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本安靜的東廂,瞬間傳來了無比凄厲的哀嚎。
“秦王,你愧為王,如今我靈力被封印,且手無寸鐵,你欺負(fù)一個普通人,勝之不武!”
陰陽師還想嘴硬,但卻被秦王再扇了一巴掌。
“我愧為王?我欺負(fù)普通人?呵呵,這話你該和閻王說去吧!一向和閻王搶人的你們,死后,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你說我欺負(fù)普通人,可是你在欺負(fù)我女兒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你說我勝之不武,你在戲耍小姜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這一點?”
秦王揪起陰陽師的衣領(lǐng),隨后狠狠把他摔在地上。
這一幕,看得護(hù)衛(wèi)們也是十分驚心動魄。
沒想到,秦王不但打架猛,就連說話,都是這么硬氣??!
“你們幾個,來一下,把他給我看緊了,明早送郡守府?!?p> 說完,秦王就打了一下哈欠,然后回房睡覺了。
趙芳菲實際見過秦王的次數(shù)并不多,以前也都對秦王的事跡不當(dāng)一回事。
可是現(xiàn)在,她看到秦王的表現(xiàn),這才覺得,以前是自己小瞧秦王了。
就連姜儀楚都感嘆道:“越國的秦殿下,喜怒不形于色,果然是當(dāng)世名將啊!”
姜儀妃摸了摸姜儀楚的小腦袋,笑道:“怎么,你也想要成為像秦王那樣的人嗎?”
“姐姐,如果我有機(jī)會,我倒是想從軍歷練幾年?!苯獌x楚認(rèn)真說道。
“得了吧,儀楚小妹妹,你長得這么好看,我父王不會同意的,那老家伙,只喜歡臉上帶點刀疤的,說不這樣,長得太娘炮,不夠鐵血?!?p> 夏守衣故意打趣,想要借此為難姜儀楚。
畢竟姜儀楚長得實在是太妖孽了。
護(hù)衛(wèi)們抓著那個陰陽師,剛剛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秦王已經(jīng)回房睡覺了,這才舉劍高呼道:“秦王威武,秦王威武,秦王威武!”
在他們高呼威武的時候,秦王的房門又被打開了,他遠(yuǎn)遠(yuǎn)就大喊道:“吵什么呢,一個個的,大半夜不睡覺,還不讓孤睡個好覺了是吧?孤半夜出來抓個人,容易嗎?”
說完,秦王的門又關(guān)上了。
“哈哈,這老頭就是這樣,你們不要管他?!?p> “臭丫頭,以前叫老爹,現(xiàn)在都叫老頭了是吧?孤的耳朵還沒聾。”
夏守衣只不過嘀咕幾句,房間里又傳出了秦王的回應(yīng)。
“知道了,老爹,麻煩您把耳朵閉上好不好?我和妃妃還有些閨中蜜話要說?!?p> “去去去,有什么女兒家的芝麻話,明天再說,孤的習(xí)慣是改不了了,軍中落下的老毛病了,你們要是真要說,就小點聲。”
夏守衣本來只是想要找個借口,讓秦王把自己的耳朵塞住,沒想到秦王竟然會這樣說。
“老爹,趕緊睡覺去吧,不然的話,我可讓我娘以后都不做飯給你吃了?!?p> 當(dāng)夏守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秦王就沒再說話了。
看起來,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再怎么理智的人,也總會有一點讓人想不到的短板。
秦王的軟肋,就是這一點了。
他可以在軍中忍受炊事營的大鍋飯,甚至是難以下咽的硬餅和黑面饅頭,因為那是在軍中,諸多條件都要與將士們保持一致。
可是他不能忍受,在家里也要吃這些東西。
秦王妃一向聽夏守衣的,一旦夏守衣給秦王妃來個書信,告訴秦王妃說秦王在虐待自己的女兒。
結(jié)果會怎么樣,秦王自己還是明白的。
“哈哈,守衣,我之前還以為你說說笑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我相信了。”
姜儀妃本來想,秦王身為當(dāng)世名將,應(yīng)該不可能被這么一點因素所限制住。
但現(xiàn)在看來,姜儀妃卻是不得不信了。
秦王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和之前的反差有點大,卻又讓她感覺特別合理。
“秦殿下的反差有些大啊,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比較嚴(yán)肅的人來著?!?p> 姜儀楚歪著腦袋說著,他剛才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要睡覺了,因為聽到聲音,所以連頭發(fā)都還沒扎好就出來了。
“小楚,要是你真的想要從軍的話,等我回去之后,我讓我父皇直接給你弄個大將軍當(dāng)當(dāng)。”
姜儀妃聽到趙芳菲說的話如此輕描淡寫,嘴角不由抽搐。
這大將軍,你當(dāng)是街邊的大白菜,隨便一想當(dāng),就有?
