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心思
顧春華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用力地壓下心里翻騰起的異樣。
清了清嗓子。
“咳咳,相……公……”
“顧……”
司徒衍心情激蕩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他不過剛才輕佻的撩了一下。
就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顧春華不光長得和自己心愛的人一模一樣,甚至連那小小的習(xí)慣都一樣。
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耳根子發(fā)紅。
他正想要相認(rèn),可是忽然剎住了閘。
不對,顧春華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們兩個是相交的兩條線,可是從來不會往一個方向運(yùn)動。
他只是一個顧春華可有可無的醫(yī)生。
只有顧春華受傷的時候,兩個人才會見面。
他們不是朋友,沒有友情,更不可能有愛情。
顧春華每次到醫(yī)院,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是匆匆包扎之后就會離開。
而他接手顧春華的病例只有十年。
十年的時間,他默默地看護(hù)著一個人。
這個人卻從來不知道。
他所愛的那個女人在那場爆炸中自己沒能救了她。
眼前這個和他有著同樣的名字,有著同樣的樣貌的女人,甚至微小的動作都一樣。
這也是他剛才阻止出初五說出的原因。
他希望這是他希望存在的那個人。
希望那個人也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在他沒有弄清楚眼前的顧春華是不是他認(rèn)識的顧春華的時候,不能輕舉妄動。
而且如果是他認(rèn)識的顧春華,他表明了身份,只會一下子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顧春華看著眼前的男人,用力的咳嗽了起來,急忙端了一碗溫水給他。
“相公剛剛醒來,身體還沒恢復(fù),先喝點(diǎn)兒水,別著急說話?!?p> 司徒衍卻虛弱的靠在枕頭上喘氣。
眼簾微閉,呼吸急促,看那個樣子完全沒有力氣喝水。
顧春華嘆了口氣,誰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病人!
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就算要和離,起碼也不能讓這個人現(xiàn)在死在眼前。
端起那碗水,單手輕輕的托在了男人的脖頸后。
本來是想要用力扶起男人,誰知道男人一個咳嗽居然已經(jīng)靠在了她的肩頭。
顧春華嫌棄的撇了撇嘴,果然是文弱書生,看看這身子骨。
“喝點(diǎn)水!”
好在男人很配合,就著她手里的碗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大半碗的溫水。
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啊……”
“閉嘴!”
顧春華的聲音明明想要表現(xiàn)嚴(yán)厲,可是偏偏透著的居然是嬌羞。
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他那一聲嘆息,讓她的小心肝兒都跟著顫了顫。
從腳趾頭一直麻到了頭頂。
顧春華不甚溫柔地把人直接放在了枕頭上。
“相公,你先把身子養(yǎng)好之后,慢慢的咱們再說?!?p> 顧春華逃也似的出了屋子。
不行,她得先把律法研究清楚,想到怎么和離的法子。
晚飯不需要吃,他們在城里已經(jīng)吃過了。
不過到了晚上安歇的時候,顧春華這才有點(diǎn)兒發(fā)愁。
這幾天陸長盛一直沒有醒過,所以這個人擺在炕上,她也當(dāng)成一個木頭疙瘩。
自顧自睡自己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大活人可是已經(jīng)醒了。
問題家里也就這么幾間屋子。
她倒是想直接去老大那屋和老大的兩個小子一塊兒睡。
可是想一想那兩個掛著鼻涕的野小子,實(shí)在是讓他沒辦法下手。
劉氏那個懶婆娘,平日里并不喜歡收拾屋子。
讓她過去睡,她也待不住。
再說哪有老娘睡到兒子屋里去的。
還有她這么做會讓老二,老三心里覺得很突兀。
就算爹娘十年沒見,可是爹娘要是分開,很容易讓人不理解。
顧春華左思右想,沒想到一個好法子,不過捏了捏拳頭。
憑她現(xiàn)在的武力值,收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不再話下。
再說了,這個文弱書生現(xiàn)在病歪歪的,難不成還能有其他的心思不成?
顧春華暗樂了一下,就她現(xiàn)在這副尊容,估計(jì)對方也看不上。
她現(xiàn)在就是典型的活脫脫黃臉婆。
哪里比得上這位大老爺?shù)哪切┤匏逆?p> 她覺得自己還真是多慮了。
顧春華雄赳赳,氣昂昂的進(jìn)了屋,把門掩上。
屋子里的土炕其實(shí)很寬大。
顧春華把自己的被褥鋪好,枕頭放好。
捏了捏薄的和紙片一樣的被子。
現(xiàn)在有銀子了,明天得去置辦一些家里必要的東西,然后再找村里買上十畝良田。
不行!
置辦上20畝糧田。
家有余糧,心里不慌,她現(xiàn)在琢磨著當(dāng)個地主婆。
本來是想做生意,可是老大就是一個大善人,老二又缺心眼兒,老三屬于不屑一顧。
她這個女人拋頭露面去做生意不實(shí)際。
原本是想著做個小買賣改善家里生活,那會兒家里窮困,自然兒子們也沒意見??墒乾F(xiàn)在手里放著三百多兩銀子。
自然得另做打算。
她打聽過這里的良田一畝地要八兩銀子。
這些銀子足夠能買30畝地。
剩下七八十兩銀子攢在手里,也足夠應(yīng)付家里的開支。
當(dāng)然七八十兩銀子,她琢磨著把這房子得重蓋一下,院墻得修好,這樣富足的做自己的小地主婆。
這可是30畝地呀!
想當(dāng)初原主靠著十畝地還能把兒子們拉扯大,更別說現(xiàn)在30畝地。
她想好了,最近想法子多賺點(diǎn)兒積分換一點(diǎn)兒優(yōu)良的稻種出來。
他們家不和別人家相似,他們家種稻谷產(chǎn)大米,大米可是賣的貴。
不過他們家這附近似乎沒什么水源,得想想法子,稻田里可少不了水。
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她都懷疑自己手里剩的七八十兩銀子夠不夠用。
顧春華心里琢磨著,摸了摸兜里的銀票。
又看了一眼閉目躺在那里紋思未動的男人。
忽然之間狠狠地給了自己腦門兒上一巴掌,一個上了男人錯愕而又擔(dān)憂的眼神。
“娘子,你這是怎么了?”
顧春華陪著笑臉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有個蚊子?!?p> 心里暗罵自己蠢,現(xiàn)在還沒和離,她要是置辦下這些家業(yè),豈不是最后都變成了陸長盛的,這會兒可沒有什么法律保護(hù)。
當(dāng)務(wù)之急得先弄清楚這個便宜相公現(xiàn)在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們倆和離,有沒有一個合理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