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大人,你會不會好好說人話?啊?什么豬呀狗的?我和你不一樣嗎?都長著兩條腿,我要是豬你是什么?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嘴巴干凈點,會嗎?……”我一臉無懼的直面發(fā)問,等著紅玲接招。
紅玲瞪著我也是滿眼惡氣,大聲嚷著:“你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干,就知道扎屋里睡覺,啊????你說你,上,上,上了那么多年學(xué),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一個子兒沒掙來,還要我養(yǎng)你,你有什么臉和我說話?奶那個x……你看看,這么多活你不干,熟食也沒弄出來……不幫忙,還好意思睡覺?你當(dāng)這里是什么?……真是個賠錢貨!你別給我閑著沒事兒睡覺,幫你哥送貨去……”
紅玲陰著一張吊死鬼的臉,劈頭蓋臉一頓惡訓(xùn),完了之后把一個訂單狠狠的拍到院子里面的一張桌子上,接著自己又嘟嘟噥噥說了一通什么之后迅速回樓上去了,好久也沒在出來。
大估計,是紅玲發(fā)完了威風(fēng)自己到樓上睡覺去了。
我看著紅玲這個樣子,心里那個氣呀,真是不打一處來!想想自己又煮雞又烤鴨,又洗又涮忙了一中午,沒閑下一時半會不說,這不,到了,還落個清閑……真他奶奶的,就算是周扒皮也得有讓長工休息的時間吧!這個dx,呀呀個呸……這要換成別人這樣對我,一巴掌就上去了……不過剛才,幸虧紅玲說完之后走的快,要不然我保不齊真有可能下手!
我氣鼓鼓的看看桌子上紅玲拍在那里的訂單,直接撿起來揉吧揉把狠狠地扔在地上。
送貨?送什么貨呀?干不干都一樣挨罵?何苦?就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這是干嘛呢?
我倔強(qiáng)的站在那里喘著粗氣,一動不動。
一邊的母親看著我這個樣子,是無奈又傷心。她很怕倔強(qiáng)任性的我真的撂挑子不干,紅玲那里也較勁找事兒,這要在鬧出什么事來,她夾在中間可怎么得了?于是,她趕快息事寧人的安撫我道:
“欣欣,唉,再怎么著,我們也是一個鍋里吃飯的一家人,忍忍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經(jīng)常這樣。她跟我也一樣口氣。不僅說話難聽,而且自己閑著還老嫌別人不夠忙,別人把什么活都做了,她還嫌做的不夠好……唉,她就這樣一個人,你說怎么辦?不能和她一樣,兩個人眼瞪一般兒大,可不得天天吵架?算了,心里明白就行了!誰讓你自己沒本事不如人呢?不要計較了,為了你哥是個老實人,你少說兩句不行嗎?一個當(dāng)閨女的,在娘家哪有你說話的份?……你要實在不想去送貨,就別去了,回頭把那些需要送走的東西裝好了,我推個車去吧?!?p> 母親不會騎電車,只管推著去送貨算怎么回事兒呢?我心里又好氣又不忍,再看看她一個人忙里忙外的閑不得一會兒,不得不壓下了自己的火氣。
罷了!怎么著也不能讓一個老人推一車貨去送,好幾家呢,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她怎么去送?
于是,我狠狠地長出了一口氣,不得不撿起扔在地上的貨單,走進(jìn)屋內(nèi),照單提好貨,而后很不情愿的騎上電動車把東西送到了指定的幾家酒店里……
一連多少天,我忙完家里,忙送貨,貨送完了,就趕到哥哥的超市去幫忙……真是半刻不得空閑。
只是,天天忙也就罷了,無非是身體累些,歇歇就好了,無所謂的??杉t玲的態(tài)度和說話的口氣,這讓我看在眼里,聽在心上,簡直寢食難安!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家呀?我為什么時時會有如坐針氈的感覺?
曾有人說,家,不僅僅是一幢房子,它更是漂泊者的避風(fēng)港,是心靈的驛站,是卸去偽裝之后的放松地。出門在外,家是“蝴蝶夢中家萬里”的那份思念,歸家途中,家是恨不得“千里庭縮”的那種急迫;久別歸來,家是“審容膝之易安”的那種舒適。簡而言之,家是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的地方,有我的親人,我的家……
可是,多少年了,我怎么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感覺呢?……
可能,如果不是因為這年的非典緣故,回家這個念頭,恐怕猴年馬月也不會出現(xiàn)在我方可欣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