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過神來時,人已經不見了,秦無歌也懶得去想那人,轉身便要回屋睡覺。
但剛邁開步子身上的厚重便將她拉回院子。
她身上還披著那人的斗篷,走時竟也沒想到帶走,她要往哪處放?秦無歌一下子變覺著麻煩了,這斗篷還得藏起來,若是被誰瞧見了,往外頭一傳。
將軍府嫡女閨房之中竟有男子衣物,又是一件麻煩事兒。
只覺著麻煩,最后便不想了,回到屋中將斗篷解下,疊好房間衣柜之中,內側的小柜子被拉開,將斗篷放了進去。
這小柜子只有她與娘親知曉,小時候經常與娘親玩捉迷藏,她常常躲在這小柜子里頭,娘親也一直找不到她。
“就勉為其難的借你放幾天?!闭f罷便轉身倒在了床上。
一夜好眠。
平日里頭良好的作息習慣讓她早早兒的便醒了,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兒便想到了昨晚在院子里發(fā)生的事兒。
秦無雪的事兒可以暫且放一放,來日防長慢慢兒算,小房子還在那邊沒處理呢,但是太后的壽辰沒幾日了,這個時候才準備賀禮,該準備什么好。
若是女兒家,親手繡制或者雕刻支簪子什么的便也完了,順帶上一片誠心,倒也能過去,但他是一個男子,又是攝政王,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太后的兒子,這該怎么準備。
昨晚也沒問一問太后喜什么,上輩子一心都在百里澈身上,對旁人并沒有什么了解,何況還是太后。
思來想去到最后也沒想到太后還缺什么想要什么,在深宮之中,能想要什么,身為太后,又缺什么。
百里無塵可真是給她出了個好題目。
到最后是在是沒了法子了,秦無雪只能去找了茶樓里頭的說書人。
這說書人除了說書那邊只會說書了,這說的是什么,大多是歷史,要么就是自編自傳的。
這兩日這間茶樓里頭的說書人正巧在說當朝太后年輕時候的事兒。
這還是小楓告訴她的,她一早起來便坐在登上發(fā)呆,小楓瞧著也不敢問也不敢說,只是說了這家茶樓,想讓她來聽聽,正好不再想不知道是什么的煩心事兒。
聽到她那么一說,秦無歌一下子就精神了,原先不知道該準備什么的,這下子好了,能找到點兒思緒思路了,沒等得及好好夸小楓一番便來了茶樓。
來時那說書人正要開始,秦無歌尋了個佳座便坐了下來,出門太急并沒有換衣裳也沒有做什么掩飾,便直接來了,但路過小攤邊兒上還是買了個斗笠,將簾子放下便可遮住她的面龐,也不至于被別人認出她來。
今日的說書先生已經說完一場了,一天共有四場,早上初晨兩場,傍晚夜幕剛臨兩場。
這一場并沒有講什么,無非就是太后年少時的事兒,并沒有給秦無歌什么思路。
但是她回到府中,順著今兒說書先生說的,夜間改講的便是太后與太上皇遇著的事兒了吧。
兩人相遇必定有故事,太上皇已經駕鶴仙去,太后一人留于是,若是能以這個方面來準備禮物,那便是再好不過,只不過這晚上說書的時候選的巧,正當時將軍府用晚膳的時候,她要怎么說服父親外出去茶樓那種人流錯雜的地兒。
傍晚,秦無歌這邊想想那邊想想,什么理由都不太合適,最后想了想,與其隨便找個理由最后讓柳氏母女二人挑出刺兒,倒不如自己直接找父親說出來,最后問道便實話實說就好了,囫圇幾句話將百里無塵擋過去便可。
到了時辰,秦無歌換好衣裳便要出門,到了大門口,剛巧撞上辦公回來的秦國藩。
“這么晚了是要往哪兒去?”
今日辦公還算順心,皇上也沒有再刁難他,回來瞧見乖乖巧巧的女兒心中也是一陣暖心。
“女兒聽到外頭傳,城南邊兒的茶樓這兩天在講太后年輕時候的事兒,都傳太后年輕時是京城之中近百年來能瞧見的數一數二的美人兒,女兒好奇,便想去瞧瞧,早上去聽了一場,晚上這兩場便正是時候,爹爹,不知女兒能否去?!?p> 聲音柔柔的,乖巧的不像話,一言一句都是在和秦國藩報備一會兒的行蹤以及原因。
小女兒家好奇也是正常,也不礙著什么事兒,也瞧見拿在手上的斗笠了,便揮了揮手放人出去了。
“記得早些回來,茶樓里頭是有吃的吧,記得吃點兒,若是吃不慣吃不飽,便回家里時跟管家說一下,讓小廚房開小灶,別因為玩餓著自己?!?p> 秦無歌點點頭,朝著秦國藩揮了揮手便出了門。
方才的一番乖巧都是裝的,出了門帶上斗笠便是一陣不顧小跑,她出來時耽誤了時間,再慢點兒怕是要趕不上了。
角落里頭,百里無塵今日一直跟著秦無歌,茶樓里頭說書的也是他安排的,消息倒不是他派人傳出去的,不過是添了把火而已。
秦無歌到時已經開始講了,沒什么好位置了,便隨便在一個角落里坐下,上樓坐包間太過于招搖,還是呆在角落里聽的好。
不過忙得很,在這兒舒舒服服吃好喝好聽好怕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只是拿起桌上備好的茶壺倒了杯水。
“想當年啊,太后與太上皇相遇之時,是在一個秋季,那是太后還是官家女子,是大家之嫡長女,在人群之中氣質便一下子凸現出來了,有種不與世同流合污的感覺……”
這說書人也是能說,什么不與世同流合污的感覺都是自個兒說的,就算太后當年是這樣,那他年歲都不夠,是怎么知曉的。
在座有些學識的都是看破不說破,聽一聽便過去了。
這說書本就是比原先要夸大點兒,倒也沒什么。
“相傳啊,當年二人是因兩支白冰玉雕簪作為信物,一支是冬梅,一支是青竹,這二者相配的很,那白冰玉是鄰國的特有之物,二人心意相通都去鄰國尋來了那玉,雕刻了那樣的簪子,許是天意如此……”
許是這說書人是新來的,或是原先那人的徒弟,教導的還不到功夫,嘴上功夫還沒那般厲害,說的也沒那么動聽,但這已經夠了,她是來尋消息的,這樣便可。
兩支白冰玉雕簪么?就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