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復印常常有人跟我搞價,本來復印一張一元錢,可是她們說“外面復印一張才五角,”我沒來這里上班的時候,時不時的也出去給丫頭復印卷子,人家收的也是一元呀!五角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很少了,拿什么找零呢?
有一個女人,復印六張也要跟我搞價,我說“那就五元好了,”可是她非要說三元。她說“我們單位復印不要錢,”天知道她的單位還在那里,既然是有單位的人,還這么摳,五元跟三元也不過相差兩元而已。
后來她走了,也不知去那里復印去了。前段時間有個女的來問我這個復印機什么牌子的,質(zhì)量好不好?我說是“東芝的,質(zhì)量頂呱呱?!焙髞硭妥吡恕K咧笪矣钟行┖蠡?,同行是冤家,我又干嘛告訴她呢。
她或許是門口律所的偵探,買打印機也只是為了擠垮我。也許外面真的是五角錢。她們不為掙錢,只是看我坐在這里礙眼,妨礙她們掙錢,等到擠垮了我她們再掙錢不遲。最近生意很是清淡,估計是她們在背后操縱吧。每次一出來工作,我就感覺到社會的險惡,可惜我總是被動的,常常沒有反抗之力。時間久了,我就在心里感慨“城市水太深,俺要回農(nóng)村”的想法。
社會或許一直是這樣的,我之所以感到苦惱,是因為我不夠強大,沒有保護傘罷了。如果我的父親或者哥哥是院長,我大概就沒有這些擔心了吧。以前在哥哥律所的時候,寫一個強制執(zhí)行書要一百或者五十元。
現(xiàn)在在法院里,寫一個強制執(zhí)行書25元,也有人搞價,25元搞到20元,有的人還出15元。我說不寫,他就出去了。他說外面寫一個才10元錢。這個傳聞我早都聽說過。
外面有個商店,也寫強制執(zhí)行,只是他只能寫那些比較簡單的,稍微復雜些的就要出錯,時間久了,他們也會總結(jié)經(jīng)驗,寫的越來越像樣了。這些都讓我時時有種危機感,感覺不知那一天我這個地方就被取消了。
好在我這里不出房租,要不是我早都被她們擠跑了。還有我上班的時候,時時感覺的孤單。立案的大辦公間閑的時候,她們都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交談。保安們也常常竊竊私語,哈哈大笑。
只有我在這偏北的墻拐角,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因為無聊,我拿了一本古詩詞來背,有時候能記幾句,有時候看了好久不知自己在看什么。我想別人是不是以為我在假裝清高呢?他們背地或許在說“都多大年齡了,還看書,早干嘛去了。”
我其實也想交個朋友的,可是卻不知跟他們該說什么。立案的人不屑于跟我交朋友,因為她們都是國家正式的員工,實實在在的“鐵飯碗,”跟收費的大姐因為同路常常說幾句話??梢仓皇钦f說話而已,時至今日,我還不知道她姓什么,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也不可能在閑暇的時候跑到收費窗口那里跟她說話。在哥哥律所的時候,那些律師就很不屑于跟我講話,他們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這里也是很有同感。等到自己強大的時候,或許才能被別人看的起,不知此生我有沒有那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