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侍先生,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八荒樓里活動了?”
姜儀妃莞爾一笑,隨即從懷里拿出自己的銘文師證明,然后遞給樓侍。
樓侍接過去看了一眼之后,發(fā)現(xiàn)她只是一星銘文師而已,就松了一口氣。
畢竟,像她這樣年紀(jì)的一星銘文師,在大街上倒是能夠一抓一大把。
要是她這本銘文師證明記載她是四星銘文師或者以上的話,才會引起他的注意。
到底像姜儀楚這樣的天才少年,出現(xiàn)在他們這里的概率,也是極低的。
“可以,你們請便吧?!?p> 樓侍輕輕吸了一口氣,把銘文師證明還給了姜儀妃。
“樓侍先生,麻煩你為她們兩個辦理一下退房手續(xù)吧?!?p> 姜儀妃接過銘文師證明,然后把它放進(jìn)自己懷里。
“只要她們把鑰匙歸還,自然就退房了?!睒鞘探忉尩馈?p> 姜儀妃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跟著昶斯爵和蘇辭到她們的房間里幫忙收拾行李。
其實(shí)她們的行李也沒有什么,就是幾件衣服而已。
直接把這些衣服打了包,然后塞進(jìn)姜儀楚的空間袋里,四人就下了樓。
把木牌交還給樓侍之后,她們便離開了八荒樓。
一路上,姜儀妃和姜儀楚帶著她倆,有說有笑的。
來到郡主府之后,夏守衣剛好在門外,不知道干什么。
見到這姐弟倆帶著兩個姑娘之后,就問:“妃妃,這兩位是?”
姜儀妃介紹道:“這位身穿青衣的是昶斯爵,你可以叫她小暢,而另外這位是蘇辭,你可以叫她蘇蘇。”
然后又跟兩人介紹道:“蘇蘇,小暢,這就是湖光郡主,她叫夏守衣。”
“見過郡主。”
兩人齊齊鞠躬。
“不用這么客氣,你們既然是妃妃的朋友,就是我夏守衣的朋友,在我這,你們不用太客氣,叫我守衣就好。”
姜儀妃聽到夏守衣的話,微微點(diǎn)頭,有些贊賞地看著她。
本來她還以為,夏守衣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做好一個平易近人的好郡主。
現(xiàn)在看來,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學(xué)會了。
這讓她感到非常高興。
只要夏守衣能放下自己郡主的身段,誠心與百姓交好,自然不愁有人愿意為她效力。
當(dāng)然,這個尺度,她覺得還是得把握的。
如果民意太高,甚至高過皇帝,她覺得夏守衣會有危險(xiǎn)。
她想要的,并不是這種結(jié)果,而是讓全郡百姓,都重新認(rèn)識,并接納他們的郡主。
就目前而言,形勢正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蘭姨和桐姨,有時候就會出去購置一些日常所需的東西,而老王和老李,每逢假日回家,便會與鄰居們聊聊天。
這四個人,簡直就是夏守衣的活招牌。
當(dāng)然,姜儀妃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要人們快速接納夏守衣的話,只要讓夏守衣購置一些大米,然后用自己的名義,發(fā)放給百姓們,百姓們自然會感恩戴德。
不過,她卻不敢用這樣的辦法。
畢竟,這個辦法太過于冒險(xiǎn),一向不能每頓都有大米吃的百姓們,突然能領(lǐng)到大米,必然會對郡主感恩戴德。
那個時候,夏守衣的民意就會飛漲,甚至?xí)然实鄣拿褚膺€高。
若是這樣的話,皇帝必然會有危機(jī)感,就會派人打壓夏守衣。
“守衣,我這兩個朋友,也是從扶搖城來的,你能不能暫時讓她們在這里住幾天?”
姜儀妃知道這樣子不好,但她還是厚著臉皮問出來了。
“怎么不行?當(dāng)然可以啊,既然是妃妃你的朋友,就是我夏守衣的朋友,再說了,我這里也挺冷清的,多兩個人,也熱鬧一些?!?p> 說著,夏守衣就進(jìn)去了,姜儀妃她們則跟在后面。
夏守衣給蘇辭和昶斯爵在東廂騰出兩個房間。
“蘇蘇,小暢,你們覺得這里怎么樣?”夏守衣問道。
“挺好的,謝謝郡主,我們就暫時在你這里叨擾了?!碧K辭微笑道。
“謝謝郡主~”昶斯爵也微笑致意。
姜儀妃則是從姜儀楚的空間袋里,把她們的衣服拿出來,然后交給她們。
她倆分別到自己的房間里安置著東西。
“抱歉,守衣,給你添麻煩了?!?p> 姜儀妃有些抱歉地說道。
“什么麻煩?”夏守衣問道。
“就是,她們本來是在八荒樓住的,但是因?yàn)樗齻儧]有修煉者的身份,所以每天都要向八荒樓繳納一千琉璃幣,你也知道,一千琉璃幣,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有多么重要,我為了不讓她們亂花錢,所以才厚著臉皮問你,能不能讓她們在這住幾天?!?p> 姜儀妃竭力地解釋著,她怕夏守衣以為自己是個很隨便的人。
畢竟,她此前也沒有先問過夏守衣,就把人往她家里帶。
不過,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夏守衣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說:“妃妃,你我之間,不需要如此客氣的,我剛才都已經(jīng)說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話說,她們?yōu)槭裁磿砗獬?,莫非也是惹了趙雍主?”
