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莫名其妙,逃走的不是常笑嗎,怎么輸?shù)氖俏摇Zw巖不能理解,在臺下人群的哄笑聲,趙老爺離開了擂臺。
“趙老爺子真是可惜啊,剛才完全是壓倒性的優(yōu)勢,希望他下次可以熟讀比賽規(guī)則啊。我們來看下一場董天霸對輕言。希望董天霸有些骨氣,不要像他爹一樣被收買才好。”
“果然,擂臺之上,黑色重新彌漫了開來,看來輕言打算故技重施,繼續(xù)收買董家的人。依山宗主,你覺得輕言這次能成功嗎。”
“這次定然不會成功。董天霸和他爹不一樣,有傳言說他十分的好色,而且占有欲極強,美色當前斷然不會被什么法寶所收買?!?p> 擂臺之上,黑暗之中,果然如依山所言,先是安靜了一陣,接著傳出非常激烈的打斗之聲。突然黑暗散去露出兩人。
“小子,收買我?笑話,和我搶女人你找死。”
輕言卻不接招,縱身跳起,白鱗舟祭出,整個人浮在空中,朝著下面的說道:
“感情之事如何可以強求,曉倩不喜歡嫁你,你和她并無感情,勸你現(xiàn)在收手還可保住顏面。”
“小子,好像說的能打贏我似的,我們來打個賭,你贏了我終身不再娶妻妾,我贏了你又當如何?!?p>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董天霸,霸道好色,不歸城人人皆知,被他看上的女子雖然不情愿,但也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董天霸除了好色霸道之外人品不壞,相貌英俊功夫又強,又是董天生的獨子,繼承家業(yè)的不二人選。有多少女子還專門為了勾引董天霸而費盡心機。董天霸說出如此賭約,輕言這邊可不是隨便拿件靈器法寶就能對付過去的。
“好,你若贏了,我輕言自毀雙目?!?p> “一言為定,你放心,你的后半輩子,我們董家養(yǎng)了。”
說完“啪”地一聲跳起,直接撞翻了空中的白鱗舟。
輕言也沒想到他居然敢跳起來,凡人在空中如果沒有飛行法器有如魚蝦上岸一般,一個不小心還會掉出擂臺??磥矶彀缘哪懮彩菢O大的。
輕言的白鱗舟空中被撞翻,身形不穩(wěn)掉了下來,但還未落地白鱗舟空中一轉(zhuǎn),穩(wěn)穩(wěn)的將其接在里面,董天霸落下,此時一只手也抓住了白鱗舟的船舷。躍身而起站在了白鱗舟上,展開了近身攻擊。
白鱗舟是單人飛行法寶,本身空間就不大,此時上面站了兩個人,實在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但輕言神色自若并不慌張,面對近在咫尺的董天霸,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比自己高了這么多。
在接了對方幾招之后,董天霸發(fā)現(xiàn)白鱗舟此時離地面越來越遠了。他也隱隱猜出了輕言的意圖。
輕言青色古燈出手,一片黑色立刻將兩人籠罩,
輕言一面抵擋著董天霸的進攻,一面操縱著古燈,“收,”原本藍色火焰突然變成黑色,周圍黑色瞬間集中包裹住了董天霸全身,仿佛套上一層黑色棉衣。
“反”一聲厲喝,包裹住董天霸的黑色突然變成了半透明的灰色,里面的董天霸清晰可見,但董天霸仿佛突然失明了一般,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但也就退了一步就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還在高空之中。一只腳已經(jīng)踩在了船舷上。
“小子,有些道行?!?p> 董天霸索性直接閉上了眼睛,在正陽一氣的驅(qū)使下,除了視覺,其他的感官得到了強化,此時的他摒棄了一切雜念,化身殺戮惡鬼,在不大的白鱗舟上與輕言展開了疾風驟雨般的對攻。
輕言趁著他方才退后一步之際,一整套的護身甲衣穿在了身上,如此一來輕言才有了可以和董天霸正面對攻的資本。
董天霸雖然目不能視,但從觸感上得知對方似乎穿了鎧甲,一聲長嘯過后,靈氣集中于雙手,換拳為爪,硬生生的將輕言的一塊護心胸甲扯了下來。緊接著就是第二塊。
