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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歡

正文九十——端倪

霽月歡 霂十五的小小 3311 2024-12-23 00:19:35

  其實,在阿月驚呼的同時,調(diào)息的遲娑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危險逼近,而迅速醒了過來,只是沒有想到,淳于弋竟會先于自己,沖上前去。

  她回身,看到已經(jīng)倒下的淳于弋,還有一旁霎時之間僅剩下皮囊的少主,一時間,謀定有數(shù)的自己,心中竟然變得十分空洞,本能般地,將手指撫上淳于弋的額心,然后,一道光束從額心噴薄而出。

  隨之,遲娑迅速起身,捏住這道光,猛地往外一拖,拖出來的光束,竟然變成了一個紅紗敷面的女子。

  女子頭發(fā)梳理的精巧,容顏清麗,但那個笑容卻十分瘆人,隔著一層薄薄的紅紗,仍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如何?還是被我拿到了,哈哈哈哈哈……”

  她長笑間,阿月心知不妙,已經(jīng)跑了過來,但是卻被遲娑一個掌風,在她和淳于慕的眼前,豎起一道高高的屏障,屏障如同水墻,自地面至空中數(shù)丈,波紋游動,卻無法穿身而過。

  只見遲娑往日素色無暇的衣裙,此時自裙角至上身,如有一朵碩大蓮花綻放,紅粉相間,卻讓人感受不到任何暖意。而她那個眼神,沒有了往日悲憫,阿月著實沒有見過,師傅這樣的怒容。

  她沒有說一句話,看著眼前挑釁完,已經(jīng)準備離開的女子。遲娑手中憑空生出另一把劍,神劍,劍光幽寒,如取寒冰鑄造,劍身花紋繁復,每一道都反射著光芒,劍尖有火光萃取之后,殘留的一抹暈開的紅色,劍穗是鴉青之色,串著不知名的珠子。

  而方才落入阿月手中的,師傅常日里用的那把劍,此時急速抖動著,帶著阿月在屏障之后也跟著站立不穩(wěn)。阿月不知其意,是被更厲害的神兵法器震蕩了,還是在回應師傅此時的變化,只能憑全力將劍,插入了石縫之中。

  遲娑橫握住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淳于弋,又往那妖離去的方向望去。此時,她如與劍合一,然后飛身向上,拉住了那女妖尚未沒入無形的腳踝,一把扯下,從高中之中,按在王宮之內(nèi)的地上。

  地上切割整齊,鋪排的極有章法的石板,被按下時巨大的力道砸的石屑四濺,一些石屑濺入,停留在這道水樣的屏障中,如同無數(shù)雙眼睛,膽戰(zhàn)心驚又頗為好奇地,觀賞著眼前猝不及防的變故。

  阿月不自覺,抓上了淳于慕的衣袖,他們?nèi)缤瑑蓚€看客旁觀者,冷眼等待著這一場浩劫。阿月聽見淳于慕急道:“弋兄他,此時是如何了?這難道,就是遲娑姑娘口中的,大妖的真身?”

  “不知道,但是師傅此時很生氣,我從沒有見過師傅這個樣子?!卑⒃掠X得,世事變化太快,師傅的變化也太快,師傅完全不見了往日的溫柔,不復常日里的淡然,更沒有了往日里,那眼神里不消解的悲憫。

  淳于慕松開了阿月緊抓衣袖的手,放進了自己的手中,此時,他感受到了與阿月一樣的心緒。他們?nèi)缤J入這個世界的閑人,莫名其妙般卷入到一場風云詭譎中。遲娑,或是淳于弋,或是那個大妖,主宰的這個世界一樣,他們沒有任何依托地來到這里,經(jīng)受這一切的變數(shù)。

  “你拿了他的記憶,要做些什么?你,在這個世界,到底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遲娑話問的慢,語氣卻沉重,神劍隨著問話,慢慢橫在女妖的脖頸間,神力逼人,周圍的一切都在綻裂。

  “我已經(jīng)拿到了,要做什么?你這樣的神女,自然不屑一顧,想知道的話,不妨猜一猜?但是這個凡世,遲早要滅亡,你做這些,是為了什么?”那女妖不怒不懼,反而狂笑。

  遲娑看著面紗破碎之后的那張臉,笑得猖狂而狠毒,其中恨意深沉,盯著她的眼睛,仿佛要堪破她的來歷身份,長劍未動,但那妖壓制在遲娑的手下,突然又換了一個樣子,變作了淳于弋的模樣。

  聽他道:“我給你的東西,還給我罷!”

  “這等妖術,還想幻惑于我?難道是已經(jīng),析出他記憶之中,你想要的信息,找我討要東西嗎?”遲娑的聲音更沉,神劍劍刃,沒入那妖的脖頸,卻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那妖又變化成原本女妖模樣,但臉上已經(jīng)有了深重的恐懼之色,她看得出來,眼前這位,對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興趣了,她已經(jīng)看透了她。

  她不敢讓她看透。

  “你不想救他嗎?被我凝魄晶石穿身而過,可只有我能夠救他,你若是不交出那個東西,我可沒有耐性等。他必死無疑,比那些你不忍累世命數(shù)皆毀的凡人,死的更慘烈,神女你,愿意嗎?”那妖撐地往上探道,是極為恐懼之下,帶著傲氣和不甘的請求。