人家秦王都是從無名小卒開始,一步步建立軍功,然后才獲得職銜提升,最后才封王的。
這其中的努力,只有秦王知道。
不過,姜儀妃覺得,絕對不可能有誰是那么簡單就能夠成為大將軍的。
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荒唐到直接封一個六歲多的小孩擔(dān)任大將軍,去統(tǒng)帥一支軍隊的。
果然,小孩子的想法還是過于天真了。
“趙芳菲,你是豬嗎?大將軍哪是能說當(dāng)就當(dāng)?shù)??我現(xiàn)在還不到七歲,連從軍都有點困難,皇帝又怎么可能聽你忽悠,然后就讓我當(dāng)大將軍?”
就連姜儀楚都知道,小孩子是不可能成為大將軍的。
要是趙芳菲真的讓越國皇帝封他做大將軍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皇帝是個昏君。
“什么?!小楚,我好心好意跟你說話,你竟然說我是豬!你才是豬!”
趙芳菲直接忽略姜儀楚后面說的話,直接開始開罵。
“不是,趙芳菲,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你比較不成熟……”
“那你成熟什么?你一個六歲多的小孩,要什么成熟?我現(xiàn)在也才十二歲,要什么成熟?”
眼見姜儀楚和趙芳菲就要開始互懟起來,護(hù)衛(wèi)們卻沒有人敢上前去觸這個霉頭。
畢竟,姜儀楚和趙芳菲,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年雖少,脾氣倒是不小。
一個是姜域少主,一個是越王朝的文曦公主。
不論幫哪一個,另外一方的怒火,他們都承受不起。
他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護(hù)衛(wèi),平時公主吩咐的事情,照著完成就是了。
就算他們有天合境的修為,在皇權(quán)面前,也只不過是一些打手罷了。
“好了,儀楚,趙芳菲,你倆吵什么呢?儀楚你也是,身為一個有為少年,你得學(xué)會寬容,不要跟女孩子吵架?!?p> 姜儀妃板著臉,假裝教訓(xùn)了一下姜儀楚,隨后又給他用傳音。
“因為有時候女孩子就是不可理喻的,你姐姐我是過來人,在這個年紀(jì)也無理取鬧過,所以知道的?!?p> 聽了姜儀妃這一句補充之后,姜儀楚立刻欣然接受了。
他微笑著,說道:“好的,姐姐,我知道了,我不跟她吵。”
“明明是你先罵我是豬的,誰要跟你吵了。”
趙芳菲翻了翻白眼,雙手抱胸道。
“先不說了,天色已晚,趙芳菲,明天我們繼續(xù)下棋?!?p> 說完,姜儀楚跟大家道了晚安之后,也回房休息了。
趙芳菲本來還想說什么,但見到姜儀楚回房去了,她頓時也沒了話題,就灰灰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了門。
護(hù)衛(wèi)們也都一個個按部就班,有的直接跳上了屋頂,然后坐在上面?zhèn)刹橹?p> 有的則是看著這個被秦王教訓(xùn)之后,已經(jīng)服服帖帖的陰陽師。
也不知道那些守衛(wèi)哪來的,直接就拿出一副手銬,給那個陰陽師戴上了,并且還沒收了他身上的璞石。
雖然那個陰陽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被封印了靈力的普通人,但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萬一這些璞石中的鬼被那個陰陽師叫出來幫忙了,后果是不堪設(shè)想的。
只不過,夏守衣也是陰陽師,。
她知道,一旦失去靈力的支撐,鬼魂就只能出來,而無法使用任何的靈技。
從根本上,是傷害不到他們的。
只是,就算是這樣,也要從根源上,斷絕一切能讓陰陽師逃跑的可能。
夏守衣沒收了從護(hù)衛(wèi)們手里的璞石,然后和姜儀妃一起回到她的房間里。
關(guān)上門,夏守衣拉開木板,整個房間瞬間被耀光珠的光芒充滿了。
“守衣,你怎么不去睡覺?”
姜儀妃有些奇怪,夏守衣莫非是睡不著嗎?
“妃妃,雖然那個造謠的陰陽師被抓住了,可我還是覺得有些隱隱不安,覺得好像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一樣?!?p> 夏守衣將自己擔(dān)憂的事情說了出來。
“守衣,不要擔(dān)心,有困難,我們就一起解決,不是嗎?”
姜儀妃眨著眼睛,微笑道:“畢竟,我們可是好姐妹啊,之前我有什么事情,還都是你在幫我,現(xiàn)在你有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p> “嗯,好姐妹?!?p> 夏守衣緊緊握住了姜儀妃的手,笑了笑,說道:“可惜,我和你,還有儀楚都不一樣,我不能隨意離開我的封地,就連婚姻大事,也都由不得我自己,要是哪一天,皇帝說賜婚了,那我的幸福就隨著一道圣旨而飛了?!?p> 在之前,有很多郡主,甚至是公主,都因為和親,被越國皇帝直接遠(yuǎn)嫁到異國他鄉(xiāng)。
縱使那些公主、郡主有諸多不愿意,為了親人,她們只能遠(yuǎn)赴他國,成為越國皇帝為了和親而獻(xiàn)出的犧牲品。
“不會的,大不了,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一起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