了后,大哥哥卻臉色有些暗沉,對我嚴(yán)肅道,“便是那天族的半人半仙儲君,你的師兄么?”
我輕輕點(diǎn)頭。
大哥哥看了我?guī)籽?,輕嘆一口氣,獨(dú)自微微點(diǎn)了兩下頭后便起身離開。
我看的滿頭霧水。
難不成大哥哥是不想告訴我答案么?
我正疑惑地看著大哥哥離開的背影,卻見他在白花處停住而轉(zhuǎn)身看著我,“你既非關(guān)心自身,也不關(guān)心鳳凰族,卻為了別的人?!?p> 我一臉誠懇而人畜無害地回答,“大哥哥對我很是好,既是無極天書在你手中,往后自是有機(jī)會來問我的事?!?p> 哪料大哥哥噗嗤笑出聲,對我滿是無奈的搖頭。
只見大哥哥甩袖一揮,無極天書散發(fā)出一道刺眼金光,便見書卷打開??罩鞋F(xiàn)出好些金光閃閃的字,大哥哥伸手一抹,便消失些字,其余的落回書中。
大哥哥打開手掌看了一眼,這才又一揮袖,書卷立即關(guān)了起來。
我趕緊起身走到大哥哥身邊,抬頭望著他。
大哥哥說道,“夋巋統(tǒng)管天族初始,鴻鈞算出下任天帝會被人族取代。天帝水洗人族,重塑三界。卻未料人族公主身孕靈胎,紫昊生來便使九州祥瑞。鴻鈞推算那紫昊不凡,夋巋索性培養(yǎng)紫昊,想推翻天書預(yù)言?!?p> 我聽后震驚。
原來,先前的水洗人界并非是東帝戰(zhàn)亡,天帝心中難過,遷怒人族而故作懲戒。大家都以為,人族串通巫族而引起戰(zhàn)患,導(dǎo)致生靈涂炭,東帝身亡。
其實(shí)真正的水洗人界的目的,是天帝怕自己精心創(chuàng)造的一切被人族取代。所以才會寧可錯殺萬千,也不放過一個。
而斬?cái)嗵焯?,也為的是斷絕人族通往天族的途徑。
那么這樣看來,天帝對月神儷舒如果是愛慕倒也罷。只是紫昊的奇異純屬巧合,或許也剛好讓天帝有了用半人半仙的紫昊,來破除天帝被人族取代的預(yù)言的辦法。
還有一個猜測,那便是天帝對月神儷舒,從一開始就是利用。知道儷舒的體質(zhì),將會得到靈胎的眷顧,才會去故意招惹儷舒,為的就是降下有利于自己統(tǒng)一三界野心的靈胎,更或者是棋子。
還有一個猜測,便是天帝生性風(fēng)流,只是看中儷舒的美貌。而儷舒懷孕時被鴻鈞老祖算出,儷舒懷的是靈胎,因此本想吃干抹凈不認(rèn)賬的天帝才會過于重視月神后來的存在。
不管如何的猜測,這天帝果真是不簡單。
竟然為了自己的權(quán)位而不惜水洗人界。
難怪后來要重塑九州,劃分三界。也收去人族的長生本事,為的就是他們沒有反抗天族的能力。雖設(shè)有陰司,那陰司也是個擺設(shè)罷了。不過是天帝裝裝樣子做給四大神君以及靈媧母神,或者天下修行者看的罷了。
那紫昊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天帝的兒子?
天帝的棋子?
我沒想到,紫昊的身世竟如此坎坷。
既是如此,那我就更應(yīng)該幫助紫昊找到儷舒。
是不是儷舒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找到儷舒,或許就找到了一切答案。
天帝這樣的心思,絕對不能再繼續(xù)下去。否則靈媧母神交給我們鳳凰族的重任又有何意義?
只是靈媧母神到底哪里去了?
至從靈媧母神補(bǔ)天后就再也不現(xiàn)。
我眼神堅(jiān)定,大哥哥卻一語驚醒了我,“丫頭,天族對鳳凰族雖忌憚,卻非畏懼。倘若你有何意外以我如今景況,只怕幫不了。”
我望著大哥哥,大哥哥卻給我一個寬心的笑。
大哥哥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他不是阻止我去意氣用事的胡鬧,而是怕我胡鬧后沒人更好的保護(hù)我。也便是說,只要他脫離現(xiàn)況,真正能夠擁有原身自行出入泰峰時,恐怕是要陪我一起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