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靈童流下了眼淚,似乎有話要說而沒有說出來,櫻雪忙問道:“靈童,你到底怎么了,為何流淚?”
靈童揩了揩眼睛說道:“我在想,江湖險惡,人命太輕,有時候竟然無能為力?!?p> “你要說什么?難道還能瞞過我,別忘了,我們是夫妻,知夫莫若妻?!?p> “靈童,有話就盡管說,這里又沒有外人,咱們爺孫三個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
“爺爺,我不是不想說,是覺得說出來,櫻雪會傷心?!?p> 夏白催促道:“無妨,說出來就是,我相信雪兒會沒事的!”
“你急死我了,怎么如此墨跡!”櫻雪不高興地說道。
“師父被旭尤害死了!”
“你是說八姑奶奶被旭尤害死了?”
“不錯,我親眼所見?!?p> 夏白搖了搖頭,仰天長嘆道:“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落到如此境地,當初我創(chuàng)立雪域?qū)m,本想找仇人報仇,到頭來,大仇未報又添新恨,老天為何對我們夏家如此不公!”
靈童說道:“爺爺,你也不要難過,大仇早晚要報?!?p> 櫻雪忿忿地說道“對,我們一定要殺了旭尤,為我們夏家報仇。”
夏白嘆息一聲說道:“唉,我們夏家的仇人另有其人,靈童,該把事情的真想告訴雪兒了!”
靈童為難地說道:“爺爺,人已經(jīng)死了,都過去了,何必再提起這個呢?”
櫻雪看著靈童問道:“到底何事?事情的真相?”
夏白說道:“流隱派的創(chuàng)立人并非沮渠男成,而是你的親爺爺夏杰。”
靈童急切地阻止道:“爺爺,你不要再說了!”
櫻雪一聽,怒喝道:“靈童,讓爺爺把話說完!”
靈童無奈地說道搖了搖頭,顯得無可奈何。
“靈童,雪兒早晚會知道的,不如現(xiàn)在告訴她,我已經(jīng)風燭殘年,不想看著她痛苦下去,漫無目的地去尋找仇人?!?p> “爺爺,你剛才說的話,我怎么聽不明,我爺爺怎么成了我們的仇人,我都糊涂了。”
“讓靈童說吧,一切是他親耳所聞,親眼所見。”
櫻雪看著靈童說道:“到底怎么回事,告訴我!”
靈童無奈地說道:“事已至此,我只有全說出來了?!?p> 夏白坐到一塊木板上,顯得神情沮喪。
“那日,我和楊長老他們闖進雪域?qū)m,受到怪獸攻擊,命懸一線,旭尤趕到,為我們解了圍。我本以為,他是來救我們的,哪成想他來這里卻是要占有雪域?qū)m?!?p> 櫻雪不高興地說道:“你和我說這些有何用?我都清楚,旭尤狼子野心,就是為了雪域?qū)m來的!”
夏白說道:“聽他說下去!”
“旭尤打敗沮渠男成和沮渠男時,有個面具人飛身趕到,他功力深厚,將我和旭尤打傷,要不是旭尤握有神劍,我們恐怕都會死在戴面具的人手上?!?p> “戴面具的人?和你們戴的面具可一樣?”
“一樣,從外表看,這個人和爺爺長得十分相像,若不是他開口說話,我們根本分辨不出來。”
“不錯,身材和外貌,我和夏杰長得非常的像,你說到這,我倒想起救我的那個人了,難道他就是夏杰?!?p> “不錯,肯定是他。”
“我當時大意了,竟讓沒有認出他來,他為何要救我呢?”
“也許他心里還存有一絲良知罷了?!?p> 夏白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櫻雪問道:“那后來呢?”
“旭尤用神劍打敗了面具人,他才說出實情,流隱派乃是他在飄花易羽莊附近所創(chuàng)立,后來竟然和沮渠男成聯(lián)手滅了夏家,夏家的真正的仇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親爺爺夏杰?!?p> 櫻雪聽罷,惱羞成怒,揮拳打在靈童的身上。
靈童并沒有動地方,任憑櫻雪把怒氣撒在自己的身上。
“雪兒,住手,聽靈童把話說完?!?p> 靈童繼續(xù)說道:“他之所以這么做,為的就是想獨霸飄花易羽莊,得到白玉尊,將寶藏據(jù)為己有?!?p> 夏白搖了搖頭道:“真的沒想到,二弟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到底是為什么?”
“他是嫉妒你,怕飄花易羽莊落到你的手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靈童,你說的話都是假的,對不對?”櫻雪幾乎哭著喊道。
“櫻雪,我何必騙你,你我已經(jīng)是夫妻,我本不想說這些,就是怕你傷心?!?p> “是我執(zhí)意讓他告訴你的,雪兒,相信靈童,他沒有胡說。你也不想想他有什么理由說假話,而且說得如此肯定!”
櫻雪眼中流出了眼淚,大喊道:“為什么?這是為什么?夏家的仇人竟然是我的親爺爺,豈不是我也是夏家的仇人了!”她說完便跑開了。
靈童搖了搖頭道:“爺爺,我們不該把真相告訴櫻雪的!”
“說出來也好,你去勸勸她,一切都會過去的?!?p> “爺爺,夏杰已經(jīng)死了,你何必執(zhí)意讓我說出來傷害櫻雪呢!”
“靈童,你是在責怪我嗎?”夏白不高興地說道。
“靈童不敢!”
