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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北宋

第三十章 好字,好字??!

混在北宋 胡渣唏噓2 3198 2019-12-16 03:25:00

  回到客棧,與曾氏兄弟話別,約定于洪州見面事宜,方仲永就開始了歸途。

  說歸心似箭有些夸張,但方仲永還是很希望能夠快些回到家的。盡管父親有些貪財。母親有些嘮叨,但家的味道不就是這樣的嗎?彬彬有禮的肯定不是家人,相敬如賓的則一定是賓客了。

  因路上不做停留,五月初二就到了方家村。贈與忠叔和李三五百文錢,感謝了二人的一路相助——雖說人家有工資,但小費總是要給的。若是一路上沒有他們,方仲永肯定要麻煩很多。方仲永還安排李三去看看那孟氏母子近況如何,是否生事。二人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所謂近鄉(xiāng)情怯,所謂少小離家老大回,呃,所謂裝13是也。剛進家門,方仲永還沒有好好地醞釀一下悲傷的情緒,就被父親看見了。

  父親喊道:“仲永回來了!考得怎么樣?”母親說道:“這是瘦了呀!臨川的飯不好吃吧,路上很辛苦吧,考試很累吧,有沒有人欺負你呀……”要不大家遇到驚嚇的時候,張嘴就是“我的媽呀”,而不會喊“我的爸呀”呢?老爹太功利了,還是娘貼心疼人。盡管她老人家的擔心是毫無根據(jù)的。

  臨川的飯很好吃,這么近的地方飯菜口味本就沒有大的區(qū)別,何況還經(jīng)常下館子;路上也不辛苦,有忠叔和李三保駕護航呢;至于考試很累、路遇劫匪、王家小姐刁難之類的瑣事一律用春秋筆法,略過不提。

  一番解釋下來,母親欣慰不少。至于父親半信半疑,不管他,誰讓他只關(guān)心考試的。見父親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方仲永心一軟,急忙揭曉答案:“案首。也就是第一名。”

  方父聲音提高了八度:“第一名?”

  “是第一名?!?p>  “整個撫州第一?”

  “好像可以這么說?!?p>  眼見父親面色漲紅,喘息加重,有即將發(fā)病的征兆。方仲永不由擔心,您老可別學“范進”??!好在方父神經(jīng)粗大,并未出現(xiàn)昏倒、發(fā)神經(jīng)等癥狀,方仲永無須急救。

  在確認無誤之后,方父急切地說:“聽說,州試第一基本上沒有考秀才不中的,是不是?”

  “按往常來說,州試案首代表的是一州的臉面,州府兩地主官若無很大的矛盾,是不會輕易黜落的。”

  “那也就是說,我們家要出秀才了?”

  “目前還不能這么說,免得被人恥笑。待塵埃落定,再說不遲?!狈街儆揽刹幌肴f一落選,弄了個大笑話。要知道,這具身體的前生就被人家笑話了近千年。

  方父說:“這次回來,你有什么打算?”

  方仲永想了一會兒才回道:“孩兒此次回來,僅能在家?guī)滋?,過完端午節(jié)就要去洪州參加路試,以取秀才功名。若無意外,則留在洪州等待八月的江南西路路試,或可得舉人功名。明年為甲戌年,朝廷當有禮部試。若是孩兒能中舉,總是要去東京汴梁走一趟的。來回萬里,遷延日久,恐需年余不能再見二老。當然,這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方仲永的父母陷入了兩難:順利,得好久才能看見寶貝兒子;不順利,呸呸,哪里會有不順利!

  方父按照最順利的角度思考問題,很快就得出了結(jié)論:“這一路下來,需要多少銀錢?”

