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流年黑線,上學(xué)時候因為后來馮之洲總是死皮的賴著自己(上課一個組,可以偷懶也好掙學(xué)分),所以遇到過不少“腐女”來的?,F(xiàn)在這種情況,自己女友眼神發(fā)亮,臉蛋紅紅的看著自己,等著吃自己和另一個“男人”的瓜,一把抓過來再次來個深吻,用行動表明自己的“興趣”在哪里。
兩人險些擦槍走火,緋顏被吻的氣喘吁吁,直覺天旋地轉(zhuǎn)。韓曉曉可真是害人不淺,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被荼毒到這么深了。
“那個Antonio是我的……”朋友二字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向流年抱著緋顏坐起,緋顏轉(zhuǎn)了個身,向后靠,向流年自然圈住,緋顏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進去。
“他是我的朋友,叫Antonio,是Y國的外交官。在那邊,算是唯一一個。因為也是中國人,所以比較能說得上話。很多事情都是他幫忙的,我來這邊也是??绍嚿嫌蠷ussell家族的標(biāo)志,他下來,那就說明了很多問題。”緋顏慢慢的說。
向流年想到了,“他是Roy的人?!?p> “不?!本p顏否定,“不可能。Roy派來的人不會有Russell的族標(biāo)。他想要繼承人的位置,來拿戒指,但絕不會讓家族里的人來取。這一定是那個人的想法,所以Antonio是那個人派來的。”
“你爸爸的父親?!毕蛄髂甏_認(rèn)。
“Russell家族是Y國古老的貴族家族。那時候?qū)W家族史我多半是畫畫來的,所以有多少年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大抵是經(jīng)過家道中落,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建立了‘維’,掌握大半的Y國經(jīng)濟。爸爸的父親Victor·Russell是現(xiàn)在的掌權(quán)人,為人固執(zhí)、偏執(zhí),最恨我媽媽和我。Roy·Russell的父親Stevin·Russell是他的侄子,所以算是我的堂哥。說是家族,但其實也就這么幾個人,還有無數(shù)的傭人和一大座古堡?!本p顏慢慢的說。
向流年想過緋顏口里的家族,像“維”那樣的世界頂級財團,家里也可以說是家族了。沒曾想是真正的“家族”。“那,這個戒指很重要?”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Roy說這個是家族繼承人的象征?!本p顏拿著戒指給向流年。
向流年接過緋顏遞來的戒指,“嗯,挺有分量的。那那個Antonio,你準(zhǔn)備怎么辦?”
緋顏眼神暗淡下去,“不知道。之前我一直認(rèn)為,在我過去的十年里,和Antonio的友誼是我唯一正常生活的痕跡,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個痕跡也是被刻意安排的?!彪[隱泛起心疼?!傲髂?,謝謝你,在我的身邊?!逼沛吨鳖i的太陽項鏈,“有你在,我未來的人生都是陽光明媚的,甚至之前的黑暗都不覺得難以接受了?!?p> 這段時間,事情一件件的接踵而至,過去的所有向自己襲來,好像又經(jīng)歷了一次,索性,這次不是一個人。Antonio今天的出現(xiàn)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背叛么?其實說不上,他從來不曾說過和自己統(tǒng)一戰(zhàn)線,只是恰好知道自己的事情,又恰好可以幫上一些忙。恰好,這世界上還真是,根本就沒有巧合。
想想也是可笑,他一個外交官,怎么能夠幫自己瞞過“維”在瑞士銀行存錢,幫自己計劃好路線,知道Victor的具體情況。如果當(dāng)初……,好吧,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如果。
“現(xiàn)在最壞的情況就是他把媽媽的情況告訴了那邊?!本p顏說。
向流年一直有個疑問,“為什么Russell家會有絕不……”
還沒問完,緋顏就說,“這個家規(guī)是他定的。我并不清楚具體的原因,我想多半是爸爸的原因?!?p> 向流年說,“那你什么時候去找Antonio?”
“不知道?!本p顏轉(zhuǎn)身蹭蹭向流年的胸膛,“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兒多,好累?!?p> “我會一直陪著你?!毕蛄髂暾f。
向流年這句話并不是說說而已,要知道上次緋顏單獨見廖宏遠(yuǎn)心里就已經(jīng)不舒服,不過說到底也沒什么,但Antonio不同,甚至可以說緋顏十年里唯一信任的人,威脅系數(shù)屬于最高級別,絕不會也不能讓緋顏單獨和他見面。
向某人的醋壇子正在慢慢蓄力中。
三天后,緋顏撥通了Antonio的電話。約在了上次和廖宏遠(yuǎn)見面的咖啡館。
Antonio見到向流年和緋顏一起出現(xiàn),“這是怕我把你直接敲暈帶走?”
