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又是官府那邊在鬧吧?!蓖鯆饑@了嘆氣。
鎮(zhèn)北那地兒原本就是商務(wù)街,官府的人應(yīng)該不會傻到賣這地兒的。
鎮(zhèn)北那地光看樣子就像是修府邸的,那么大塊兒地方也不知道是誰那么財(cái)大氣粗。
“管他呢,這事兒再怎么搞也不關(guān)我們的事兒?!?p> 燕兒看著幾人,嚷嚷著,“哎呀哎呀,快看著鍋里吧。”
虎子是第二天來的,剛來的時候人都是激動的。
因?yàn)槁犝f她要招人,虎子就幫忙找了幾個過來,都是之前一起做活兒的。
那幾人還不錯,都是些有力氣的,腦子也靈光,跟她們做了幾天林苓就又重新分配了一下。
現(xiàn)在牛車有兩個,可以弄兩個鋪?zhàn)?,大多東西還是照樣放雜貨鋪。
一個鋪?zhàn)右琅f在雜貨鋪門口,一個在鎮(zhèn)的另一邊,靠**安縣的路。
月貴和月淑算術(shù)不錯,這段時間在外面也有經(jīng)驗(yàn),所以就分開。
月淑還是跟孟氏在雜貨鋪,又讓虎子找來的一個男人跟著她們。
一來男人力氣大可以保護(hù)她們,二來有的時候男人還是要比女人有威嚴(yán)。
月貴那邊林苓讓王嬸去幫他,順便也叫了個男人去。
院子里多了很多東西,豬肉張現(xiàn)在每天拉的貨都要多一倍,他專門找了幾個兄弟一起來做這生意,一直以來也相安無事。
原先的豆腐坊,林苓還是沒有放棄,虎子找來的四個男人兩個個都出去了。
剩下兩個周轉(zhuǎn)豆腐坊,主要是做些豆腐干,然后再做些鹵香黃豆。
張氏和江氏算得上老手,時不時要照應(yīng)著這些人,燕兒和翠兒兩個女孩子做事兒都很細(xì)心,主要是在忙活鍋里。
虎子和王大柱就負(fù)責(zé)清洗那些肉,然后再焯水分類送到她們哪里。
近百斤肉四口鍋一起工作,倒也讓她們忙活得了八個小時左右。
鹵豬大腸自第一次送了人后,賣得都不錯,因?yàn)閮r格也便宜味道還好。
豬大腸本來也算肉的,賣得跟素菜差不多,總是第一個賣完。
自此她的鹵菜算是上了道了,一天也能賺個三兩多。
這樣下來等再過大半月她就可以操心建房子的事兒。
林苓躺在床上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記得以前她跟林衍可是一頓飯吃一個土豆都嫌多。
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好像近在眼前。
“姐姐,你看我寫的字?!?p> 林衍拿著本子跑過來,把本子遞給她,林苓接過本子,上面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樣歪歪扭扭的。
“嗯,不錯。”
林衍趴在她腿上,眨巴了一下眼睛,“姐姐,江逸哥哥他們說,日后也要跟我一樣把本子拿你看?!?p> 林苓往后坐了坐,抱著林衍起來,“嗯,可以啊,那林衍負(fù)責(zé)收本子好不好?”
林衍抬頭看著她,眼睛瞇成一條縫兒,“好啊好啊?!?p> 林苓拍了拍他的腦袋,回頭看了看幾個坐在椅子上認(rèn)真看書的人。
心里不免觸動,其實(shí)這幾個孩子也是很想念書的,不過她現(xiàn)在還沒有那么多心思來教這幾個孩子。
只是讓他們好好練習(xí)寫數(shù)字,就這么認(rèn)真,想了想林苓把林衍放下來。
拉著他走過去,三個小孩安安靜靜的,襄兒最小但也跟著學(xué),豆豆向來膽小,但對學(xué)習(xí)卻是極上心。
林苓低頭看了看江逸,“江逸?”
