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未免也太受器重了吧!
或者說,他們郡主,實在是太看得起人家小姑娘了吧!
雖然他們只能住在南房,但他們卻絲毫沒有感到嫉妒。
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郡主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比平時更加客氣了。
“郡主,您稍等,我們馬上就去做?!?p> 說著,老王和老李就連忙走回去,想要抓緊時間去再做一些菜。
但是,他們對于郡主說的話,也是感到有點奇怪的。
她說,今天收留了一個朋友,卻要再按照這個做兩份?
莫非,那個小姑娘特別能吃?
“老李,你不覺得咱們郡主說的話有點奇怪嗎?”老王問道。
“奇怪啊,平時郡主都沒有對我們這么客氣的,今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p> 老李正在拉面條,聽到老王問,也就順口回了一句。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郡主說,她今天收留了個朋友,我猜,八成就是剛才我們見到的,那個小姜,但奇怪的是,郡主讓我們做兩份,送到廂房去,小姜一個小姑娘,吃得了那么多嗎?”
聽了老王的話,老李這才感到奇怪,手里拉面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沒有完全停下。
“不要管那么多了,反正郡主要求的,我們照做就行了,她畢竟是主子,我說老王,咱別想那么多,咱哥倆,那就是給人家打工的,別真以為郡主會把咱當(dāng)親人看,現(xiàn)實點吧?!?p> 說完,老李就繼續(xù)拉著面條,沒有再理會老王。
此時,姜儀妃正在忙碌地?zé)丛杷?p> 她雖然來來回回跑了很多趟,但還是覺得,這里比她家方便多了。
這里有專門提水的水井,不需要跑到外面去打水。
而且,這里有柴房,里面堆滿了木柴,燒水也容易。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地方大了一些。
她已經(jīng)給姜儀楚燒完洗澡水了,目前,就是給自己燒的水。
姜儀楚本來想要自己去燒水的,無奈他夠不著水桶。
“郡主的府邸,有些大了,在這里住,果然還是不習(xí)慣啊。”
燒完水,并且將水的水溫調(diào)合適了之后,她這才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
等老王和老李燒完菜的時候,姜儀妃正在房間里洗澡。
“郡主的府邸就是不一樣,連個房間,都有屏風(fēng)。”
她泡在大水桶里,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身子,在她面前,是一個巨大的屏風(fēng),上面畫了梅蘭竹菊四君子。
屏風(fēng)上面題詩: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這句詩,題在了梅花的旁邊,說明暗香指的便是梅花了。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誰???”姜儀妃問道。
“小姜啊,我是老李,郡主讓我給你送飯來了?!崩侠畲舐曊f道。
“是李叔啊,你先把飯菜放在外面吧,我這正沐浴呢!”
姜儀妃怕他們不知情況,就把門開進來,連忙大聲解釋。
老李聽到姜儀妃說正在洗澡,就把飯菜都放到廂房門前,然后說道:“好,那我就把飯菜擱門外了,你洗好了自己出來取?!?p> 說完,老李就走了。
過了一會兒,姜儀妃洗完之后,迅速穿上衣服,披散著頭發(fā),打開房門,看到放在門外的食盒,就把它提著拿進屋子里。
姜儀妃覺得有些周圍有些昏暗,就去點了煤油燈。
剛點了煤油燈,她就發(fā)現(xiàn),這個房間的天花板上,似乎有一塊可以拉開的木板。
而旁邊,似乎也放著一根專門勾拉那塊木板的竹杖。
她拿起竹杖,用上面的鉤子勾住那塊模板上的鉤,然后輕輕一拉,亮光瞬間充滿整個屋子。
“這是……耀光珠?”
