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前幾次連續(xù)遇到箭雨、飛針、玄鱷獸以及兩撥修士,把厄運都用完了,這次前行的路途異常順利。不過,路上云宣和姝兒遇到的玄修、或者玄修留下的剛剛活動不久的痕跡也越來越多。
于是,兩人接下來的行動也更加是小心了一些。一個玄徒境界、一個玄元四階的修士,在前來遺跡探索的強者如云的修士群體中,完全是九牛一毛,除了要應(yīng)付遺跡中隨時可能會冒出來的風險,同時還需要面對其他修士隨時隨地可能發(fā)動的攻擊甚至是順手式攻擊,或者是高階修士對戰(zhàn)的余浪波及到自己兩人。
隨著越往前行,兩人在兇陣中待的時間也更久,對兇陣的熟悉程度也愈發(fā)提升。越是熟悉這座兇陣,兩人對布陣之人的手法就更加敬佩。
這座陣法的粗制濫造程度顯而易見,很多處的陣法材料一眼就能看出明顯缺失,或者明顯不足,或者說是用其他替代物濫竽充數(shù)??梢钥吹贸鲫嚪◣熗耆窃趥}促之間布置的,很可能就是臨戰(zhàn)之前緊急搭成。但粗糙的同時,完全沒有根本性地影響陣法功效的發(fā)揮,而且時隔這么多年都還沒有完全毀壞。
頂尖陣法師,一人抵萬人,所言不虛!
云宣和姝兒左躲右閃,總算快要接近推測的陣樞所在之地??蛇@個時候,另外兩股勢力的修士已經(jīng)先行抵達,并且相互之間正在激烈打斗。
兩人見狀,自然是不敢繼續(xù)往前,而是非常熟悉順溜地躲進了云宣的防護結(jié)界。這一路走來,兩人不知道靠著這個防護結(jié)界躲過了多少次差點就相遇的修士,省去了好多麻煩。
兩股勢力的交戰(zhàn)非常慘烈。云宣甚至于覺得,進入這個古戰(zhàn)場遺跡,似乎修士們的心性也受到了影響。很多修士都變得更加嗜血。
就如被自己和姝兒所斬殺的那伙十個人的修士,遇見自己兩人后,二話不說就發(fā)動攻擊。眼前這兩伙修士,這種交戰(zhàn)的慘烈程度跟家族世仇一般,絕不肯放過對方一人,以及只要己方還有一人,就一定要血戰(zhàn)到底。
最后,的確如此,兩方修士的戰(zhàn)斗,最終打到只有其中一隊修士中的一個修士存活了下來,而且基本失去了再戰(zhàn)之力。
想到此節(jié),云宣不由得擔心起云家已經(jīng)進入遺跡的修士來了,不知道家族有沒有遇到強敵?有沒有遭遇過惡戰(zhàn)?有沒有折損族人?
而且,云家修士可是爺爺云程陽親自帶隊。以爺爺?shù)谋?,?zhàn)斗起來一定是身先士卒。
云宣長呼了一口氣,散去了這些思緒,然后跟姝兒小心翼翼地往陣樞走了過去。
戰(zhàn)場上尚存的是一位女性修士。云宣原本沒想搭理她。不過路過兩伙修士時,看著這位修士渾身上下都沾滿鮮血,筋骨不知道斷裂了多少根的凄慘痛苦模樣,姝兒有些不忍心。
而剛好這個時候,女修柔弱求助的目光又恰好與兩人的目光相對,滿滿的全是乞求幫助之意。
姝兒沒有繼續(xù)往前走,在姝兒的眼神示意下,云宣也打住了腳步。
“你是不是想要我們幫助你?”姝兒柔聲問道。不過,云宣卻是打起了十二分警惕,非常擔心這個女修暴起傷人。
女修的表情很痛苦,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可能由于太疼痛,導(dǎo)致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是不是沒辦法說話???那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吧?如果是的話,你就眨一眨眼睛。如果不是的話,你就不眨眼睛。”姝兒緊接著問道。
聞言,女修趕緊眨了下雙眼。
看來自己猜對了!姝兒于是接著問到:“你需要我們的幫助吧?”
女修立刻眨了眨眼睛,以示同意。
“需要我們幫助可以,但你必須立下一個血誓。”
女修聽見血誓,有些疑惑,所以并沒有立即眨眼。
“你放心好了,這個血誓不會讓你做不得已之事?!痹奇瓋豪^續(xù)說到,“但是,我們救助你之后,你得原原本本地將自己來自何處,為何能夠發(fā)現(xiàn)這處遺跡,以及其他我們兩個人想要了解的信息全部如實告訴我們。
并且,如果以后再次在遺跡中相見,如果我們兩個人與人交戰(zhàn),你必須全心全意、竭盡全力地幫助我們,并且主動幫助我們抵擋敵人。
即便是我們走出秘境之后,此生不管何時何地,你都必須幫助我們,絕不與我們?yōu)閿?,也絕不站在我們的敵對勢力那一邊。
不過,我們的修為畢竟有限,不一定能夠救治好你,這點也如實地告訴你。
這些條件,你同意嗎?”