  但是遲娑不為所動般,沒有回復任何一句,任它探身向上,神劍劍刃半分未移??此纯嗥鹕?,想要抓住遲娑的衣袖,遲娑劍起而立,再次直刺入那女妖的胸腹間。

  無數(shù)黑氣纏繞神劍,白日晴空之下,黑氣變作數(shù)個烏鴉般的黑鳥。而后數(shù)道驚雷劈下,四周黑鳥盡數(shù)跌落,燃為灰燼。

  遲娑站起身來,神劍消失。阿月和淳于慕眼前的巨幕屏障,也沒了影蹤,二人急跑過去。

  “遲娑姑娘,弋兄他……”淳于慕看著,遲娑坐在淳于弋的身邊,抱起他的頭,臉上情緒復雜,不禁擔心問道。

  “師傅,那就是他們口中的‘仙師大人’?就是師傅說的大妖嗎?”阿月也問道,但是聲音漸漸小下來,她看的出,師傅這個樣子,很不對頭。

  然而,遲娑卻在愣了一瞬后,朝著阿月莞爾一笑,仍是和風細雨般,溫柔道:“阿月,那不過是妖物的一個分身罷了!她救不了淳于弋,當然,也沒能帶走,從他這里獲取的記憶?!?p>  “那他,”阿月指了指,看起來像是睡著了,面容極為安定的淳于弋,問道,“如何了?”

  “被那大妖的什么凝魄晶石,其實就是妖息,鎖住了魂魄元神。為師要去找那妖怪,這功法有些奇怪,必須得由它來解開這道鎖鏈,淳于弋才不會神魂俱消……”師傅說的冷靜,但是言語之中有諸多疑惑,和數(shù)抹傷痛。

  說完,師傅看著,已經(jīng)沉眠之中的淳于弋,口中喃喃低聲,苦笑道:“真傻,哪里真的能傷到我呢?怎么這么傻,還跑過來救我?!闭f完,荷包又自行開啟,然后,淳于弋便散于無形。

  “遲娑姑娘,這?”淳于慕目瞪口呆,不解問道。

  “讓他暫時,留在這里面,時空封存,大妖亦無從傷他了?!边t娑說完便起身,往宮門外走去。

  宮墻之外,先前阿月他們并沒有注意,興堯城中昨日繁華無兩,今日卻已經(jīng)無比蕭索,長街未變,但不見一人,阿月和淳于慕,分別站在遲娑兩側(cè),不知道她要何去何從。

  “師傅,我們,要去哪里找那個大妖?方才師傅說分身,先前又聽到從前如何如何,師傅從前就同它,有什么……淵源過節(jié)嗎?”阿月問道,看著外頭,雖已是朗朗晴空,但如站在迷途之中,雨霧天嵐時,不見方向。

  淳于慕亦想起那句“神女初臨凡間”,便跟著問道:“那妖怪,遲娑姑娘是否,已經(jīng)知道其來歷了?

  遲娑緘默不言,幾百年前的事情,于她而言,雖不太久,但那時隨手而為之,實在無需記掛在心上。不過方才分身的樣子,確實與她當年斬殺的那一個,系出同一本體。

  “阿月可還記得,淳于弋……講的那個傳聞中的故事?!边t娑緩緩說道。

  “傳聞中的故事?”阿月想了想,沙漠之中時,淳于弋說的,“嗯,我想起來了,是那個沙漠之中仙人臨凡,斬殺妖邪,然后得廟宇祭拜,香火旺了多年的那個故事?那傳說之中的臨凡仙人,果真是師傅?”

  遲娑雙手朝天空之中,不知道畫著什么圖案,只聽遙遠之處,傳來一聲龍吟之聲。然后聽她繼續(xù)道:

  “人世傳聞,總有失真之處。當年為師先來凡世多年,暗中除掉的妖邪不計其數(shù),但都不過是一些惡念形成的妖邪,倒不曾犯出十分的禍事,不足掛齒。而那一個,卻沒個起源,突然來此,突然就攪動的此處凡世人心不安,為師除去它時,并未想到會有人間之人看到,后來傳來傳去,倒是變成了一樁異聞。只是,當年為師,也未曾想過,一劍除去的妖物,卻只是一個分身罷了。它在暗處這么多年,為何又急于此時,要露了自己的行跡呢?”

  “師傅也說,沙漠之中的陣法,這么多年一直運行有序,不過近幾個月才變得,不太順暢……”阿月聽來還是有些疑惑。

  “是啊,它為何急在此時呢?當初連這陣法都沒有全然成型,才又制造了假城門一事。不過,這些,那些分身也不知道什么,也只有當面再詳問個清楚了。”

  淳于慕聽來,也想起了找到弋兄之后,弋兄有一次默默談及的傳聞,和自己所遇,自然也感嘆了一句“遲娑姑娘,同那傳說中的仙人,或許本就是一人。”

  如今樁樁件件,似乎已經(jīng)可以契合,但是更大的疑問,也擺在了面前。自己同阿月,兩個失去了記憶之人,又到底為何,落入了這個無邊的謀算之中?天空中消散的那張妖陣巨網(wǎng),似乎此時又圍在了心頭。

  但他有強烈的感覺,淳于慕看著手中,在危急之時又出現(xiàn)的笛子,夜笙,就這個名字吧!他感覺,他與阿月,其實并不是這個陰謀之中的一環(huán)。

  想罷,看了看阿月,阿月也正充滿探究的眼神望著他。

  思量無解之際,天空之中龍吟之聲更近,他們看著遠處,從他們晨時來處,那條當時被定住的妖龍,卻已經(jīng)飛至面前……

霂十五的小小

走武力環(huán)節(jié)暫時結(jié)束,走心環(huán)節(jié)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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