輕言一驚,這身護甲是他煉制的護身法寶,靈劍都不能傷其分毫,萬沒想到會有人直接硬撥他的護甲。
眼見第三爪抓下,輕言一張火符貼在了董天霸的胳膊上,頓時一團烈火將他包圍了起來。董天霸感覺有異,體內(nèi)靈氣爆發(fā),霸氣外露,硬是將身上火焰震為無形,身上火符也被這突然迸發(fā)出來的霸氣震碎,化為碎片隨風飄落。
董天霸獰笑著,一拳砸下,輕言閃身躲避,法寶白鱗舟居然被砸出了一道裂痕。
“看來不能再等了,個高度也差不多了。”白磷舟是十分稀有的飛行法器,輕言費盡心血才煉制成功,他可不希望這飛舟被董天霸給砸碎了。
輕言向后一躍,跳出白鱗舟,正要將白鱗舟收回儲物鐲,卻見董天霸直接跟了下來。一把抓住輕言的衣領(lǐng)將他朝地面甩去。
輕言不會御物術(shù),能飛行全靠白鱗舟,此時白鱗舟已經(jīng)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圍。如果繼續(xù)這么掉落,不摔死也會落到擂臺之外。
好個輕言臨危不亂,看準時機,一張巨網(wǎng)從儲物鐲中祭出,掛在了孫有才的雕像和貴賓席之間,本來這是一件用來捕捉大型異獸的法寶,此時被抻的如此之大,網(wǎng)眼也是十分的巨大,能不能攔下輕言也是看運氣。
好在他運氣不錯,單手抓住一根網(wǎng)線,但如此大的沖擊力,就算是輕言是修仙者也難免手臂拉傷之苦。
董天霸就沒那么好運了,他目不能視,直接穿過一根網(wǎng)眼砸在了有才廣場的地磚之上。
“董天霸掉落場外,勝者輕言?!?p> 勝負已分,輕言松手落地收了所有法寶,這邊董天霸從被自己砸開的巨坑里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塵土,一口血就吐了出來。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說道:
“行,千機閣的輕言今日贏了老子,張曉倩就讓給你了,老子說過的話也會算數(shù)。咱們山水有相逢,改日再聚?!?p> 說完,董天霸轉(zhuǎn)身離開了賽場,回到了選手席。
依山捻著胡子看著遠去的董天霸道:
“從如此高的地方掉落,居然也僅僅受了些內(nèi)傷,天霸的正陽一氣決也已經(jīng)練到了極限了吧,凡人之中恐怕再無人是他對手,如此資質(zhì)用來修仙的話,想必也會有一番作為?!?p> 南宮商道:“天霸是不錯,但是輕言這人的計謀膽識,臨危應(yīng)變之力也是不容小覷?!?p> “我們接下來進行的是半決賽第二場,迷之老人對陣千機閣常笑?!?p> 擂臺上常笑一躬身說道:
“多謝老先生一路護送?!?p> “啊哈哈少年,你在說什么,老夫有些聽不懂啊?!?p> 常笑一愣說道:“接下來就是我和師兄的對決,不管勝負如何,曉倩姑娘都會脫離董家?!?p> 迷之老人突然面露兇光,惡狠狠地道:“少年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你剛才說的前提是要打贏老夫才行,老夫?qū)蜈A你們兩個,曉倩姑娘就是老夫手中的玩物,啊哈哈哈哈哈哈。”
“玩物?老先生,難道要出爾反爾,你已經(jīng)得到了你要的東西了。”常笑此時也察覺有異,認真了起來。
迷之老者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面具,狠狠地道:
“少年人,不想讓曉倩落入老夫的魔爪,就來打敗老夫啊?!?p> 常笑收了臉上的笑容,手腕上的儲物鐲豪光閃現(xiàn):“老先生,常笑得罪了?!?p> 常笑一把長劍出手,這把劍不同一般,刃寬背后型制怪異,一排不規(guī)則的豎紋排列在劍刃之上。
常笑單手提劍,照著對面迷之老人就劈了下去,老人側(cè)身躲過,探手直取常笑咽喉,常笑收劍擋下了這一抓,但老人并不收手,而是直接抓在靈劍劍刃之上往后就奪。
“卡”的一聲,靈劍竟然應(yīng)手而碎,靈劍并非真的碎裂,此時常笑手中靈劍劍刃化成七把小劍,空中飛舞與手中劍柄相互呼應(yīng),將老人困在當中。
“依山宗主,千機閣的常笑也會使用御物術(shù)嗎?”