  方仲永早已算好了:“節(jié)省一些的話,二百貫就夠了?!?p>  嘶,方父一陣牙疼。狠狠一咬牙,方父道:“不能節(jié)省!所謂窮家富路,這路上的花費是無論如何不能節(jié)省的。若是因為節(jié)省病倒了,不說會影響考試,身邊也沒個人照顧怎么得了?家里還有二百多貫,我去催催那木器行的劉大,提前結(jié)算些貨款,總要湊個三百貫。回頭我再給換成交子和碎銀子,路上好帶?!?p>  方仲永急忙勸阻:“先帶個四五十貫,夠孩兒在洪州花費就行了。萬一……”

  方父急忙打斷:“呸呸,哪里有什么萬一,我兒必定是要高中頭名的!其實全換成交子很方便帶的,回頭讓你娘給你逢到貼身衣物里,只要小心別漏了白就行。這些小事兒你就別管了,自有我和你娘張羅?!?p>  方仲永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孩兒若是得了功名,自當有喜報傳來。屆時,或有鄉(xiāng)鄰投獻田地,父親萬萬不可接受,我們家本就不靠土里刨食。另外,孩兒有新式高檔家具圖樣若干,父親可取名貴木材精心雕琢,獲利更厚,以填補家中虧空。”

  方父看著懂事的兒子,越看越開心,真是“甚肖吾”啊!

  但也不能顯得老子無能不是,就替兒子安排起來:“你這次高中案首,知縣大人、縣丞大人那里是要拜見一下的,劉先生和吳先生處也是必定要去感謝的。你明天就去吧!”

  知縣大人那里是要去的,畢竟是父母官。

  縣丞張叔父那里也是要去的,若無他提供的車馬和忠叔等人(李三旁白:我怎么就成了“等人”了?)的幫助,此次州試是不可能這么順利的,也無緣結(jié)識曾氏兄弟。

  劉先生就不用說了。若非劉先生,方仲永僅靠抄些詩詞,早晚是要露餡的,最終一定是免不了“泯然眾人矣”的下場。

  至于吳先生,哼哼,方仲永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他一番。

  否則,怎么對得起他的“大嘴”?

  去拜見知縣大人的時候,是要準備名帖的。現(xiàn)在方仲永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盡管還沒有功名在身,但十拿九穩(wěn)的事兒誰會較真呢。所以,要寫名帖,還可以在名帖末尾具名“晚生后進某某”了。

  同樣是不熱不冷的神情,同樣是不咸不淡的談話。方仲永甚至懷疑,知縣大人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其實是方仲永想多了,人家盧知縣好歹也是進士出身——雖然是同進士,用得著對你個準秀才熱情嗎?

  縣丞大人張世叔就熱情多了,甚至熱情地讓方仲永都感覺不好意思。

  張世叔親熱地說:“仲永這次考了個州試案首,實在是為我金溪人增光了。不,大大滴增光了?!?p>  方仲永保持了一貫的謙虛:“僥幸而已,僥幸而已。算不得什么!”

  縣丞大人道:“毋乃謙虛過度!你的才學,叔父還是清楚的。對了,張忠和李三可還好用?若是不聽話,說與我知,定要打斷他們的狗腿?!?p>  方仲永忙道:“一路承蒙兩位貴仆照應(yīng),不然小侄的撫州之行定然不能如此順利。這一切全仗叔父慷慨相助,來日必有回報!”

  縣丞大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很是開心:“哈哈,些許小事,不值一提!若是攀龍在此,定要與你暢飲一番才是?只可惜,洪州的生意有些問題,他去處理了,李斌、王琦也跟著一起去了。若非如此,本當你們兄弟一起去洪州考試才是。既然那二人還算得用,就還讓他們送你去洪州吧!”

  方仲永聞言連聲道謝,但也覺得有些掃興。本想著能和張攀龍一塊兒去洪州呢,不想那家伙轉(zhuǎn)型成為飛來飛去的“飛人”了。

  算了,還是去吳先生家好好“感謝”一下他的“大恩大德”吧!

  吳先生仍是一如既往地灑脫,見到方仲永一點兒都沒有做賊心虛的自覺,只是很開心地說:“我吳仁禮的弟子也能考州試案首了!想必我那心高氣傲的外甥很不高興吧,可是我很高興喲!”再配合著仰天大笑三聲,妥妥的一副欠揍的模樣。

  方仲永很幽怨地看著做傲視群雄狀的先生,委屈地說道:“先生,您究竟給王大人寫了什么信?以致那王家小姐對我頗有怨氣?!?p>  “也沒什么。只是夸了你幾句,請他盡可能地多照顧你一下?!?p>  對于吳先生說的話,方仲永是連標點符號都不信。王大人何止是照顧了一下,照顧得簡直是無微不至,不僅把自己兒子的案首送出去了,甚至還有送妹子的打算啊!我還是個孩子??!您這樣過早地腐蝕祖國的花朵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了?老夫十四歲時,家中就有侍妾二人了。你今年快十五了吧?”

