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師弟?”金斗正想著,耳邊傳來曾奎的聲音。
他有些不滿被打擾,但也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于是整理下內(nèi)息,便睜開了眼,“曾師兄,有什么事嗎?”
“你在這可坐了幾個時辰了,苦練也不至于如此吧?”曾奎目光照去,笑著說道。
他心里卻是怪異的緊,難道這金師弟之所以如此被大長老看重,就是因為整天這樣瘋狂修煉?
“是??!金師弟?!绷硪粋€青年,這時也看了過來,起身說,“修煉也要分個時候嘛,一直這樣下去也不好啊?!?p> “師兄們都這么說了,你還不快起來,這營地也不見你搭把手?!币慌缘哪俏幻嫔蠋智嗄贲w強,也跟著起哄,語氣中透著賊害之意。
到這時金斗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此打坐,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時辰。
斷崖谷中的天空已是布滿繁星,一輪銀月,也不知何時悄然掛上枝頭,遠處的景物已經(jīng)看的不是太清楚,大致只能分清三面環(huán)山處的輪廓和漆黑深邃的樹林。
眼前溪邊一塊空地上,幾個師兄正坐在篝火旁,周圍是被收拾干凈的營地。
在火光難以照耀得到的位置,也有幾位青年似乎受到金斗感染,而特意脫離人群,打坐修煉。
“我就在這就行了,謝謝幾位師兄關心?!苯鸲纷旖俏⑽⒁恍?,感激的朝幾人點了點頭。
“別聽趙強瞎說,夜里要冷的話,就在火堆邊坐會。”曾奎目光溫和,笑著拍了拍金斗的肩,轉(zhuǎn)身離開。
等到離開金斗老遠,湊著的趙強心中一急,腳下快步,立即跟了上來,朝曾奎言語抱怨,道:“曾師兄,你干么對那小子那么好?”
曾奎鄙夷的看了眼胖子趙強,暗自冷笑起來,“你懂什么,只有讓他對我放棄戒心,才能收拾他?!?p> “原來如此?!壁w強面上由不悅轉(zhuǎn)喜,望著師兄,忙不迭點頭,“這樣他才會心甘情愿的跟師兄你離開這營地,等到引開他,我們才能……”
曾奎面上得意的一笑,擺擺手,“師弟急什么,四天時間還長著呢,現(xiàn)在先回去,一會再來?!?p>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曾奎以為金斗沒有察覺,其實他心里清楚的很。
他早就察覺,在禁地斷崖谷中,這兩人會對自己不利。
那趙強莽撞自大,曾奎可是心思細膩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要怎么對付自己,不過憑他們的那點實力,又怎能讓他放在心上?
再者,此地靈氣如此濃郁,而又有時間限制,他又怎么可能浪費時間,在那兩人身上?
他盤腿而坐在這里,又無需擔心,自然不會離開。
一轉(zhuǎn)眼,到了第二日正午。
在此期間,金斗除了適當?shù)男菹⒑统孕└杉Z,其余時間一直在瘋狂的吐納采集吸收靈氣,一刻也不曾離開原地。
而其他弟子卻仍然不知道,此地究竟有什么妙處,能讓他們洗經(jīng)開脈,都半信半疑的呆著,時不時也抱怨幾句。
好在曾奎在門內(nèi)弟子中一直有著不小威望,雖然心里也同樣奇怪,但基于臨走時對長老的承諾,一直極力安撫著,只是眼角目光,時不時撇向金斗。
他與那明目張膽的趙強不同,僅僅難以察覺的閃過些狠辣和惱怒,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此時,金斗仍然遠遠的坐著,剛剛喝了些水,正微闔雙目感受著體內(nèi)。
那些比之一月前寬大許多的經(jīng)脈中,瑩光靈氣正緩緩流過,交匯丹田。
而在丹田中,那團靈氣霧海卻是呈現(xiàn)螺旋形狀轉(zhuǎn)動,在四周不斷有絲絲點點從口鼻中吸收而來的靈氣,被慢慢卷入其中,經(jīng)過轉(zhuǎn)化在流入經(jīng)絡,隨著數(shù)量一點點的增加。
那些流過經(jīng)絡中的靈氣,也越來越粗大,這也是為什么他的經(jīng)脈,會比一個月前寬大一半的原因所在。
這就像是說,人的身體像個容器,想容納更多靈力,便要不斷的運轉(zhuǎn)靈力拓寬經(jīng)脈……
“金師弟呀?!币宦晜鱽?,金斗心中暗嘆一聲,睜開眼,果然是那陰魂不散的曾奎,“曾師兄好?!?p> “呵呵?!痹欢Y,笑了笑,“你在這也打坐這么久了,休息一下也無傷大雅,如何?”
“啊,不了不了?!苯鸲沸α诵?,一拱手,“我習慣了,沒事。”
“你往日也這么瘋狂的修煉吶?”曾奎嘖嘖稱奇,嘆聲道:“難怪,難怪你能讓大長老另眼相看!”
