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墨家人這一下子屬實是勢大力沉,我昏昏沉沉了一路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過,我覺得我有理由懷疑他們在我混過去后還給我喂了迷藥,不然我怎么可能昏這么久。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我究竟是被打昏的還是被藥昏的一點都不重要。
我是在車上醒來的。
先是耳邊響起車輛行駛的聲音,間或還有幾聲喇叭聲,接著是身子底下的震動,車開過顛簸路段的時候尤其厲害,我?guī)缀躏w起來。也正是一次劇烈的震動弄醒了我,我直接一頭撞在車上不知道什么地方,咚地一聲,疼得我總算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看著車頂我還發(fā)了一會兒呆,因為睡得太久,我的身體還有思維都遲鈍了很多,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我揉揉腦袋一邊倒抽冷氣一邊坐起來。
坐起來我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我居然是從床上坐起來的,對,就是床上,這輛車空間很大,后面是我躺著的一張床,往前還有桌椅沙發(fā)和各種設(shè)施,再往前才是駕駛室,看上去非常高級。
我以前還真沒坐過這么高級的車,因為我們倒斗的常年在外,所以越野才是最佳選擇,這和賺錢多少沒關(guān)系。但是這不代表著我就不知道這是什么車,這顯然是一輛房車。
房車,這玩意價格高低先另說,這種車在我們這一行里幾乎見不著,因為太雞肋了,也太累贅了,我們倒斗的是要天南海北的跑沒錯,但是我們是去干活的不是去度假的,這么一車體積又大,耗油又多,還幾乎只能在公路上跑,地形稍微復(fù)雜一點就得操心刮壞了底盤,實在是不使用,所以我們這一行里幾乎沒人買這個車,就算買了也只是留著給家里人出去玩用的。
借由這輛車,我不由的猜測開車的人的身份,這樣休閑的車輛,難道我又被人救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墨家人手里了?
想著我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腳走到前面一拍司機的肩膀,司機回過頭來,我愣了一下:“臥槽?怎么又是你?”
這個是墨家人,我之前見過的,就是之前在緬甸佛像手心里和我打?qū)κ謶?zhàn)的那個。只可惜了我現(xiàn)在對所有墨家人的觀感都不好,驚訝完后我皺了皺眉頭,不說話了。
對方居然神色如常,好像沒有感覺到我的敵意一樣,對我說:“醒了?到后面休息去吧,還需要幾天才能到呢?!?p> 我看看窗外,窗外是呼嘯而過的高速路綠化帶,顯然我們現(xiàn)在正在高速上,周圍沒有路牌,我也沒辦法分析我們現(xiàn)在具體在哪兒,我皺皺眉:“你們打算帶我去哪兒?”
“西安?!睂Ψ綄P目绰罚瑳]有一點隱瞞的意思,“回我們本家?!?p> “那你們帶著我干什么?”
“族長說了要帶著你,我們只是聽命行事?!?p> “其他人呢?”
“你說哪些?林家的那個小子和姓泉的那個?”
“對?!?p> “我不知道?!?p> 我有些微怒:“你逗我玩呢?”
對方卻認真的搖搖頭:“我們只是聽命行事,你們?nèi)齻€的去留全都是族長安排的,我接到的任務(wù)就是帶上你跟著大部隊回本家,我也就只知道你在這里,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在后面的哪輛車上,也許壓根不在這里,都說不定?!?p> 我沉默,他說的是對的,于是我又換了一個問題:“墨殤呢?”
他回答的更快了:“和我們族長在一起?!?p> 我提出要求:“我要見你們族長?!?p> 他終于舍得轉(zhuǎn)過頭看看我了,看了兩眼后又轉(zhuǎn)回頭去:“這個得等我們族長做決定。”
我道:“你們把我弄過來到底想怎么樣?!”
對方聳聳肩,不說話。
我氣著了,媽的,不回答是吧,老子也不稀罕你回答,我自己停車去問去!想要停車就得先把這小子從駕駛座上趕下去,我目測了一下把對方撂翻的幾率是多少,結(jié)果對方就跟能聽見我的心聲一樣悠悠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是打不過我的。”
小樣這么狂的嗎?我心里暗罵一聲,老子雖然比不上墨邪墨殤那樣的老妖怪,但是也是年青一代出類拔萃的好手,你哪兒來的自信說我打不過你?
對方悠悠道:“第一:之前咱們交過手,半斤八兩,第二,你昏睡了很久,為了保證你中途不會醒來我們給你吃了點藥,藥效現(xiàn)在還殘留在你身體里,你現(xiàn)在的實力充其量只能發(fā)揮出五成,第三,你覺得我要是能被你搶了車,族長會派我來給你當司機?”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我暗自發(fā)力,果然渾身肌肉都是酸軟的,五成力都是抬舉我了,我現(xiàn)在撐死能發(fā)揮出三成力。這個結(jié)果讓我郁悶極了。
“所以朔兄弟,你要不還是回去多休息一會兒吧,別把精力浪費在徒勞的地方?!睂Ψ秸f,“你放心,有些事情,等到了你該知道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當然,在你不該知道的時候,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無法得到答案?!?p> 我這才覺出味來,總體來說,我就是被軟禁了。
——
我不知道墨家人肚子里打的是什么算盤,對我這個俘虜待遇居然還算不錯,房車環(huán)境很好,車廂內(nèi)自帶的小冰箱里還存滿了精美的食物,我的大部分要求開車的墨家人都會滿足,只是不能下車,也見不到任何其他的人。
他一直說自己是在車隊里,其他墨家人都在,可是我卻一直沒在附近見到過和我這輛車一樣的車輛,也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有可能屬于同一個組織的車隊,也不知道他說的其他人究竟在哪里。
我們在路上走了很久,因為開車的只有墨家人一個,為了保證安全駕駛就必須按時休息,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長途跋涉。車里除了我睡的那張床外還有一張小床,在駕駛室的上面,半米多高,于是這幾天我們一直是白天前行晚上休息,。
我也不是沒想過半夜趁著對方熟睡偷偷下車或者開車溜走,但是對方總能在我剛一踏出生活區(qū)的瞬間睜開眼睛,我一點機會都沒有。
沒有辦法,我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安心呆在車上。
我并不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為了下車我還想了很多種辦法,包括變臉甩臉色給他以期激怒他好得到一個出去的契機,結(jié)果人家一點影響都不受,軟硬不吃油鹽不進,死咬著不讓我下車這塊不松口。
我沒有辦法,只能被迫在車上呆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