緋顏沒有接話,向流年清冷的開口,“防患于未然。”
Antonio推推眼鏡,三人一同進了咖啡館。廖宏遠(yuǎn)已經(jīng)自覺清場,向流年坐在離緋顏兩個桌子的地方看書喝咖啡。
“我沒有說你媽媽的事情,這次來,是Charlie要求的,Victor還沒醒?!?Antonio喝了口咖啡,優(yōu)雅的說。
緋顏從包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是“constraint”。推向Antonio?!斑@個麻煩你帶回去?!?p> Antonio說,“你已經(jīng)決定了?永遠(yuǎn)留在這里?!?p> 緋顏說,“嗯,是的,我本來就是在這里出生的?!?p> “我說過,你沒的選擇。雖然你出生在這里,但是你是Victor唯一的孫女?!盇ntonio說,“血脈里的東西,是無法逃避和擺脫的。這枚戒指,即便是我?guī)ё?,你也是Russell家族族譜里的Leah·Russell?!?p> 緋顏往咖啡杯里放了兩粒放糖,感覺今日的藍(lán)山入口有些苦,“你的外交能力不需要用到我身上?,F(xiàn)在來簽約的是你,那么說這個合約其實是Charlie的意思而不是Roy對么?”
“這兩者沒什么區(qū)別。” Antonio推推眼鏡。
“當(dāng)然有?!本p顏放下攪拌勺。
“Roy的話,是不會讓Russell家族來的。”緋顏說,“既然是Charlie讓你來的,那應(yīng)該對這里面的事情有所了解。人,說到底都是自私的,即使再厭惡,親生的就是親生的,譬如我,Victor再恨我,讓Roy掌管‘維’,但他還是讓Charlie把戒指給了我?!?p> Antonio雙手交疊在膝上,“這說明……”
“真可笑,你覺得我會收么?去繼承家族?!本p顏看向Antonio問。
是了,有些東西你愿意給,也要問問收的人愿不愿意要。
Antonio自然是說不出肯定的答案。
“連你都知道我的答案,所以,這個你拿回去,隨便他們想給誰。”緋顏表了最明確的態(tài)度。
“即便是我?guī)隳没厝ィ赡阃浶r候的事情了么?現(xiàn)在的‘維’比起十年前,發(fā)展到了什么程度你很清楚。Victor是沒有醒,但是Charlie作為Russell家族的大管家,Victor身邊最忠心最了解他的人,難道就不會對…飛翔做些什么?”Antonio自然是抓住了緋顏的死穴。
緋顏笑笑,“這個是我最不擔(dān)心的,Roy是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F(xiàn)在‘維’的所有運作雖然不是Roy全部掌控,但是沒有他不知道的。雖然我們關(guān)系惡劣,但是如果我開口,相信他很愿意幫我這個忙?!?p> “這枚戒指,”Antonio看看桌子上的小盒子,“如果我不幫你帶呢?”
“你不會?!本p顏說,“因為這是我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p> “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緋顏準(zhǔn)備起身,向流年已經(jīng)站向緋顏走來。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我會是Charlie的人,我是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在你身邊,或者是被收買。還有這些年,我們的友誼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Antonio推推鼻梁上的眼鏡。
“不想?!本p顏牽住向流年的手,“結(jié)果已經(jīng)是這樣?!?p> 兩人走出咖啡館,Antonio拿起桌子上的絨盒。
這句話,Antonio一直不能理解,所以記了很久很久,久到之后的某一天,遇到了一個人,他才明白了緋顏的話。有些事,結(jié)果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那么曾經(jīng)的一些誤會和理由,也就是所謂的解釋,其實已經(jīng)不被需要。因為無論說與不說,都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真相很多時候除了傷人和徒增傷感,再無用處。做個糊涂的傻子,比清醒的聰明人快樂多了,何必事事都追根究底。沒必要那么清楚的看著這世上的每一個人,這樣會失去所有的美感。
之后,正如緋顏所說,Antonio第二天就回國,飛翔后續(xù)在沒有接到對方的任何書信,簽約的事情不了了之。緋顏還給Roy打了個電話,并且收到了Antonio的一個郵件,表明瑞士銀行里的錢那邊的人都不知道,可以放心用,僅此一句話。緋顏沒有回復(fù)。
“我以為你是必須要去Y國的。”向流年將杯中的牛奶遞給緋顏。
緋顏接過,喝一口,可真燙,“我不會去的,一去就不可能再出來了?!甤onstraint’,約束,規(guī)矩,那就是個枷鎖,一輩子會把人鎖在那個巨大的城堡里,直到死。既然有人心甘情愿的帶上,我樂意之至?!?p> 向流年不得不提醒一下眼前的人,“你好像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去學(xué)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