  “虛歲十五?!?p>  “那就是了。我那外甥女你也見到了吧,漂亮不?溫柔不?知書達理不?且安石亦非池中之物,他日在朝中互為臂助也是好事。如此大好良緣,你竟然推三阻四,簡直是不知所謂!”吳先生生氣了。

  那王凌薇漂亮嗎?漂亮。知書達理嗎?應(yīng)該也沒問題。溫柔嗎?這個還得再觀察。

  但是那王安石何止不是池中之物,那簡直就是“斗戰(zhàn)勝佛”?。≡圻@小胳膊小腿的,能和他互為臂助?雖然自己上輩子幼兒園時期也得過幾次大紅花,這輩子也想著做一番事業(yè),但與王荊公的輝煌戰(zhàn)績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最讓人討厭的就是,王安石對敵人狠,對自己和自己的親戚也狠——不包括兒子王雱。對自己狠主要表現(xiàn)在不注意自己的飲食和儀表,衣服骯臟,須發(fā)紛亂,儀表邋遢,王安石的這些惡習眾所周知。對親戚狠的事史書記載不多,反而有幾首詩詞證明他很疼愛自己的孩子。但方仲永想說的是,您一介宰相,年薪五百萬朝上合法收入的大金領(lǐng),每天粗茶淡飯的忽悠誰呢?腹黑一點說,這就是現(xiàn)實版的“趙德漢”??!

  但是咱也不能拿人家還沒有做的事情當借口,那不顯得咱太虛偽了嗎?得找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理由。

  方仲永想了一會兒,找到了理由(借口):“先生可知,我大宋為何嬰兒多夭折,亦多有產(chǎn)婦難產(chǎn),甚至母子俱亡者?”

  這個問題過于專業(yè),吳先生不能回答,也不愿意回答,因為他的姐姐就是在王益的前妻難產(chǎn)而死后才作為續(xù)弦嫁給了王益。他冷冷地說道:“為什么?”

  方仲永答道:“有三個原因。其一,產(chǎn)婦多為少女,多有十三四歲就嫁人生育的。其骨架未成,精氣未滿,焉有弱禾能育大黍之理,是以生產(chǎn)時兇險無比。其二,男子婚配時也年齡偏小,雖能行周公之禮,亦如秕谷不能育壯苗也。其三,護理、營養(yǎng)跟不上,就不贅述了?!?p>  吳先生聲音更冷:“你從何得知?莫非修習過歡喜禪?”

  方仲永道:“神醫(yī)扁鵲擅帶下與兒科,亦多有醫(yī)術(shù)記載。學生偶有涉獵,哪里要修習什么歡喜禪?”

  “那據(jù)你看來,男女何時婚配為宜?”

  “男子二十,女子十八為宜。”

  “好吧!老夫暫且相信了,也會好言與王家解釋。此事暫且不提,你去見劉必達吧!”

  到了劉先生家里,劉先生滿面笑容很是高興地說道:“你師母說,今天你必然會來,特意做了你愛吃的紅燒肉等著你呢。老夫還與她打賭,你明天才來。不想你腿腳這么勤快,害得老夫輸了十文錢。仲永,你可要賠我喲!”

  方仲永湊趣道:“學生竟然只值十文,是不是有些太便宜了?”

  劉先生大笑道:“你呀,越發(fā)的油腔滑調(diào)了。此次州試,可還順利?”

  方仲永躬身應(yīng)道:“幸不辱命,弟子僥幸考了個案首回來,沒有辱沒了師傅的名聲?!?p>  劉先生擺擺手道:“老夫哪里有什么名聲,這都是你勤奮好學得來的,不必過謙。但也不要因此就志得意滿,小覷了四方英才。當繼續(xù)砥礪學問,不可輕慢呀!”

