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楚之一怒之下,只覺體內羽脈之下的悸動完全爆發(fā)了,似蒼龍出海般,現(xiàn)出真身。
他體內的羽脈一瞬之間,變?yōu)閮蓷l!
高楚之清晰地感受到了身體內天脈的變化,更加肆無忌憚地吸聚空氣中的風族靈氣來。天地間,狂風呼呼烈烈,更加肆虐起來。
只見高空中,四面八方的銀色光束向他身體盤旋而來,似萬條銀龍游動飄舞,然后鉆進了他的體內,他身上發(fā)出的銀色火焰狀光圈越來越亮,他仍未停止吸聚。
那黑熊皮大斗篷好像看出了他在電光火石之間,發(fā)生了脫胎換骨似的提升,不由得也有點猶豫,追擊的不像方才那么堅決了。
高楚之在情急之下,逼出了體內羽隱脈,心中萬分高興,方才的怒火已消了大半,見那大黑斗篷,有些許停止打斗的意思,便也心生出止戰(zhàn)的念頭。
不料,湖岸邊立著的那疤臉騎士,噌的一下拔出背后那把鋒利絕倫的十字長劍來,那劍烏黑閃閃,寒氣逼人,劍身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西方文字,極為怪誕,神秘莫測。
只見疤臉騎士將劍往空中一拋,口中念了幾句咒語后,劍身上的文字開始放射起詭異的光芒來,隱隱似有數條毒龍,在劍身中張牙舞爪地要掙脫束縛。
疤臉騎士的手向空中的高楚之一指,那劍便似導彈一般極速向高楚之擊去,劍身之后拖出一條長長的黑色光軌,垂掛天際,極為陰森可怖。
一瞬之間,那劍便飛到高楚之身后,朝著他后背直直的刺來。以它這個速度,穿透高楚之的身體,便好似箭穿綢布一般容易。
高楚之聽到身后有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傳來,急忙轉過身來,將身體內六條天脈之中聚合的所有風族靈氣,全部在一瞬之間凝集于雙手之上,雙掌之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巨大能量球,銀光刺眼,極為明亮。
“風——訣——氣——功!”
高楚之一聲雷霆怒吼,從手上的大光球中,瞬間激射出一束銀亮的能量沖擊波,朝那支飛速而來的十字黑劍直直的沖去,猛烈之至。那只黑劍不躲不閃,迎頭朝那沖擊波撞去。
“砰——!”
兩股能量,一黑一白,在高空中猛烈相撞,一聲震撼天地的巨響,向四面八方震蕩開去。
高楚之吃力地把持著手中的靈氣能量球,他感受到了難以抵御的沖擊,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擋住那十字黑劍的前進。它似逆水而上的游魚一般,一點一點的破能而上,把高楚之發(fā)來的能量柱,從中間擊穿。
瞬間過后,高楚之手中的靈氣能量便已耗盡,那黑劍卻動能不減,更加毫無阻礙的沖他刺來。他身心疲累,已來不及躲閃,眼見命在旦夕。
突然,高楚之只覺天地瞬間黑了,他什么都看不見了,像餃子餡一樣,被什么給嚴嚴實實包住了。
原來,那黑熊皮大斗篷趁高楚之和十字黑劍較勁,極速沖了上來,摟頭蓋臉,連身子帶腳的給他裹了個嚴嚴實實。
十字黑劍見大黑斗篷已經得手,便似受控制的無人偵察機一般,調轉劍頭,向下面飛去,一瞬之間就飛回到了疤臉騎士的背后,然后靈巧地回入鞘中。
那大黑斗篷此時已經裹成了一個大黑毛球,也隨著十字黑劍飛了回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疤臉騎士身前。
疤臉騎士舉起大黑斗篷,氣呼呼地往天上一扔,待它復落下時,咣的一腳又給它踢了上去。
“跑?”
大黑球行至制高點后,又落了下來,那人又是咣的一腳,直直的給踢了上去,像在踢一個巨大的黑毛足球。
“飛?”
咣,又一腳。
“發(fā)光?”
又來一腳。
“給老子吼?還夠了?”
他右腳踢疼了,換到左腳,咣的一下又給高楚之踢了上去。
“我看你他娘的是活夠了!”
他卯足了勁兒,盯住那正在下落的黑毛足球,一記完美的倒掛金鉤,把它似鋼炮出堂一般踢到了湖里,濺起一大波水花。
“陪——老——子——魚!”
疤臉騎士正等大黑斗篷回來,再悶一腳。大黑斗篷乖乖地飛回來了,沾滿了水,它本該停在疤臉騎士近前,那樣踢起來方便,但它卻在他身前三步處便落下了,根本踢不著。
疤臉騎士一眼就看出來了,氣不打一處來,吼道:“嘿,你還護著他?!”
大黑斗篷極快地左右扭了兩下,似在搖頭否認,顯得十分委屈。
“索德!出來評評理,香濃要反了!”
