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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北宋

第七十二章 大婚(二)

混在北宋 胡渣唏噓2 3318 2020-02-15 05:53:00

  東風是誰?

  當然不是“東風快遞,使命必達”系列了,是負責修繕“六元府”務必于六月初六前完工的將作監(jiān),是王凌薇,更是久久沒有抵達汴梁的方仲永的父母。

  五月十八,將作監(jiān)提前完工。方仲永作為甲方,對各處進行了詳細的質(zhì)量檢驗,尤其是對各亭臺樓榭的欄桿進行了重點檢查。檢驗的結果是速度快,質(zhì)量高,給予五星好評。

  五月二十一,王益攜愛女王凌薇到達東京汴梁。

  老情人見面,自然是免不了一番溫存。只是溫存的時間有點長,呆在旁邊被無視的王益都要咳出血了,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對于方仲永的表現(xiàn),王益還是比較滿意的,除了剛才那一幕。畢竟,人家都六元及第了,還得了個官家賜婚,雖然女兒的誥命品級略低于晏家的女兒,但那是為了顧及晏殊的臉面,并非方仲永厚此薄彼。這不,王益為了不落面子,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一應仆俾十數(shù)人,齊聲聲地喊了聲老大,呃不,姑爺,那場面,嘖嘖!

  問及王安石,王益嘆息道:“安石的蛇虱病又犯了。從過了年到現(xiàn)在就沒有好過,每天癢痛難忍,痛苦不堪。原本想要參加的春闈都誤了,你岳母在家照看他呢!”

  怪不得王安石沒有參加今年的省試呢?原來是銀屑病犯了。方仲永想了一下后世關于治療銀屑病的知識,發(fā)現(xiàn)沒有解決的辦法。只得勸道:“這蛇虱病不易根治,唯有長居溫和干燥之處,禁食辛辣之物方有望不發(fā)作。泰山大人莫如將介甫送到汴梁住在我家中將養(yǎng),平日也好由薇兒督促他的功課,待官家再開科舉時必能金榜題名?!?p>  王益笑道:“豈有此理!我王家雖然貧寒,在這汴梁置不起豪宅,尋常的院落還是買得起的。若是安石進京了,就讓他住在那里。平常薇兒若是歸省,也有個去處不是?”見方仲永還想再勸,王益大手一揮道:“知道你的好意,老夫早已命人買好了宅院,你不用管了?!?p>  如果說房子裝修好了是前提條件,新娘到位了是先決條件,父母的到來就是充要條件了。

  省試告捷后,方仲永自覺進士及第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就已寫好書信央求晏居厚利用朝廷官辦郵驛夾帶著送往金溪老家,回程時也搭了個順風車。就這,東風,呃不,方仲永的父母也是星夜兼程,直到六月初一才到了汴梁。

  望著一路風塵仆仆的父母,方仲永覺得親切而又羞愧。父母一把年紀了,為了自己的婚事,還要奔波幾千里,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方父卻覺得自己兒子很是個東西,而且還是個大大的好東西。對著行大禮的兒子,方父背著手說道:“如今你也是有官位的人了,這跪拜的禮節(jié)就免了吧!多跟你娘說會話,她這一年來可沒少煩我!”

  方仲永仍是跪在地上,答道:“若無父母養(yǎng)育,焉能有我今日?只是路途遙遠,一路奔波,委屈了二老。兒子心中實是不忍!”

  方父笑道:“趕路是緊了些,可哪里說得上辛苦?有晏大人的臉面在,那可是暢通無阻呀!”說著,還得意地大笑起來。

  方母擦拭了一下淚水,也是笑道:“可不,你爹一路上可是威風得很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參知政事呢?對了,我和你爹都沒有見過大場面,會不會給你丟人呀?”

  看著貌似輕松,實則緊張無比的父母,方仲永安慰道:“晏參政雖然位高權重,但也是我們撫州的老鄉(xiāng)不是?所謂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晏大人也是隨和之人,我爹只和他說些家鄉(xiāng)趣事即可,旁的不論,有什么可丟人的。不過,政事、詩詞就不要說了,免得貽笑大方!”

  方母笑道:“你爹哪里懂什么政事、詩詞?前番他還偷偷地問張攀龍,參知政事與知府哪個官大呢?”

  方父回懟:“你懂,就你懂。還自作聰明地說,參知政事的字兒多些,官位肯定要大些!”停了一下,方父又道:“只聽你說起晏家,那王家的人怎么辦?”

  方仲永愣了:“什么怎么辦?”

  方父道:“也不知道你這個狀元是怎么考的?那王家親家在江寧為通判,論官職是小了點,才不過從五品的小官。聽說王家女兒的誥命品級也低了些,你可不能冷落了人家。更不能光想著攀高枝,跟人家吊臉子!”

  一年沒見,老爹的眼界提升得很快呀!五品的都是個“小官”,還“才不過”。您老人家可知道,您兒子辛辛苦苦地考了個狀元,才是個六品的“小官”呀!得,不跟他老人家解釋狀元不是官,不管你是幾元及第都一樣。

  方仲永指天畫地,發(fā)誓一番,保證一碗水端平,保證一三五大,二四六小,禮拜天休息。(您看明白了嗎?)方父這才滿意,從貼身衣物里拿出一摞子的交子,得意地說道:“你猜猜有多少錢?”