江逸抬頭看她,有些被打擾的嚇了一下,“林苓姐姐。”
江逸的本子跟林衍的不一樣,那是江氏專門給他買來紙做的。
紙質(zhì)沒有她買的好,但江逸極其愛惜,豆豆和襄兒年紀(jì)小用不上本子,只用自己在地上隨便畫面練著玩就行。
“嗯,給我看看你的本子?!?p> 林苓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江逸有些緊張有帶著些期望的把本子遞給她。
江逸這小孩兒有底子,學(xué)得倒是快,“還不錯,寫的很好了,日后不用練習(xí)了?!?p> 江逸愣了愣,以為她是不想教自己了,有些急的站起來拉著她。
“林苓姐姐,我是不是寫的不好啊?”
林苓看他有些急,連忙蹲下來拍他,“沒有啊,姐姐不是說了你寫的很好嗎。”
江逸有些不明白,看著旁邊的林衍,又看了看她,“那姐姐為什么不讓我繼續(xù)練習(xí)?!?p> 林衍眨了眨眼睛,一下反應(yīng)過來,“對啊姐姐,江逸哥哥寫的不是挺好的嗎,為什么不讓他寫了?!?p> 林苓看這兩個小孩好像誤會她的意思了,拉著兩個人,“姐姐不是那個意思,你們聽我說。”
“你們寫的東西只是為了讓你們熟悉數(shù)字,既然寫的不錯了,自然不用再寫了,日后可以學(xué)習(xí)算術(shù)了。”
兩個小孩明顯不知道算術(shù)是什么,有些懵。
林苓耐心的解釋道,“你們現(xiàn)在做的只是為了讓你們學(xué)會算術(shù),日后出了村子用得到算術(shù)的很多。
可你們要是想考取功名,還是要上私塾的,還是要練習(xí)毛筆字的,懂嗎?”
江逸點(diǎn)點(diǎn)頭,“姐姐我知道了,那我就先不練習(xí)了?!?p> 林衍懵懵的也點(diǎn)頭,學(xué)著江逸的樣子,“嗯?!?p> 林苓摸了摸他們的腦袋,讓他們玩兒去,自己也準(zhǔn)備進(jìn)屋再寫幾本算術(shù)本。
這都快七月了,天兒也熱起來,林苓進(jìn)屋的時候直覺得一股涼氣襲來。
緩了緩才動,林苓走了幾步,眼神掠過一個地方,眉頭緊了緊。
屋里的兩張床都整整齊齊的,這好像不是某人的風(fēng)格啊。
最近墨綰和笠沭都怪怪的,大白天總不見人,每次見著了,不是疲憊得倒頭睡就是在睡的途中。
難不成這兩人晚上偷牛去了?
臨近正午,林苓收拾好桌子上的東西才出了屋子。
一出來就看見原本空空蕩蕩的床上一下子多了兩個人影。
“墨綰?”
林苓上前,坐在床沿看著他,這男人面色疲憊,身上還黏糊糊的。
林苓皺了皺眉,手指伸出去捏住他的鼻子,“墨綰?!?p> 男人蹙眉,有些不舒服的睜開眼睛,那一瞬戾氣迸發(fā),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
林苓嚇得趕緊松手,有些后怕的看著他,“你……”
看清楚了人,墨綰才斂下那股煩躁的氣息,語氣一下軟下來問她,嗓子低韻帶著磁性般的沙啞,“怎么了?!?p> 林苓咽了咽口水,這男人的聲音這么該死的好聽,“是我該問你怎么了才對吧,大白天都不見人?!?p> 墨綰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來,眼底還有些疲憊,“想知道啊?”
這個男人,明明困成這樣還不忘挑弄她,林苓有些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走了。
墨綰抿嘴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半響才又撐不住躺了下去。
正午燥熱得很,墨綰和笠沭一回來就躺下,渾身黏糊糊的都不管了,這睡得大汗淋漓能舒服嗎?
林苓嘆了口氣,端著盆水進(jìn)來,放在他旁邊,擰了帕子輕輕的擦著他臉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