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煜和令明卿再沒有多問,直接搬開石頭跳了下去,或許是有了上次在東海里的經(jīng)驗,所以這次兩人顯得格外的鎮(zhèn)定,配合也比在東海里的那次更為默契。
言煜估算著他們掉下來的這個洞口,大約又足足八九米深,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對著令明卿笑道,“你說我們是不是與這地下的東西有緣啊,上次是地下陵墓,這次直接是地宮了?!?p> 令明卿本來很是沉重的內(nèi)心,此刻聽到言煜這樣說,心中竟然稍微松了松。
到了地面后,言煜拿出懷里帶著的火折子,然后吹了吹,火光一下子照亮了這個地宮,兩人四處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地宮的構(gòu)造完全是由木頭制成的,按理來說,這么多年,木頭被深埋在地下,肯定會造成不同程度的腐壞,但是眼前的這些建筑卻好似是昨天才建成的一般,完好無塤,甚至還帶著木頭的微微清香。
言煜和令明卿同時皺了皺眉,這個地宮怎么看都有些詭異,只是眼下兩人站在入口處,除了前進,別無他法。
言煜牽著令明卿的手,一路向前走,越往里走,這些建筑越來越復(fù)雜,制作也更為精致,可是除了這些建筑外,這地宮里好像沒有一個活人一般。
走到一條走廊前,言煜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身,令明卿看了看,發(fā)現(xiàn)這條走廊想必之前的那些建筑,顯得格外簡單空曠,就連兩旁的柱子上都沒有一絲雕飾。
言煜沉了沉心,朝著那條走廊的中央位置扔了個石頭過去,在石頭即將落地的那一瞬間,不知何處的機關(guān)開始緩緩啟動,然后下一刻,那塊石頭被擊碎成了粉末狀。
看到那塊石頭的下場后,兩人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心中暗暗想到,還好剛剛沒有先走,不然此刻的下場怕是和那塊石頭的下場一樣。
兩人又拿另外幾塊石頭做了個實驗,終于發(fā)現(xiàn)這條走廊的機關(guān)在于旁邊的柱子上,柱子是光滑如初的,但是只要有異物進入走廊內(nèi),旁邊的柱子就會射出暗箭將那異物擊破。
言煜對著身后的令明卿道,“阿卿,等下我先跳到第四根柱子上,在我落地的那一瞬間,你就縱身以我的身子作為一個跳板,然后順利跳過這條走廊。”
令明卿也沒再多說什么,她內(nèi)心也不想踩著言煜的身子過去,可是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她成功過去后可以接應(yīng)言煜過來,若是她不能成功過去,那么言煜也會被那條走廊所絆住腳。
看到令明卿點頭后,言煜就快速飛身一跳,在言煜動的那一剎那,令明卿也動了,只見言煜剛到第四個柱子的位置,令明卿便飛身將言煜的身子作為第二個跳板,成功跳了過去。
而言煜則在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間,不知從何處又使出了一股力量,硬是再次成功起跳,那一邊走廊的盡頭,令明卿做好了隨時接應(yīng)他的準備,在那一瞬間,意識被徹底地放空,言煜只直直地向著那個人奔去。
令明卿一個縱身,將半空中跳過來的言煜一把接住,隨即兩人成功落地。
過了那條危機四伏的走廊后,兩人又重新向前走,言煜重新牽住了令明卿的手,接下來的路,危機程度絕不會比前面的弱,所以他們一定要處處小心。
能讓上一任墨矢谷谷主心甘情愿待在這里面的,又怎么會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接著他們碰到的是一個棋盤,言煜和令明卿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個棋盤上,不知這是要干什么?難道是要他們下一盤棋嗎?
言煜清楚地知道,令明卿的棋藝能比得過大多數(shù)人,但是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那點棋藝還是不夠看,而他的,雖然至今還沒碰到過真正的對手,但是他并不知道擺在他眼前的這個棋盤,到底是要他們干什么?
這棋盤的前方是一堵墻,墻身很厚,很難推開,若是想打開這堵墻,那么唯一的秘訣肯定是在這棋盤上。
言煜先試著落了幾子,發(fā)現(xiàn)這棋盤和一般的棋盤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周圍也沒有什么線索,言煜難得的有些煩躁。
而一旁,令明卿看著那堵墻,忽然喃喃道,“不破不立?!?p> “不破不立?”
令明卿回過頭,看向言煜,道,“你覺不覺得我們這一路走來,設(shè)置這個關(guān)卡的人似乎并不想讓我們回頭,既然如此,那便只能不破不立?!?p> 聽到這話,一個想法閃過腦海,言煜忽然對令明卿道,“阿卿,來下棋?!绷蠲髑鋯柕?,“要怎么下?”
