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何人?”
自己的底細都已經(jīng)被李木給知道了,但這小子的底細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這至少在王安然心里是過不去的,萬一這家伙是個巧舌如簧的騙子呢?萬一他一走睢陽的官軍就來了呢?這都是她心里此刻的擔憂。
“我?不過就是個有把子力氣的山野少年罷了,但我跟那些個種地的不一樣,我有理想,這睢陽裝不下我,我得去長安,至于去干啥,左右不會讓你們失望就是了,你們要做的,就是跟著本公子,時間會告訴你們一切。”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彪m然這清脆的嗓音聽起來依舊咄咄逼人,但和之前比,已經(jīng)沒什么氣勢了,不過就是面子上過不去而已。
“我最后再說一句,信不信由你,睢陽太守張九皋是何人,你們總是知道的吧,他和李林甫關系如何,你們也該知道,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老爺子有點把柄在我手里,所以,你們是安全的。”
言罷,李木對著王安然一挑眉毛,之后繼續(xù)搖頭晃腦的下山去了,至少在看上去,李木還是很高興,很放松的。
李木的確很放松,這次出了睢陽不但圓滿的完成了他之前的想法,而且收獲了這么一對兄妹。
雖然倆人的身份一旦暴露對自己也是一個麻煩,但是你不去暴露他不就得了嗎?
李木下了山之后并沒回他已經(jīng)小一個月沒有回的村落,而是直接進了城,他知道,這小一個月,怕是有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果然,李木到了太守府一說自己的名號,立刻就得了張九皋的召見。
“這一個月,結果如何?”
眼瞅著李林甫的壽辰就要到了,壽辰到了可不是李林甫小小樂呵一下就完事了,太原王氏的壽禮被劫,是一定會被李林甫知曉的,就算不是李林甫,王鉷也會調(diào)查一番,這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這倆人不管是誰一旦查到睢陽,都不是張九皋能應對得了的。
“結果倒是不錯,至少趕上我走之前跟你保證的了,現(xiàn)在至少也有其他倆太守給你墊背,你倒是不用有啥壓力,但同樣是一個月,我托您老人家辦的事,如何了???”
聽了李木這話,張九皋倒是微微一愣,之后有些尷尬的想要笑一笑,卻沒咋笑出聲來,場面一度稍微有點尷尬。
“唉,就知道你現(xiàn)在力度不夠,但總歸把我整的比高適強一點,還是能達到的吧?”
“其實你想進長安,倒也有一條道路,不過要靠你自己多一些。”
李木給張九皋提出來的條件正是讓張九皋像安排高適那樣,把自己給安排到長安去,但是高適的九品官李木可看不上,他想要的是個有分量的職位。
但他也知道,現(xiàn)在的張九皋已然是日落西山,自己都要夠嗆了,能有多大的力度。
但李木也沒辦法啊,睢陽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最大的官就是張九皋了,而且他還就趕上了這么個時候,干啥你都得有關系啊,關系再小也是關系啊,不然像杜甫老爺子似的,在長安呆的自己媳婦都老的不認識了也沒搞上啥正經(jīng)官職,這不就尷尬了嗎。
“成啊,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您老爺子還有啥不好意思說的嗎?”
李木翻了個白眼,顯然自己這次被張九皋當了一會苦力,自己是光腳的,他是穿鞋的,真要是出事兒了自己頂天帶著個三叔跑,他能跑得了嗎?
“武舉,雖說武舉奪魁也未必立即封官,但尚書令并不重視武舉,故而一直未曾插手其中,我觀你天賦異稟,想來……”
“你可拉倒吧,武舉,虧你說得出口!我得個武狀元的名頭有什么用?大唐多少年了,像樣的武舉除了個郭子儀還有何人?”
李木這一番反駁,張九皋的老臉更紅了,的確,這個當口郭子儀是從三品的左武衛(wèi)大將軍,還兼著幾個官職,但是他剛參加完武舉的時候可就是個從九品的左衛(wèi)長上,還不如高適呢。
“但你天賦在此,一旦被兵部之人看重,或許可有收獲,但其他科,難上加難??!”
“唉,沒想到被你擺了一道,既然長安短期內(nèi)沒什么門道,不如你再幫我做一件事,一件三方受益的事?!?p> 李木唉聲嘆息的把自己的腦袋又伸到了張九皋的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一個計劃。
“你確定你能掌控得了?”
“哼,掌控不了的事,我自然不會做,老爺子您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好生的多活幾年,縱然是你幫不了我多大的忙,我也會讓你看到些你打心眼里想看的東西,只不過我也不是神仙,你又這么給不上勁,所以多多少少也需要幾年不是?”
張九皋的老臉更紅了,雖然李木這些話聽起來都是些個對他這個身份,地位,年紀的人來說不敬的話,但是張九皋心里卻聽的有些暖和了,這是這些年從沒有過的感覺。
“你且放手去做吧,我自會配合,為了大唐,為了兄長,有何不可?”
“你應該說你是為了天下的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這么說顯得多高大,得了,我得回去處理那一大攤子去了,您可別忘了您答應我的?!?p> 還沒等張九皋答話呢,李木擺了擺手,自顧自的就出門往張九皋府里的后門去了,自己一個在城里已經(jīng)出了點小名的惡少頭子要是被人看見頻頻出入太守府,這可就有點不是那么回事了。
“為了天下百姓?免受戰(zhàn)亂之苦?我大唐已經(jīng)多少年未曾歷經(jīng)戰(zhàn)亂了,何出此言?”
李木忽然弄出這么一句,說的張九皋莫名其妙,但是回味著這句話,他總感覺自己好像是遺漏了點什么,但卻又想不出來。
唉,要是你們能知道亂世的起點終點究竟是什么,怕是就不會有亂世了,張九齡大概能聽懂我的話,但是他死了……
李木腦袋里想著這些,一路往那個自己已經(jīng)許久未曾回過的家走去。
狼煙東去
繼續(xù)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