“你去看看櫻雪?!毕陌紫蜢`童擺了擺手。
靈童向櫻雪跑去的方向走去,心情沉重,他不知道夏白究竟何意,非要把夏杰的事情說出來。
櫻雪站在雜草中,仰望泛起白韻的天空,眼中噙著淚花。
“櫻雪,不要難過。”
“你來做什么?讓我一個人靜一靜?!睓蜒┎⑽椿仡^。
“事情已經(jīng)過去,況且……”
“求你不要再說了,我接受不了,我親爺爺竟然做出如此的事來,你讓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p> “櫻雪,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要想想我們的孩子?!?p> 說到孩子,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她轉(zhuǎn)過身趴在靈童身上哭了起來。
情到深處便生花,流出的淚水如利刃般刺入靈童的心,他輕輕抱住櫻雪,任憑她哭泣。
如意算盤落空,秦哥和吳斬悶悶不樂。他們把怒火都遷到了那些工匠們的身上。
幾百名工匠依然在廣月宮的院子中站著,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心中惴惴不安。
秦哥和吳斬帶著幾十個手持兵器的守衛(wèi)走進院子,吳斬大喝道:“如今工程結束了,你們都可以回家了。”
工匠們一聽,都非常高興,一個老者問道:“我們的工錢呢,你不是說工程完了會給我們每個人五百錢嗎?”
“一會就發(fā)給你們,都走吧!”
此時,天已經(jīng)放亮,太陽升了起來。
工匠們排著隊伍跟隨著秦哥和吳斬等人來到了雪月隘。
吳斬大喊道:“想回家的都走吧,閻王爺已經(jīng)給你們準備好了工錢。”他說完,一擺手,守衛(wèi)們拿著刀槍沖了上去。
工匠們一聽,知道大事不妙,憤怒至極,和守衛(wèi)們打斗起來。
那些守衛(wèi)手持刀槍,而且都有武功,逼著工匠們后退,一直來到了懸崖邊上。
“你們不得好死,慘絕人寰,老天爺不會放過你們的。”工匠們怒喊著。
由于人比較多,而且被守衛(wèi)們逼著后退。
站在懸崖邊的工匠絕望了,不少人被擠下了懸崖,一條條人命瞬間葬身谷底。
工匠們哭喊著,叫嚷著,可是毫無用處。
守衛(wèi)們一下子沖了過去,砍死砍傷不少人。
“我們和他們拼了,反正也活不了了!”一個工匠大喊道,人群立刻反沖過來。
秦哥和吳斬一見,大喊道:“把他們都給我打下懸崖,一個不剩!”
守衛(wèi)們拿著刀槍又發(fā)起沖擊,工匠們鬼哭狼嚎,紛紛被擠下了懸崖。
片刻之間,幾百名工匠都被逼得掉進了懸崖。
守衛(wèi)們把打死打傷的工匠也都扔進了山谷。
看到工匠們都死了,秦哥和吳斬才回到了上賓院,心里好像舒服了一些。
旭尤一直在金鼎宮大殿上坐到天亮,陽光照進來,天氣變得暖和起來,他起身走到門口,看了看整個雪域?qū)m,心里一片凄涼。
一個守衛(wèi)急匆匆跑進來俯身稟報道:“啟稟主人,一則護法等人陸續(xù)回宮,正在殿外候命!”
聽說一則等人返回,旭尤忙說道:“讓他們速來見我?!?p> “是?!笔匦l(wèi)急忙跑了出去。
一則等十二個人從外面走進大殿,俯身施禮道:“屬下參見主人?!?p> “免了,辛苦你們了?!?p> “屬下等人不辱使命,終于踏遍江湖七十二門派,請?zhí)克瓦_,只是……”
“我都知道了,不就是不來雪域?qū)m嗎?現(xiàn)在也不需要了,我要去一一拜訪他們?!?p> “各大門派口出不遜,還說我們是邪派,甚至說………”
“說什么?盡管說。”
“說主人狂妄自大,是……”
“是什么?”
“屬下不敢說。”
“恕你無罪,我什么都能聽得進去!”
“說主人是狗尿苔,上不了桌面的人?!币粍t說完,渾身一顫。
旭尤笑道:“罵的好,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狗尿苔。”
羅尼俯身道:“主人,屬下在路上得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
“哦,說來看看?!?p> “屬下得知雪域?qū)m的人曾經(jīng)隱藏在兩個地方,一處是落難坡的忘憂谷,另一處是麒麟鎮(zhèn)?!?p> “消息可靠嗎?”
“絕對可靠。”
“好,看來那個孽種就藏在這兩個地方一處。來人,把秦長老和吳長老叫來!”
秦哥和吳斬不知道旭尤把他們叫來何事,兩個人心驚膽戰(zhàn)地來到了金鼎宮。
“屬下參見主人?!?p> “一則等人已經(jīng)返回,這里已經(jīng)無可眷戀,我打算帶領大家趕往楚地岐山的翎羽山莊,秦哥、吳斬?!?p> “屬下在?!?p> “你們二人帶領大部分人帶著東西先走,到了翎羽山莊去通知那個莊主叫什么來的?”
吳斬忙答道:“司馬商。”
“對,通知司馬商,熱流派將要征用翎羽山莊作為總壇,他如果愿意,好生對待他們一家,不然的話,就鏟除他們。”
“屬下遵命!”
“一則,你們回去準備一下,帶一部分人跟我走?!?p> 一則俯身道:“屬下遵命!”
“你們都去準備,秦哥和吳斬,你們立刻出發(fā),我和一則隨后?!?p> 吳斬俯身道:“主人,我們?nèi)侩x開這里嗎?”
“不錯?!?p> “都離開了,雪域?qū)m怎么辦?”
“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我只有毀了它,你們都去吧!”
“是,屬下告退?!?p> 秦哥和吳斬一聽,心都涼了,沒想到如此雄偉的建筑將要被毀掉,實在郁悶,但他們又不敢說什么,只得轉(zhuǎn)身和一則等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