她見過姜儀楚拿出的那枚耀光珠,自然知道耀光珠長什么樣。
她沒有想到,夏守衣竟然這么有錢,連區(qū)區(qū)一個廂房,都安上了這個東西。
甚至,還做了這么一個專門的開關(guān)。
當(dāng)然,她不知道的是,目前郡主府里,安上耀光珠的地方,只有大廳、郡主的房間以及東廂了。
從前,郡主府的每一個房間都有的。
可是,總是有下人從夏守衣這順走安在房間里的耀光珠。
對于他們來說,這些耀光珠至少也是上品,如果拿出去賣,還能賣不少錢。
夏守衣自然不傻,她為西廂和南房換了一次耀光珠之后,就注意到,是家里遭內(nèi)賊了。
此后,她迫于無奈,才只保留了大廳、自己的房間以及東廂的耀光珠,像南房這種給下人住的地方,她自然就沒有再安耀光珠了。
反正,再安上去,也只是被人偷走了。
她的錢也不是白來的,畢竟是郡里上繳給她的。
“嗯,王叔和李叔的手藝,比我強多了?!?p> 她吃著這口感均勻的飯菜,越吃下去,就越覺得自己做的菜,實在是口感不佳。
難怪陳月雨當(dāng)時吃了她做的菜之后,連眉頭都皺了一下,還絲毫不給她姜儀妃一點面子,直言菜太咸了。
她也沒辦法,畢竟自己不是那塊做菜的料,做出來的東西,能吃,不糊就不錯了。
為了做到這個地步,她也是很努力了。
一開始自己學(xué)著燒菜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家的廚房給燒了。
她燒的,可能不是菜,是廚房。
好在后面,她越學(xué)越熟練,勤能補拙。
雖然此后沒有燒廚房了,但她燒出來菜,卻是糊的、焦的,連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這個從焦糊到能吃的過程,她也是練了好久,這才有的進步。
至于現(xiàn)在,她也許還沒掌握好各種食材需要放的調(diào)料的多少。
吃完飯之后,她就到井邊提了桶水,然后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洗了。
當(dāng)然,姜儀楚的衣服,也由她包了。
畢竟這小孩子,不會洗衣服,萬一過于暴力,把衣服扯壞了,她還得把自己七歲的那身衣服借給他穿。
到那個時候,夏守衣可就真的會把姜儀楚當(dāng)成小妹妹來看了。
“這小子,看來他也知道房間里有耀光珠?!?p> 姜儀妃看到自家弟弟的房間里也亮著,就知道他也拉開了那塊木板。
就在這時,夏守衣來到東廂,她見姜儀妃不在房里,就到水井那去看,果真看到姜儀妃。
不過,姜儀妃似乎正在洗著什么。
“妃妃,你在洗衣服嗎?”夏守衣問道。
“對啊,不洗,我受不了啊,必須要洗衣服的?!?p> 姜儀妃一邊說著,一邊洗著衣服。
這些衣服洗起來比較麻煩,單單洗姜儀妃自己的和姜儀楚的衣服,就花了半個小時。
夏守衣一直沒有打擾她,就靜靜地看著她洗。
就像那天,在那個小村子的時候,她看著姜儀妃舞劍一樣。
就這樣默默看著她,直到她把衣服晾起來。
“對了,守衣,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你師父說陰陽師不是邪修,那為什么那天晚上,你卻在一個小房子里,被那些奇怪的紅繩困???”
姜儀妃回來之后,就隱隱感覺還有事情沒有解決,但她也沒有想通。
直到她洗完衣服,在月色下看到夏守衣,這才回憶起來。
“我也不清楚,但我自己也是覺得很奇怪?!?p> “我記得,你當(dāng)時是說過,那些紅繩綁住了你,如果你想要嘗試掙脫,紅繩就會吸收你的靈力,然后把你綁得更緊,是嗎?”
“對,可是之后,你和儀楚小妹妹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些紅繩了,說起來,那些紅繩可能不是主要的,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那個奇怪的法陣。”
夏守衣說到這里,突然想起,自己剛拜的那個師父,在為她主持簽訂契約的時候,也是使用法陣。
“要不,你把小星和小云放出來,咱們問問看?”
姜儀妃覺得,既然小星和小云這兩只鬼,曾經(jīng)跟著那個老人,那它們一定知道些什么。
“好?!?p> 夏守衣也沒有耽擱,趁著現(xiàn)在是夜晚,鬼的力量比較強,她就從腰間拿出兩塊璞石,然后放到地上。
白霧涌動,小星和小云這對兄妹的身形緩緩浮現(xiàn)。
“見過先生,不知先生深夜喚我們出來,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小星說道。
“小星,小云,我想問你們一件事,希望你們?nèi)鐚嵒卮鹞??!?p> 夏守衣現(xiàn)在就只能盼望,自己能從它們的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信息。
“先生您請說,只要我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毙≡普f道。
“好?!?p> 夏守衣站起身來,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在村子的房子里,困住我的紅繩,究竟是什么?”
“這個,我不清楚,先生說的那個紅繩,可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小星拍了一下腦袋,卻一直想不到紅繩究竟是什么。
“這個紅繩,我記得,當(dāng)時我誤入一個小屋子里,然后那個紅繩就從一個奇怪的紅色法陣跑出來,把我纏住,我想要掙脫紅繩的束縛,但我一用靈力掙脫,它就綁得越緊?!?p> 夏守衣仔細將自己經(jīng)歷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聽了夏守衣的話,小星這才若有所思,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埋在大腦深處,一時想不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