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離塵穿衣洗漱一番,辛星在書桌前垂眸看著什么。
上官離塵上前,看清了。
辛星在看賬本,上官離塵不懂這些,看起來好復雜,那么多數(shù)字。
辛星抬眸對上官離塵道:“離塵,過來坐。”
上官離塵坐下,辛星放下賬本:“離塵,我有話跟你說。”
上官離塵也笑著:“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那你先說吧?!?p> 辛星握上上官離塵的手,笑意溫柔:“還是你先說吧。”
上官離塵只好說出最近都在想的生辰之事,倒不是有多想過這個生辰,只是他想和辛星一同過生辰。
于是淺笑:“少莊主,我的生辰很快就要到了,就在上元節(jié),也不知道是失憶前我跟你說過了沒有。”
辛星聽到后明顯臉色變了一下,手顫抖著松開上官離塵的手,心里一驚,表情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上官離塵見辛星臉色變了,心里有了不好的念頭:“少莊主,你怎么了?怎么感覺你聽到我的生辰有點不對勁?!?p> “沒有,就是,有點驚訝吧。畢竟我這是才知道你的生辰,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妻主,還要從你的口里得知。”
辛星很快調整了一下自己,笑著和平常沒有什么變化,但微閃的眸子浮起一層看不破的幽色。
上官離塵握上辛星的手正色道:“沒有,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妻主。”
辛星是天底下最好的妻主了!上官離塵都感覺自己撿到了個寶貝,拋開家世樣貌,辛星的性格是最好的那個。
上官離塵有時候晚上睡覺想,自己怎么就這么幸運。父親怎么就和方莊主認識呢,還給我訂了門這么好的親事,讓我和這么好的辛星在一起呢。
跌落懸崖,受了點兒傷。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這么好的優(yōu)質女子是自己的妻主,哈哈。
真開心,辛星是我的妻主??梢蕴焯炜吹剑?,簡直是太幸福了。
辛星看著上官離塵,就這么看著。然后撲進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
辛星沒想到,她心里是感動的。上官離塵的心里,自己竟然是這天下最好的妻主。
上官離塵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驚了一下,隨即心里開心的感覺在放煙花。
辛星抱我了,好開心。辛星身上好香,香噴噴的。
“離塵,對不起,我不能為你舉辦生辰了?!?p> 辛星不想在上官離塵面前偽裝了,她不想騙他了,她想把心里話告訴他。
上官離塵第一反應不是生氣,不是疑惑為什么辛星不為他舉辦生辰。而且辛星為什么哭了?她為什么哭啊。
辛星的眼淚是滾燙的,上官離塵感受到了,而且心里開始隱隱泛痛。
上官離塵柔聲拍著辛星的后背安慰:“沒事,別哭了。不舉辦就不舉辦了,也沒什么大不了。我都這么大了,還過什么生辰,我最不喜歡過生辰了,無聊極了。好了,別難受了?!?p> 辛星用力的抱著上官離塵,眼淚滾落,上官離塵越是這樣安慰她,她心里越難受。
爹爹的祭日,自己的生辰,還有離塵的生辰怎么都是同一天!
辛星沒辦法在爹爹的祭日為上官離塵過生辰,她沒辦法給上官離塵過生辰。
“離塵,對不起,嗚嗚~”
辛星抽噎的哭著,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痛苦。
上官離塵心疼的為她擦眼淚:“我的心肝,你可別哭??薜奈倚亩继郏贿^就是一個生辰,大不了就不過了,沒什么的,哪值得你掉一滴眼淚?”
辛星望著上官離塵,這樣一個這么喜歡自己,對自己好,陪伴自己的人。而自己卻什么也給不了他,連一個生辰都沒有辦法為他舉辦。
辛星說出實情,上官離塵面上驚訝,原來竟是如此。
怪不得上元節(jié)將至,山莊里沒有做一點準備。
上官離塵心里更痛了,因為辛星所受的苦,想必她心里也是萬般的無奈痛苦吧。早知如此,我就不該提生辰一事。
上官離塵眸里滿是痛色,緊緊的抱著辛星柔聲:“辛星,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以后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們一起好好的生活。想必這才是莊主在天之靈愿意看到的?!?p> 辛星抽噎著,眼淚滾滾而落,哽咽著道:“嗯,可是我心里還是難受。在別人眼里我縱使風光無限,可我卻無法報仇雪恨,何其悲哀。每每想來,心中總是苦不堪言。”
上官離塵聽后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所了解的又甚少,只能緊緊的抱著辛星。
上元節(jié)至,街街熱鬧,每個人都開開心心的,花燈燦爛勝繁星,好一派喜慶風光。
只有昌樂山莊,無半點喜慶之色,侍從侍衛(wèi)不敢高聲笑語,連步伐都帶著謹慎小心。
方影一身黑衣素服,面容沉重的侍待。
上官離塵一身素白衣裳,一旁的鐘誠侍候在側。
上官離塵看到了樊月辰,眸子微閃,樊月辰一身素衣,面容沉重的站著。
上官離塵和他對視,看清了彼此的眼神。
樊月辰走了過來,眼神幽深:“上官兄也是要隨辛星去祭拜莊主的?”