“這不是御物術(shù),而是他手上法寶之力,以前曾經(jīng)聽說,千機閣有兩把把靈劍名曰“聚散”,“離合”,分由兩名弟子執(zhí)掌。人言,輕言不言聚散苦,常笑不笑離合多。說的就是這兩人。常笑可用劍柄操縱劍刃飛空殺敵,老夫雖然沒有見過,但想來這把就是離合劍了?!?p> 老人被困其中,飛快伸出兩指將兩枚飛行中的劍刃夾在指尖,以此為劍,以二敵五還占著上風,不是多時,又有兩把飛劍被老人攥在手里。
常笑一看不妙,急忙收回剩余三把。老人見他收了法寶,道:
“身為天機閣弟子為了女人出賣本門機密,這是給你的懲戒。”
說完四柄飛劍握在手里,雙手叫力,卡巴一聲掰斷。靈劍碎片散落一地。徒手掰斷四把靈劍,如此實力實在讓人驚嘆。
“老人家說的對,我常笑背叛師門,不配使用這離合劍,但事已至此我已無路可退,今日曉倩姑娘我是一定要帶走的?!?p> 常笑說完,手腕豪光一閃一個巨型金木四足傀儡出現(xiàn)在擂臺之上,傀儡由金木構(gòu)成,復雜無比,巨型大嘴一張,一股刺耳的噪音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場下觀眾一個個被震得東倒西歪,有的直接昏迷了過去,離得最近的迷之老人也是被震得往后滑行一段后才穩(wěn)住身形。
隨后一個箭步直接沖向常笑,常笑背后白色羽翅一展,飛到了空中,指揮著傀儡與老人激戰(zhàn)。
只見傀儡巨口一張,這一次卻是滔天烈焰覆蓋了整個擂臺。
老者躲到四足傀儡身下避過烈火對準頭頂四足傀儡身下一點蓄力一擊,整個巨型傀儡被擊得浮在了空中。老人緊接著躍起又是一擊,巨型傀儡被打成了兩節(jié)散落一地。
緊接著再次跳起一把抓住正要遠離的常笑,將他甩在了擂臺上。
“毀你兩件法寶小懲大誡,以后吃里爬外的事還是少做為好?!?p> 說完提著常笑的身子又在擂臺的墨晶地面上狠砸了兩下,將他倒提了起來:
“但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性子很合老夫胃口。今次就給你個機會?!?p> 說完將常笑甩到擂臺中央自己則轉(zhuǎn)身跳下擂臺。
“半決賽第二回合,常笑勝出。兩位請作一下這一場的點評?!敝鞒秩烁呗曅贾?。
“我收回剛才的話,這個老頭才是凡人第一。”依山道。
“不錯,董天霸再練幾十年也趕不上他啊。好久沒看到他認真的樣子了?!蹦蠈m商附和著。
“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依山笑道:“管他是誰,反正不是敵人?!?p> “由于常笑選手剛剛打完一場,而且擂臺也需要修復,所以本次大賽的決賽定于一個時辰之后舉行,本次大會是由呂家主辦的,買礦石,挑寶石,首選呂家千礦晶研,呂家礦石就是好。”
主持人這邊念著廣告詞。常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選手席。等待他的除了為其醫(yī)治的蘇燕,還有千機閣主趙巖和輕言師兄。
千機閣主趙巖手中水寒劍一指常笑厲聲喝道:“常笑,聽你在臺上之言,是要退出千機閣嗎?”
常笑十分平靜說道:“師父,弟子伙同他人盜取本門機密,又毀壞了離合劍,這都是重罪,我,沒有臉留在千機閣了?!?p> “常笑,我現(xiàn)在給你一條路,繼承天機閣主之位,繼承為師衣缽,你所犯之罪全部一筆勾銷。否則……”手中水寒劍已經(jīng)抵到常笑心口。
常笑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輕言,微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繼承千機閣主就要放棄曉倩,師兄好計策啊?!?p> “別怪你師兄,你與輕言雖然功力相仿,但是你煉制法寶丹藥的才能卻比輕言強了很多,我原本就打算讓你繼承千機閣?!?p> “所以師兄你就勸說師父來打敗我,讓我繼承千機閣,你將得到曉倩?!背Pδ恳曒p言伸手輕輕撥開心口的水寒劍。
“師弟,為了千機閣的未來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p> “這個結(jié)果對你是最好的,對我不是?!?p> 輕言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師弟,我們就臺上分個勝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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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之上輕言手持靈劍“聚散”,劍影飛舞,將常笑困在中間,常笑身前三枚銀色鈴鐺懸浮空中,發(fā)出的清明之音抵擋住了飛劍的進攻。