疤臉騎士朝背后的十字黑劍大聲叫道。
那十字黑劍緩緩地飛出鞘來,十分瑾慎,又有點猶猶豫豫地,慢慢飄到了大黑斗篷身旁,和它站到了一隊。
疤臉騎士氣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心臟差點沒驟停了,一時喘不過氣來。
“得,你倆以后跟他過吧?!?p> 疤臉騎士說完扭頭就走。
大黑斗篷趕緊把高楚之放了出來,用衣角往高楚之背上一推,似讓他趕緊道歉。
高楚之也不知怎么地,竟然領會了它的“語言”,趕緊下拜說道:
“前輩……前輩神通廣大,晚輩無心冒犯,再次恭請前輩恕罪。我現(xiàn)在就去抓魚?!?p> 他說完趕緊轉身來到湖邊,從地上撿起兩根枯枝,手掌中凝聚了一小團靈氣能量球,往湖面上一砸。
“嘭——!”
湖面上一聲驚爆,水柱沖天,魚兒混在湖水里,似下雨般飛上岸來,高楚之手中枯枝極速在空中穿插,兩根枯枝瞬間變成了兩串生魚糖葫蘆,地上還躺著一大片魚,個個活蹦亂跳的,魚鱗在陽光照耀下尚自閃閃發(fā)光。
疤臉騎士、十字黑劍和大黑斗篷三個,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這一串操作、一頓忙活,那眼神似看見外星人喝白酒一般,充滿不可思議,似在說這都行?
高楚之手中拿著兩串魚,高興地轉身跑了回來,臉上被踢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露出了陽光燦爛的笑容,對疤臉騎士俏皮地說道:
“前輩,這些魚陪你,夠了?”
疤臉騎士見他笑得如此天真無邪,聽他還故意說了個夠了,不免被他逗笑了,他背過手去,輕咳了兩聲,故作沉穩(wěn)地沖他說道:
“還不快去生火,等老夫烤給你吃嗎?”
高楚之聽出他已不再生氣了,便開心地收集起樹枝來,又在湖岸邊生起了一堆火,用湖邊鵝卵石壘起了一個小烤臺,把兩串生魚糖葫蘆放到上面烤了起來,烤魚香味瞬間便逃逸了出來。
這些魚是雪山湖泊中自然生長出來的,魚汁鮮美,肉脂細嫩,是難得的上等肉類食材,是以香味極其誘人了。
十字黑劍默默地飄回到洞中,待它從洞中飄回來時,劍把手上掛著一個,西方工藝的黑色小布袋,遞給高楚之。
高楚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香氣撲鼻而來,原來是西方國度的香材佐料,他把那些香料往烤魚上一撒,那烤魚味兒更加饞人了,聞得高楚之直流哈喇子。大黑斗篷則在石臺邊賣力扇風,火借風威,刮刮雜雜地燒著。
疤臉騎士看著他們仨配合默契的忙活著,感覺自己好像被孤立了,尷尬地站在一旁,拂著山羊胡須,不知道該干些什么,他肚中空空如也,聞著烤魚那犯罪一般的香味,也是口水暗流。
大黑斗篷見火勢已經夠了,又見高楚之忙活得滿頭大汗,便溫柔地給高楚之扇起風來。那十字黑劍飄到高楚之身后,用劍把輕輕地給他按摩起肩膀和后背來。
疤臉騎士瞪大雙眼看著它倆這副欠抽的賤樣,心中又是生氣,又是嫉妒,心想,你倆什么時候給我這么自覺過?!
少刻,他冷靜了一下心緒后,頗覺此中有不對勁處,心中暗想:
“索德和香濃這倆老伙計,幾十年來在羅馬修行界橫行霸道,也就對我還算客氣點,對北方該死的蠻族聯(lián)盟,更是殘酷狠辣、嗜血成性,可謂殺伐無量了。今番剛剛與這臭小子相識,便對他如此殷勤,圣殿騎士的臉都給你倆丟盡了!可這又是為什么呢?難道這小子……”
高楚之烤著魚,見大黑斗篷給自己扇風,十字黑劍給自己捶背,心中覺得今番西去撒馬爾罕,不曾想還能結識到兩個新伙伴,不禁笑得更加開心了。
他正笑著,突然一下驚晃,猛地想起送信之事來,臉上笑容戛然而止,噔的一下站起身來,便要向三位辭行。
疤臉騎士見他要走,先他一步走上前來,說道:
“你要干什么?”
“前輩,晚輩身有要事,不能多陪了,修行江湖雖大,但相信你我有緣,必有重逢之日,望你老人家保重貴體,來日再一睹風采,觀仰神術,告辭告辭?!?p> 疤臉騎士聽完他這話,一臉鄙夷和嫌棄地看著他,說道:
“跟真的一樣,一套一套的哈?老子得虧早上沒吃東西,不然現(xiàn)在全他奶奶的得吐出來。給我坐下——!”
他這一聲大吼,有如黑云打閃,聲似雷霆,驚得高楚之心中忐忑,不禁生出幾分敬畏來,兩條腿自己做了決定,不聽使喚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