“沒有,其實(shí)她們也是聽說我逃出來了,所以才偷偷出來找我,我覺得她們住在八荒樓那里,反而更加危險(xiǎn),才問你能不能讓她們在你這暫時住幾天。”
聽了姜儀妃的話,夏守衣點(diǎn)點(diǎn)頭,紅唇微抿,微笑道:“我知道了,需不需要我找人聯(lián)系一下她們的父母?”
“我覺得這一點(diǎn),還是需要麻煩你,畢竟讓她們自己回去,可能會有一點(diǎn)危險(xiǎn),你也知道,在湖光城和扶搖城之間,有那么一個奇怪的村子在,萬一她們誤入了,還喝了水,那就出不來了?!?p> “好?!?p> 夏守衣說道:“那我就盡量找人聯(lián)系一下蘇家和昶家,然后把她們送回去,當(dāng)然,如果她們不想回去,我也會跟她們的父母解釋一下,然后她們住這里?!?p> “謝謝你,守衣?!苯獌x妃感謝道。
“不用跟我客氣。”
夏守衣微笑著,突然想到,今天姜儀妃很早就出去了,便問道:“妃妃,今天你們出去做啥了?”
“我今天和儀楚去銘文師協(xié)會拿我們的銘文師證明了,前幾天我們一星考級通過了,本來應(yīng)該在第二天就去拿這個證明書的,但是我忘了,然后今天才去拿的銘文師證明?!?p> 說著,姜儀妃就把自己的銘文師證明拿出來。
夏守衣接過銘文師證明,翻開一看,說:“一星銘文師,也好,你沒有立刻進(jìn)行二星考級,對你來說,反而是一件好事?!?p> 說著,就把銘文師證明還給姜儀妃。
姜儀妃收了起來,然后笑著說道:“現(xiàn)在最麻煩的,就是儀楚了,我有時候也是有點(diǎn)蠢,去進(jìn)行一星考級的時候,竟然跟考核官說我的銘文是儀楚教的,現(xiàn)在他瘋狂朝著儀楚拋橄欖枝,還暗示我們拜他為師。”
姜儀楚也點(diǎn)點(diǎn)頭,說:“夏姐姐,今天我們?nèi)ャ懳膸焻f(xié)會的時候,明先生還想要送我和姐姐一卷銘文的修習(xí)書,但我沒敢要,我知道這是要欠人情的。”
“明先生?”
夏守衣有些詫異,腦子里突然想到一個戴著叆叇的中年男子,就問道:“儀楚小妹妹,你說的這個明先生,是不是指銘文師協(xié)會的明石?”
姜儀楚點(diǎn)點(diǎn)頭。
“你們可別以為,他只是個考核官,事實(shí)上,他是銘文師協(xié)會的分會會長?!?p> 夏守衣想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不僅如此,他還是一個真正的大人物,他可是有著六星水平的銘文師?!?p> 姜儀妃聽了她的話,有些驚訝:“守衣,你說,明石,其實(shí)就是湖光郡城銘文師協(xié)會的會長?”
“對,而且,我聽說,往年舉行銘文師大賽的時候,別的人都會收一兩個有潛力的銘文師做弟子,唯獨(dú)他沒有,很多人就是想拜在他的門下,都沒有機(jī)會,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然向你們拋出橄欖枝?!?p> 夏守衣真是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畢竟,這樣的大人物,從前都不輕易收徒,今天怎么會突然向姜儀楚拋出橄欖枝呢?
其實(shí),這倒也是與姜儀楚的年紀(jì)有關(guān)。
姜儀楚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有了一星銘文師的水平,任誰看來,都會覺得姜儀楚是個天才。
不過,明石顯然是忽略了姜儀妃,畢竟姜儀妃這樣年齡的一星銘文師,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他不知道的是,姜儀妃接觸銘文師之道還沒有一個月,就已經(jīng)能夠銘刻出二星銘文了。
姜儀妃也不打算泄露這點(diǎn),正如夏守衣說的,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
在沒有絕對實(shí)力之前,她還是努力做好自己的小透明就好。
她現(xiàn)在頭疼的是,姜儀楚受到了明石的關(guān)注。
如果可以重來一次的話,她寧愿不要那么多嘴,在明石問姜儀楚是不是她教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保持沉默。
不過,如果明石真的起了惜才之心的話,讓姜儀楚拜他為師,反而是一件好事。
能夠得到銘文師協(xié)會會長的庇護(hù),相信很多對姜儀楚有想法的人,應(yīng)該都會看在明石的面子上,放過他。
“儀楚,你愿不愿意拜明先生為師?”姜儀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