  方仲永連聲應(yīng)是,師母打趣道:“砥礪學問的劉先生,飯菜已經(jīng)齊備了,能不能吃完飯再教訓你的高徒啊?”二人大笑。

  席間,方仲永誠懇地說道:“弟子敢請先生賜表字?!?p>  劉先生道:“你知道表字的意義嗎?”

  方仲永點點頭表示明白。

  表字是指在本名以外所起的表示德行或本名的意義的名字。古代男子弱冠女子及笄后,不便直呼其名。故另取一與本名涵義相關(guān)的別名,稱之為字,以表其德。凡人相敬而呼,必稱其表德之字。后稱字為表字。

  在古代,由于特別重視禮儀,所以名、字的稱呼上是十分講究的。在人際交往中,名一般用作謙稱、卑稱,或上對下、長對少的稱呼。平輩之間,只有在很熟悉的情況下才相互稱名,在多數(shù)情況下,提到對方或別人直呼其名,被認為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平輩之間,相互稱字,則認為是有禮貌的表現(xiàn)。下對上,卑對尊寫信或呼喚時,可以稱字,但絕對不能稱名,尤其是君主或自己父母長輩的名,更是連提都不能提,否則就是“大不敬”或叫“大逆不道”,所以便產(chǎn)生了“避諱”制度。

  古人取表字十分講究,情況也非常復雜,但仔細考察、分析、研究,也是有規(guī)律可尋的。如常見的有按兄弟行輩中長幼排行的次第取字,如孔子排行老二,所以字仲尼,他還有個長兄,字孟跛。最典型的要屬三國時孫堅的其中四子了:長子孫策字伯符;次子孫權(quán)字仲謀;孫翊排行老三,字叔弼;孫匡排行老四,字季佐。

  還有在表字上用“子”的情況也很多,因為“子”在古代是男子的美稱或尊稱。所以人們喜歡用它,如孔伋,字子思;仲由,字子路;司馬遷,字子長;曹植,字子建;蘇軾,字子瞻;袁枚,字子才。

  這些表字雖然常見,但是與本名聯(lián)系不大,實際上伯(孟)仲叔季和子,還不是真正的表字,而它們后面的那個字如“策”、“權(quán)”、“思”、“長”、“才”等才是表字的主要成分。

  既然表字對讀書人就相當于第二個名字,在適當?shù)臅r候,找適當?shù)娜?,取個適當?shù)谋碜志途哂辛瞬煌瑢こ5囊饬x。

  雖沒有對身份地位的明確限定,但若是“只識的之乎”就取個表字,難免就會如元曲《端正好·上高監(jiān)司·滾繡球》中的“號從簡是采帛行鋪,字敬先是魚鲊之徒,開張賣飯的呼君寶,磨面登羅底叫德夫”一樣落了個貽笑大方。方仲永眼下算是個準秀才,取個表字也不算過分。至于年齡尚不足弱冠(二十歲),天空飄過五個字。

  這個適當?shù)娜司惋@得尤為重要了。首先要有足夠的才學,否則取的表字不足以彰君子之德,與名字沒有聯(lián)系也是落了下乘。其次是要有合適的身份,請不是師長的人取字有諂媚之嫌。最后是地位(有些人認為是最重要的),最好是名滿天下的高士、高官,MAX的當然是皇帝了。這樣你就可以打著他們的旗號了,相當于屁股上被烙上了某家標記的驢子。

  劉先生婉言拒絕道:“老夫無官無職、聲名不顯,又沒有什么才學。給你取字實非老夫所能為也。”

  方仲永固請:“弟子蒙先生恩惠甚多,情同父子。對先生的道德、文章也甚是欽佩。請先生務(wù)必賜下表字?!?p>  劉先生對弟子的知情識趣還是很滿意的:“如此,老夫就觍顏為之了?!彼妓髁似?,劉先生言道:“你既名仲永,你的父母自然是盼著你能長久康健。為師也希望你能文運昌隆,就叫‘文遠’如何?”

  文遠?文運長遠,且三國張遼和南北朝祖沖之的字都是文遠。一文一武,很是符合方仲永對自己的期望。

  好字,好字?。?

胡渣唏噓2

像不像拍馬屁時的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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