聽完云姝兒說的這些要求,并沒有特別過分的地方,女修略想了幾息時間,然后眨了眨眼睛,表示接受。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云宣卻是補充說到:“除了定立血誓,你還需要將一絲心魂交予我們保管。先前的條件同樣維持不變。這樣我們才能夠確保你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p> 將一絲心魂交予對方,就意味著自己的生殺大權(quán)全都交由對方。只要對方樂意,隨時可以滅殺自己。這是很多修士用來豢養(yǎng)奴仆的方式。
聽聞需要將心魂交由對方,女修更加猶豫了,思索了好一會兒,遲遲沒有眨眼。
見狀,云宣知道對方還是有所不甘,而這種不甘,很可能在以后成長為對方背信棄義的種子。救一個人,本身就需要成本。當救一個人的時候,還需要承擔風險、甚至是對方反噬自己的風險時,不救也罷。所以云宣拉著姝兒起身就要離去。
女修見狀,生怕兩人就此離開,趕緊強忍著渾身的疼痛,不停地眨眼睛表示同意。
云宣和姝兒討論了下,決定兩人同時與對方定下血誓,并且保管對方的一道心魂,這樣的話就可以確保雙人疊加雙保險。
接下來,云宣朝女修說到:“接下來,請放開你的防衛(wèi),我們將會進來各取一道心魂,然后取一滴鮮血定下血誓。”
女修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
取心魂的時候,云宣跟姝兒說了一下,為了防止意外,擔心女修暴起傷人、反過來控制兩人,就云宣一人去取,而姝兒則在一旁防備。
就這樣,女子的心魂被取出兩道細小的游絲,一絲心魂被姝兒的道心接收,一絲心魂被云宣的道心接收。
當女修的心魂進入云宣道心的時候,云宣還施展了一道丹經(jīng)里的古法,讓女修的心魂同意徹底聽從于自己,這才放心。
在古法生效的那一剎那,女修似乎感受到有什么東西降臨到了自己身上,神色倏然間恍惚了下。
接下來,云宣和姝兒再次取出女修的一滴鮮血,訂立了一個血誓。
血誓同樣是云宣用了丹經(jīng)中的古老血誓。血誓生效的那一瞬間,女子再次感受到自己被冥冥之中所緊箍住了一般。不過,那一瞬間之后,那絲感覺就消失不見。似乎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心魂和血誓之法完成之后,姝兒取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盒子。打開盒子之后,沁人心脾的芳香就立即撲面而來。然后姝兒從盒子里取出藥膏,涂抹到女修身上。
不多時,女子周身的筋骨就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當然,整個愈合過程充滿著極大的痛苦。
對于姝兒隨手就能夠拿出治愈筋骨斷裂的藥膏,云宣完全是毫無震驚之意。自小到大,這位主兒懷里揣著的那些個層出不窮的逆天寶貝,自己早就司空見慣了。
約莫半注香的時間,女子已經(jīng)基本痊愈。不過,畢竟是重傷之身,整個人的精氣神非常差。
這個時候,云宣拿出了一枚丹藥,一邊打開藥盒一邊說到:“這是一枚回元丹,可以幫助修士快速回復(fù)功力。我覺得也對你盡快恢復(fù)有幫助,快服下吧?!?p> 這個時候,女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基本能力,也能夠說話了,于是虛弱地說到:“感謝兩位道友相救!”
說完,也不疑有他,沒擔心丹藥是毒藥啊什么的,就此服下了回元丹。畢竟,自己的心魂和血誓都定立了,對方也沒必要用毒丹來殘害自己。
然后,云宣說到:“接下來,我們要去做點事情,需要麻煩道友再次幫忙護持一二?!?p> 看著云宣小大人似的成熟老練的說話方式,但明顯年紀還并不大的模樣,女修莫名地有些忍俊不禁,抿著嘴莞爾一笑之后,說到:“好的,我就在此守候?!?p> 不笑不打緊,女修一笑起來,云宣和姝兒發(fā)現(xiàn)對方長得真美。而且,由于身體虛弱,更是平添了幾分柔弱之美。
姝兒由衷地說到:“姐姐真美?。 ?p> 但凡女人,少有聽見被夸漂亮而不開心的,女修原本有些拘謹?shù)纳裆饾u放開:“小妹妹你更是漂亮,長大后不知道得有多標致!”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先前相互有些疏離的氛圍算是逐漸打破了一些。女修有些不確定地問到:“兩位道友是否也是想要找到陣樞呢?”
反正已經(jīng)定立了血誓,云宣和姝兒倒也沒有隱藏,徑直回答到:“是的。道友此問,可是有什么地方想要幫忙指教的嗎?”
“指教不敢當。只是先前我們兩伙修士之所以起爭執(zhí),就是因陣樞所起?!迸拚劦较惹暗慕?jīng)歷,神色有些痛苦,“我們兩隊人馬,幾乎是同時找到此處的,覺得此處就是陣樞之所在。
為了陣樞的歸屬,兩股勢力就起了爭執(zhí)。而且,似乎在這個陣法當中,人會變得更加兇狠。大家爭執(zhí)了不久,就直接打了起來。
再到后來,就是兩位道友所看到的情況了,只有我一人幸存了下來,為兩位所救下。
最開始,我們是懷疑此處有一個亭臺,亭臺之上擺放著一個玉盆,玉盆之中有淙淙流水,但卻從未溢出玉盆之外,似乎流水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去往何處一般。
可到現(xiàn)在,流水、玉盆、連同亭臺都消失不見??墒?,地上躺著的尸體,再加上我自己,跟我們兩方的人數(shù)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離開過此處。也就不存在有人帶走了陣樞這一說?!?p> 聽聞女修此般介紹,云宣和姝兒也是陷入了沉思。
陣樞,到底在哪兒呢?
香山說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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