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聞昭起了個大早,倒不是她勤快,她認床,昨夜幾乎一夜未眠。站在招徠殿門前她伸了個大懶腰,打著哈欠在幾個侍女鄙夷的目光中,說道
“帶我去找定國侯?!?p> “是,姑娘請隨奴婢來。”
一刻鐘后
聞爹瞧著聞昭眼下的烏青,問
“昨晚沒睡好?”
聞昭點頭
“認床。”
聞爹笑了笑
“我看是高興的吧。”
聞昭……
“該高興的不該是您么?”
終于把她嫁出去了,不高興才怪呢。
聞爹摸摸胡須,眉眼笑成一條線
“那倒是。”
聞昭呲牙,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拉著父親
“走吧?!?p> “去哪?”
“回家!”
聞爹被女兒拖著往前走了兩步,有些不情愿
“這么早回去,萬一圣上請咱用個早膳啥的,”
聞昭沒好氣道
“您放心,絕對不會有這事,人圣上忙著呢,沒空理你!”
來的路上聽人說蕭貴妃有喜了,皇上正陪著呢。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行行行,回家就回家,快撒開!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tǒng)!”
聞昭放開他,做了個鬼臉,在聞爹發(fā)火前跑遠……
由于匆忙,未吩咐管事來接他們。倆人叫了一輛板輿,半個時辰后,二人下了車步行,還未至家門口,老遠沖出一人撲向聞昭,聞昭回過神來,便聽祁姝用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嗓門吼道
“姑娘,你可算回來了!昨天嚇死我們了,以為你在宮里又闖禍出事了呢?!?p> 聞昭……
嫌棄推開她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祁姝辯解
“人家這也是擔心你。”
聞昭無視她,跨進門內。
午后,聞昭睡起,拿著豆餅在院里邊吃邊喂著自己唯一養(yǎng)活的動物——一只名為“慢慢”的烏龜。
慢慢不知怎么了,最近總是懶洋洋的,不吃東西也不動,雖然平時它也沒怎么動過。
聞昭尋思是不是冬天快到了,這家伙要冬眠?
正想著,一個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聞昭訝然
這家伙怎么來了?
起身,一臉防備地看著來人,語氣不善
“你來干嘛?”
“你說呢?”
蕭衡不答反問
聞昭白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
真是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p> 蕭衡盯著她,像是在審犯人。
似聽到什么笑話,聞昭撐著腰
“是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吧?”
“昨天?!?p> 蕭衡提醒
聞昭咬牙
“啊,你提醒我了,昨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說完,擼起袖子,就要揍人,蕭衡抓住她的手腕
“聞昭!沒跟你說笑,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聞昭一聽,來氣了
“我也沒跟你說笑!你在發(fā)什么瘋呢,敢找我興師問罪!”
說著要掙開桎梏,蕭衡加大力道,不讓她掙脫,看著她譏諷道
“今早,我爹一回來就把你們的事跟我說了,你可真是本事,現(xiàn)在外面滿城風雨說你昨晚在皇宮公然勾引岐王,并且,你們還,還行了茍且之事!”
蕭衡竟有些緊張,看著聞昭
“聞昭,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他們在說謊!是不是?”
聞昭震驚,她算是知道什么叫三人成虎了!
抬眸看向神經兮兮的某人,冷聲
“放開!”
“我不,除非你告訴我真相!”
蕭衡固執(zhí)道。
聞昭氣結,質問
“這和你有什么干系?放手!”
蕭衡踟躕
“聞昭,我——”
見他還抓著自己不放,聞昭想動手,但思及這是自己家,要是打起來,被罰的又是她!
聞昭忍著怒意,大方承認
“是有這么回事,不過,一切都是意外,我——”
蕭衡再也聽不下去,憤怒甩開她,恨極
“你,你竟然真的——你就這么急著嫁出去?你就不能等——”
不能等等我!過些日子他就可以參試了,憑他的資質和努力,他定能通過這次比試,到時他就再也不用靠著父親的關系來獲得他人的認可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向聞昭挑明心意。可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他和聞昭再沒可能了!真的,好不甘心吶……
蕭衡握拳,痛苦閉眼。
見他如此,聞昭竟有絲擔憂,輕輕捅他
“你沒事兒吧?”
像觸動了開關,蕭衡暴躁推開她,怒聲
“走開!別碰我!你這個骯臟的女人!”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聞昭氣結,指著蕭衡離開的方向
“瘋子!”
說的那叫人話么!好心當作驢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