臺下觀眾早就躲得遠遠的,很多包廂里的貴賓都離開避難去了。獎品張曉倩則被請到了依山和南宮商的身后保護了起來。
依山看著環(huán)繞在常笑身前的三個銀色鈴鐺,道:“沖冠一怒,常笑居然動用了風魂鈴,看來千機閣今日將有巨變發(fā)生?!?p> “依山宗主這風魂鈴是……”
“風魂鈴是千機閣不會對外出售的幾件法寶之一,我求了幾次都未嘗所愿,這是可以大面積殺戮的法寶,這風魂鈴一出,對面必然也會祭出同等級的法寶?!?p> 果然,輕言見靈劍“聚散”不能奏效,果斷祭出“東皇鐘”。一聲渾厚的鐘鳴過后,擂臺外一排排的座椅紛紛爆碎,兩人衣衫飛舞,同時抵擋著對面鐘鳴和鈴音,嘴角已經(jīng)隱隱有鮮血流出。
趙巖在臺下甚是焦急,如此下去,兩個徒弟不會同歸于盡吧,水寒劍緊緊握在手中,如果真有個萬一,及時出劍救人。
又過了一段時間,擂臺上的墨晶石地面開始碎裂,一片片的從地面被震飛。
依山靈劍“白日”出手,擋在了包廂之前,這才使得包廂眾人不受鈴音和鐘聲的影響。主持人見此情景急忙問道:
“依山宗主照這樣下去,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不會太久了,如此靈氣消耗,很快就會分出勝負?!?p> 果然,不多時,空中“風魂鈴”和“東皇鐘”同時落地,兩人所剩的靈氣已經(jīng)不足以支持這兩件法寶。
“師兄,東皇鐘是你最后一件法寶了,你已經(jīng)再無法寶?!背Pξ⑿χf道。
“彼此彼此,但我受傷比你輕,不用法寶,你打不過我?!?p> “不錯,我確實是打不過你了?!?p> 話音未落,常笑從儲物鐲中一件形制古樸,白玉雕成的管子抵在了自己胸前,輕言一看,也急忙祭出一件一模一樣的管子,還沒等低到胸前,就被擂臺旁邊的趙巖飛劍將管子擊飛了出去,落入遠方的人群中。
這邊常笑也已經(jīng)扣動了白玉管子上的機栝,一股黑氣從管子中進入常笑體內(nèi)。場外的趙巖見此情景一聲悲鳴。
“啪嗒”一聲,常笑將管子扔在地上,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突然常笑從體內(nèi)爆發(fā)出驚人的靈氣,旋轉(zhuǎn)飛舞覆蓋了整個擂臺。
一聲爆響,靈氣爆炸,將場上輕言常笑同時崩出了場外。
“兩人同時掉落場外,這個怎么算啊?!敝鞒秩艘皇且荒樀拿曰?。呂子木走了過來,朗聲說道:
“既然兩人同時掉落場外,就是說兩個同時敗北,冠軍爭奪將,在迷之老人和董天霸之間產(chǎn)生?!?p> “這也能行?”主持人也沒想到最后竟然是這兩人爭奪第一名。
主持人更加迷惑了。
一轉(zhuǎn)眼迷之老人已經(jīng)上臺了。
“啊哈哈哈哈哈,張曉倩,你最后還是逃不出老夫的魔爪。”
本來已經(jīng)敗北的董天霸見自己居然還有翻盤的機會,飛身跳上擂臺,精神抖擻的和迷之老人戰(zhàn)在了一起。
這兩人爭奪冠軍,董家和呂家自然沒有意見,其他人雖然心中腹誹,但明面上也沒說什么。
“依山宗主,我們點評一下上一場比賽吧,輕言常笑最后拿出那件東西到底是什么?”
依山捋著胡子,回想了片刻,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千機閣處罰弟子的器具,“仙緣斷”。傳聞,被“仙緣斷”擊中會破壞神識海,使其無法修仙變?yōu)榉踩恕3P楹我迷谧约荷砩?,而且要不是趙巖及時擊飛,輕言也會使用,這千機閣的內(nèi)情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被擊飛的那枚仙緣斷,還是盡快回收的好?!?p> 選手席,常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微笑著對著師父說道:
“弟子不孝,又觸犯了門規(guī),擅自動用“仙緣斷”,弟子已經(jīng)是一個凡人了,已經(jīng)無法繼承千機閣了,所以師兄,我贏了?!?p> 輕言就躺在常笑身邊,也是受傷不輕。面色鐵青,一句話也沒說。
趙巖也是老淚縱橫,看著眼前受傷極重的兩個徒弟道:
“好,常笑,今日為師將你逐出師門,從今天起,你與千機閣再無關(guān)系?!闭f完,從常笑手上收回了儲物鐲。常笑面露微笑說道:“多謝師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