  看那一摞子的交子約有百張,以每張十貫來算,也有千貫了。方仲永吃了一驚,問道:“老爹,你搶銀行,呃不,搶銀鋪了?哪里來的一千貫?”

  方父啪啪地拍打著手中的交子,一副暴發(fā)戶的嘴臉,嘚瑟地說道:“我把木器行的股份轉賣了,得了六百貫,吳先生、劉先生又給了賀禮,縣丞大人也有百貫的賀禮送上。對了,臨走時,張攀龍又給了我一個盒子,我也沒有打開,你看看是什么東西,值不值錢?”

  方仲永接過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有一顆粉色的珍珠,圓潤晶瑩,在陽光下泛著光彩,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方仲永頓時哭了,不是感動的,而是愁的。就這么一顆珠子,送給誰好呢?你個張攀龍還是一如既往地不靠譜呀,就不知道弄兩顆珠子嗎?你不知道我一下子要娶兩個老婆嗎?

  想來張攀龍家里也只有一顆這樣的珍珠,暫時原諒他吧!等今后生了兒子,讓他補個大份的。

  東風既已全到了,也該辦正事了。這婚事的前幾步都已完成,只差最后一步——親迎了。

  欽天監(jiān)負責占卜吉兇的五官保章正上奏皇帝曰:“六月初六,乃黃道吉日,諸事皆宜,百無禁忌。尤宜婚配?!?p>  帝曰:“可?!?p>  可是可了,可方仲永為難了。按照常理,親迎是需要新郎親自到女方家里迎娶的,那么問題來了?先到誰家,后到誰家?就算惠子大度,薇兒憐惜,也沒有迎親半道上新郎對新娘子說“咱們停一下,我再去接個老婆”的呀!置送親的人于何地,打個半死都是輕的。

  有看官說了,讓她們兩家把新媳婦送到六元府就行了唄,你方仲永坐等美人上門豈不妙哉?對此,方仲永只能說一個字,哥穩(wěn)!你想害死我呀,真當晏殊的參知政事是擺設,真當老王家無人乎?

  六月初六,天未破曉,方仲永大人的“六元府”門前。

  代表官家光臨的陳琳見方仲永愁眉不展,哈哈大笑道:“方大人可是為如何親迎發(fā)愁?”

  方仲永看了一眼這個六歲就進了宮的老牌太監(jiān),你懂得男人嗎?撇撇嘴,不理他!

  陳琳毫無被人冷落的自覺,依舊厚著老臉在那里嘚吧:“咱家這里有錦囊妙計一則,可惜沒有人肯聽。真可謂,知音難覓呀!”

  方仲永妙變京巴,諂媚地說道:“好我的陳公公呀,您就別戲弄在下了。有何妙計,速速道來,在下定有重謝!”

  陳琳戲道:“狀元郎因何前倨后恭也?”

  “有求于人,不得不為也。”方仲永還有點不好意思。

  陳琳正色道:“咱家一介奴婢,不敢當方大人的謝意。太后有旨,著內(nèi)內(nèi)侍省黃門李憲、竇守志分別代表本宮前往晏府、王府迎接新婦至六元府與方仲永完婚,欽此!”

  李憲、竇守志領命而去,早已打扮停當?shù)幕ㄞI、吹鼓手隨行,另有開道的兵丁為前驅,端的是好大的場面。

  方仲永是大感佩服。看看人家這辦事能力,要不人家怎么能走上人生巔峰了呢?比張攀龍那家伙強到天上去了,要不把張攀龍送進宮里跟陳公公學兩手?

  陳琳解決了方仲永的大難題之后,絲毫不見倨傲,反而關心起下一項活動的開展情況了。陳琳問道:“未知府中喜宴準備的如何了?”

  方仲永很有自信地一笑,說道:“在下剛到京城,并無太多親友。是以在下已經(jīng)請了晏府的廚子掌勺,再配合些家鄉(xiāng)風味小吃,十來桌就夠了。酒水也是從幾家正店所購,有清淡些的,也有濃烈些的。到時,還請陳公公喝一杯薄酒才是?!?p>  本來也只是謙虛的說法,沒想到陳琳卻較了真:“咱家自然是要討杯酒吃的,但薄酒就不用端給貴客們喝了。只恐貴人不喜!這菜式也不行,太過簡陋,量也太少,至少要準備五十桌才行?!?p>  方仲永笑道:“賓客中的長輩只有在下的父母與曾家叔父,想來不會介意的。至于飯菜,過多了吃不完反而浪費了不是?”

  陳琳做高深狀笑而不語,只對隨侍的眾人道:“于正廳開宴六席,小花廳另置一席,廂房擺三十席。酒水嘛,正廳的用皇后家的瀛玉,廂房的就用方大人準備的各正店的。特別是尚食局的幾個掌勺,都給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這可是太后、官家親自督辦的大喜事。若是出了半點差池,咱家吃了掛落不說,小心你們的狗命!聽清楚了嗎?”

  眾人皆道“是”。

  方仲永這才注意到陳琳身后烏泱泱的一大幫子。有帶著桌椅板凳的,有布置餐具的,有生火做飯的,有清洗切菜的。好家伙,這是下鄉(xiāng)包酒席的節(jié)奏嗎?咱這小門小戶的,用得著這么大的排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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