言煜笑了一笑,“往死局下。”
接下來,令明卿的每一步都好像是在自爆,而每落一子,令明卿都眼睜睜地看著這句棋盤漸漸在往四局的方向走,唯有言煜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悠閑地落下每一字。
正當黑子被白子全部都包圍后,言煜又笑著往一個地方落了一子,那一子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破了之前黑子被全面圍攻的局勢,而就在言煜落下那一子后,那堵墻緩緩移開了。
言煜的目光帶著笑意,果然如他所料,設(shè)置這關(guān)卡的主人就沒想著活著出去,沒走一步都是心驚膽戰(zhàn),但是每走一步,局勢就會更為開朗一點。
言煜帶著令明卿走過了那堵墻后,又走了不久,看到了前方正中央的位置擺著一把椅子,而椅子上竟然坐著一個小男孩兒,那小男孩兒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向著言煜和令明卿看過來。
言煜和令明卿心中警鈴大作,這地宮里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一個小男孩子兒,而且這小男孩兒似乎也不怕生人,看到言煜和令明卿后,竟然沖著他們笑了笑,“哥哥姐姐,你們也是來陪小莫玩兒的嗎?”
令明卿往前試探性地走了幾步,問道,“你——叫小莫?”
小男孩兒開心地道,“這位姐姐真聰明,一點也不像之前來找小莫的人笨的要死,明明說了我叫小莫,卻還是會時不時的叫錯我的名字?!?p> 令明卿立刻抓住其中的關(guān)鍵信息問道,“小莫,你剛剛說的來找你的人,都是些誰啊?”
小莫道,“都是些很蠢的笨蛋?!闭f到這里,又很快對著令明卿道,“這位漂亮姐姐,你留下來陪小莫一起玩,好不好呀?小莫一個人,很無聊的?!?p> 令明卿笑道,“可以呀,但是小莫得先回答姐姐幾個問題,你剛剛說的那些人,最后都去了哪里呢?”
小莫咯咯咯的笑著說,“都被小莫吃了呀,他們一點都不乖,小莫就把他們都吃掉了。”
令明卿心中大驚,但此時她知道,一定不能表現(xiàn)出來,若是表現(xiàn)出來,那么一定會被眼前這個小男孩兒所發(fā)現(xiàn),她笑著道,“小莫在這個地宮里待了這么久,可見過墨矢谷的上一任谷主?”
“墨矢谷?谷主?”小男孩兒喃喃出聲,腦中好像有些片段快速劃過,頭疼欲裂,緊接著,他緊緊盯著令明卿,然后道,“這位漂亮姐姐一點都不乖,小莫也想吃掉你哎?!?p> 令明卿沒理會他的話,只繼續(xù)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對墨矢谷很熟悉對不對?你知道墨矢谷的一切,你到底是誰?”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令明卿的聲音驟然提高,小莫似是被令明卿所嚇到,又像是聽到了“墨矢谷”三個字后,陷入了回憶當中。
眼神漸漸變得渙散,嘴邊不自覺地溢出了一個名字,“小寒?!?p> 令明卿和言煜對視一眼,不禁頭疼,這小寒又是什么人?
“小寒不怕,小莫會保護你的?!?p> “小莫會把墨矢谷一起送給你,你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小寒小寒,你放下手里的機關(guān)器械,看看我好不好?”
令明卿聽著他從嘴邊溢出來的話語,突然間想到了什么一般,大聲喝道,“小莫,小寒已經(jīng)死了,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小莫聽到這話,連忙擺著雙手,“不會的,不會的,小寒肯定還活著,是誰?是誰在妖言惑眾,本谷主要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殺掉?”
本谷主?小莫?
腦海中一個想法逐漸成型,令明卿忽然道,“墨矢谷谷主,難道你還不清醒嗎?”
這話一出,那個椅子上坐著的小男孩兒的身體忽然間開始漸漸虛化,言煜和令明卿都被驚到了,隨即隨著小男孩兒的身體漸漸虛化,不遠處開始出現(xiàn)了一道人像。
言煜和令明卿被那道人像所吸引,齊齊望過去,卻聽見這地宮中忽然傳來了幾聲咳嗽聲。
“咳咳咳……”聲音低沉且沙啞,“終究還是有后輩找了進來嗎?”說到這里,不知想到了什么,那道聲音又忽然道,“別怕,也別驚訝,我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事實上,這僅僅是我在墨矢谷留下的最后一絲印記。”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還沒等言煜和令明卿有所回答,卻又聽到他自顧自地道,“小寒是我見過的最堅強、天賦最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