金斗憨厚面上,笑了笑沒說話,可心中卻是鄙夷。
都說無知者無罪,此地靈力如此濃郁,這曾奎要是能多花些時間打坐,興許就能以這禁地斷崖谷的好處,突破也不一定。
可他根本不知道這地方的妙處,自以為只要呆上四天就能洗經(jīng)開脈,卻不知,這洗經(jīng)開脈改善身體,也是有分主動和被動之分。
若是能花費些時間打坐,自然是要比溜達來溜達去的圖謀害人要好處多多,這也是他活該。
“要不,跟師兄到四周轉(zhuǎn)轉(zhuǎn)吧,此處如此大好的靈秀景色,散散心如何?”曾奎若無其事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神情殷殷的邀請。
“真的不了?!苯鸲窊u搖頭,連連擺手,憨厚的面上,一臉不愿的回答,“師兄自己去轉(zhuǎn)轉(zhuǎn)吧?!?p> 曾奎眼中透著一絲不悅,指點道:“呆在這里這么久,相信師弟也無聊的緊罷!呵呵,放心,師兄跟你保證,不打坐也一樣能洗經(jīng)開脈?!?p> “倒不是想到洗經(jīng)開脈,而是師弟我資質(zhì)愚鈍,只有努力才能有實力啊!”說罷,金斗不耐煩的雙目微闔,閉起眼。
“你!”曾奎臉上有些掛不住,被氣惱的險些發(fā)怒,可想了想又忍住,壓著不快,恨恨的回到營地位置。
“曾師兄,怎么樣?”坐在一邊的趙強,見師兄回來,急忙起身,上來問道。
“這小子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任憑我如何說,就是不肯走?!痹o皺著眉,臉色難看的說道。
“就他那憨摸樣,能發(fā)現(xiàn)什么?”趙強小眼一瞪,不忘記鄙夷一句,而后面上也為難起來,“不過,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等!”曾奎橫了一眼趙強,幾乎咬牙切齒的說起這句話,心中也是真的沒了主意。
“真是的,那小子怎么那么難對付!”趙強一臉不爽的甩著橫肉,小眼看了看遠處道:“要不咱倆四處去看看?”
“看什么看。”曾奎搖搖頭,顯然沒什么興致。
“呆在這也是個等,還不如在這斷崖谷走走?!壁w強眼珠一轉(zhuǎn),突然道:“沒準,還能有什么奇遇呢?”
“嗯?”曾奎倒是一下得到了提醒,點了點頭站起身,“好,那便走走?!?p> 金斗一刻也不停的,吐納采集吸收天地靈氣,鼻息悠長,徐徐漸進。
一天半下來,他已經(jīng)明顯感受到丹田靈氣霧海的壯大,境界也在不知不覺中穩(wěn)固提升,這讓他自然能吸收多少就絕不嫌多。
此時,寶相莊嚴,正在修煉的金斗緩緩睜開了眼,心神朗照,目光瞥了一眼,那離開的二人。
他目光帶著思忖,在斷崖谷周圍巡視一番,據(jù)他的了解,這靈氣濃郁的地方,一般都會有靈物,“要不……,我也去搜尋一番?”
金斗想到這里,心中安耐不住,解坐起身,瞥了眼營地處,便離去。
隨著實力提升,金斗的感官也敏捷了許多,尤其是修煉晉級到了煉氣期三層后,他的目力,只要在視線籠罩之內(nèi),稍微有一絲風吹草動,都能敏銳察覺。
金斗步伐輕慢,走一段距離,目光便巡視了一番四周。
他很快來到了一片翠綠樹林,帶著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四周。
這處樹林雖與外面一般無二,但卻安靜的怕人,甚至連鳥叫蟲鳴都絲毫不見,只剩腳下踩著的枯枝落葉聲音。
金斗一路走的極慢,暗自提起幾分心神,提防著可能的危險。
這片森林詭異的安靜,持續(xù)了很長一段路程。
就在金斗忍不住心生離開的時候,忽然耳邊隱約傳來些流水聲,他側(cè)耳一聽,確定了方位,便一閃身,尋水聲而去。
不久,他來到了一處清澈見底的水潭邊。
瀑布的落水聲,一陣蓋過一陣。
往上看去,水聲的來源卻是在山壁上,一個不高的溪水瀑布。
這瀑布離地面約莫三丈,幕簾一般的水流傾瀉而下,落在正下方那不斷翻滾的水潭中,激起大朵大朵的白色水花,水氣將四周巖石與樹葉沾濕,云霧一般繚繞飄蕩,陽光投射而來時不時現(xiàn)出一條弧形彩虹,煞是美麗。
這景致,引得金斗駐足欣賞了一陣,不久他便移開目光,憑一雙眼,繼續(xù)在這四周搜尋。
金斗一閃,敏捷嫻雅的跳過幾塊巖石。
忽然,他舉頭目光,落在了遠處一面平整的山壁上,眼神一凝,發(fā)現(xiàn)那山壁上,有雕刻的痕跡。
他目中好奇,于是便一閃,落在了那石壁下。
金斗仰頭抬眼仔細一瞧,瞳孔不由驟然緊縮,“這,這是……?”
那山壁上的雕刻,赫然是一種古怪符號一樣的古文字,雄奇古樸,透出一股莽荒的韻味,竟是上古蝌蚪文。
雖然記載的混亂,又殘缺不全,可是根據(jù)只言片語,也能大致知道,其上記載的是某種仙法。
早前,那天心真人遺留手書,記載的天心衍識之術,就是使用上古蝌蚪文,因為認得那些字,讓他收獲不小。
他沒想到,在這里再次遇見上古蝌蚪文。
若不是他穿越前世,在史料書館,習得不少的上古蝌蚪文,翻譯了許多這樣的古文字,他也不認得山壁上古怪符號文字的。
金斗面色帶喜,一眼好奇的細看,此時也能確定石壁上古蝌蚪文,記載的乃是某種仙法秘術。
他心中欣喜的同時,認真細致的開始記憶,要知道,這仙法秘術,若想獲得可不容易。
他穿越重生到這方世界,一心想求得長生仙道,現(xiàn)在又有現(xiàn)成的仙法秘術,就在眼前,自然要記下,翻譯出來。
金斗目光灼灼的照著山壁,神情專注,若有所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神完全被山壁吸引。
他心中只想著快點記下翻譯完成,等出了禁地斷崖谷,回去整理一番,看看這山壁上的石刻具體記載的,是什么仙法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