上官離塵頷首,聲音清冷:“是。”
一旁的鐘誠見到樊月辰臉色就不好了,立馬道:“那是當然了,我們主君是少莊主的正夫,是這山莊的男主人,少莊主父親祭日,我們主君自當去祭拜。”
樊月辰面容一僵,眼神一閃而過陰冷,隨即淡淡掃了一眼鐘誠,沒繼續(xù)說話。
上官離塵顰眉看了眼鐘誠,鐘誠立馬撇了撇嘴低著頭,小聲咕噥:“我說的是實話呀?!?p> 兩側的素衣丫鬟打起簾子,辛星一身素色衣裳,發(fā)髻間只一只銀素釵子,一旁插著只素白的花。
氣質淡雅,眉目清冷,眉顰憂傷。
蕓蕓站在一側,同色的素服。
上官離塵趕緊上前,一雙眸子溫柔脈脈:“少莊主?!?p> 樊月辰也趕緊上前,語氣帶著體貼責怪:“天氣涼,你怎么穿的這樣單薄?”
說著,樊月辰就要把自己的披風脫了給辛星披上。
辛星眉顰春山,剛要拒絕,上官離塵先她一步攔住樊月辰的動作,氣質儒雅有禮:“樊兄,還是我來吧。”
上官離塵說著邊脫去外面的披風給辛星披上了,辛星盯著他垂下的眸子,一時晃神。
樊月辰臉色微變,見辛星愣愣的盯著上官離塵,心里頓然一痛。收起披風,語氣淡然:“辛星,我前幾日,飛鴿傳信給父親報平安,父親回信說今日要來祭拜方叔叔。”
辛星聽了看向他道:“樊叔叔遠在瀧啟,路途遙遠,車馬勞頓的。有此心意便好,怎么還要親自來一趟?”
樊月辰嘆息道:“那你就不知道了,我爹和方叔叔是好兄弟,如今方叔叔祭日,我爹當然得來?!?p> 辛星沉默不語,思忖一番:的確,樊叔叔和爹爹是自小便相識,情比金堅,恐怕會到,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方影上前做禮道:“少莊主,今年莊主祭日許多舊友還有掌柜已在水痕院候著,都是來祭拜莊主的。”
辛星道:“我知道了,我們先去吧?!?p> 上官離塵跟在辛星身側,看著臉色淡然的辛星,心里又痛又無奈。
水痕院內,不少黑衣素服的賓客,其中都是些昌樂名下的掌柜,還有各世家的公子以及方無痕曾經(jīng)的舊識。
辛星和上官離塵并肩招待,人雖多,但卻無半點高聲雜音。
一眾人祭拜完離去,已是下午。
辛星站了許久,又因病未好全,頭暈腦脹自不必說。
辛星身體搖晃,上官離塵連忙扶住她發(fā)覺辛星的手好涼,心里難受:“妻主,要不你還是先休息會兒吧,如今賓客盡散。你這都大半天在這站著了,很未用午膳,身體怎么受得了?”
樊月辰走過來關切:“辛星,你還是先去休息會兒吧。可別把自己的身體又累垮了,你這個樣子,讓方叔叔看到該有多心疼。”
辛星搖了搖腦袋,只覺得頭痛骨軟。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些受不住,一會還要祭拜爹爹,爹爹要是看到這樣的自己,恐怕心里也會不好。
于是張了張口:“嗯,蕓蕓傳膳來?!?p> 蕓蕓點了點頭就小跑著去了,辛星看到了立馬道:“慢點跑,這像什么樣子。”
蕓蕓眼神幽怨的回頭看了眼辛星,沒有繼續(xù)跑了,走著快去了。
辛星說完,又搖了搖腦袋,感覺腦袋重了一倍,眼前一黑,體力不支的便暈了。
上官離塵趕緊扶抱著喊人,上官離塵打橫抱起辛星,一眾侍從擁簇著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