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收好胡華書信,便是相別而行,上路奔陳留方向而去。
前面路過一道關口,名叫東嶺關,把關將領姓孔名秀,領五百軍兵在嶺上把守。當天關羽護送車輛上嶺,軍士報告給孔秀,孔秀出關來迎接,關羽下馬和孔秀施禮。
孔秀問:“關將軍這是要去哪里?”關羽說:“我剛剛辭別丞相,特地前往河北尋找姐姐劉備?!?p> 孔秀說:“河北袁紹正是曹丞相對頭。將軍這次前去,肯定會有丞相的過關文憑?”
關羽說:“因為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討要文憑?!笨仔阏f:“既然沒有過關文憑,那等我派人去稟報過丞相,才能放行?!?p> 關羽說:“等到你稟報回來,肯定耽誤了我的行程?!笨仔阏f:“規(guī)定就是這樣,我不得不如此?!?p> 關羽問道:“你的意思是不許我過關嗎?”孔秀說:“你過去也行,但要留下老小為質押,我好向曹丞相有個交待?!?p> 關羽大怒,舉刀就要殺孔秀??仔阃巳腙P去后鳴鼓聚軍,披掛上馬后殺下關來,大喝道:“你敢過去和我對殺嗎!”關羽讓車輛退后,縱馬提刀也不搭話,直取孔秀,孔秀挺槍來迎。兩馬相交,只一個回合,關羽大刀起處,孔秀尸橫馬下,眾軍士便要逃走。
關羽喝道:“軍士不要逃走。我殺孔秀是迫不得已,和你們沒有一點關系。借你們眾軍士之口,傳話給曹丞相,說是孔秀想要加害于我,我所以才殺了他?!北娷娙及莸乖隈R前。
關羽立即出關,奔陳留方向進發(fā)。路過潁川郡,早有軍士報知太守韓福。韓福急忙聚集眾將商議對策。牙將孟坦說:“關羽既然沒有丞相過關文憑,就是私自而行,如果不加以阻擋,必定有罪責?!?p> 韓福說:“關羽雖然是女子,但是勇猛無雙,顏良、文丑都被她所殺?,F(xiàn)在不能力敵,可以設計擒拿。”孟坦說:“我有一計:先將鹿角攔住關口,等到她到來時,小將我領兵和她交鋒,假裝戰(zhàn)敗誘她來追,你可以用暗箭射她。如果關羽中箭落馬,我們立即擒拿住押往許昌,必定能夠得到重賞?!?p> 商議停當之后,有人報告關羽車輛已到。韓福彎弓插箭,領一千人馬排列在關口,故意問道:“前面趕來的是什么人呢?”
關羽在馬上欠身施禮說:“我是漢壽亭侯關羽,現(xiàn)在敢借關口過路?!表n福問道:“你有曹丞相的過關文憑嗎?”關羽說:“走得匆忙沒有討得?!表n福說:“我奉承相鈞命鎮(zhèn)守此地,專門盤拿過往的奸細。如果沒有過關文憑,誰也不能通過?!?p> 關羽怒道:“東嶺孔秀已經(jīng)被我所殺,你這是想找死嗎?”韓福說:“哪位將軍替我擒拿關羽?”孟坦出馬掄雙刀來戰(zhàn)關羽。
關羽讓車輛退后,拍馬來迎。孟坦戰(zhàn)不到三個回合,撥回馬便退,關羽急急趕上。孟坦只是想引誘關羽,不想關羽馬快,早已趕上,只一刀就將孟坦砍為兩段。
關羽勒馬回來,韓福閃在人群中,用盡氣力射出一箭,正射中關羽左臂。關羽用牙拔出箭,血流不住。她飛馬直奔韓福,瞬間沖散眾軍士。韓?;琶μ优?,卻被關羽手起刀落,帶頭連肩斬于馬下。關羽殺散眾軍士后保護車輛過了潁川郡。
關羽撕下衣袍,用來包扎好箭傷,在路上恐怕遭人暗算,也不敢久住,連夜奔長社而去。守把長社的將軍是并州人,姓卞名喜,善使一對流星錘,他原來是黃巾軍余黨,后來投奔了曹操,派來守把。當下聽說關羽將要來到,心生一計:就在縣城后鎮(zhèn)國寺中,偷偷埋伏下二百多名刀斧手,引誘關羽來到寺中,約定好以摔杯作為動手信號。
安排好了之后,卞喜滿臉堆笑出關迎接關羽。關羽見卞喜來迎接,便下馬相見。卞喜說:“關將軍名震天下,哪個人會不敬服!現(xiàn)在投歸劉玄德,足見你的忠義!”
關羽說起了斬殺了孔秀、韓福的事情。卞喜說:“將軍殺得好。我見過丞相會代將軍說明原因?!标P羽很是高興,上馬過了縣城后,隨卞喜來到鎮(zhèn)國寺前下馬。
眾僧人全都鳴鐘出來迎接。原來那鎮(zhèn)國寺是漢明帝御前香火院,全寺有三十多名僧人。其中有一僧人是關羽老鄉(xiāng),法名普凈。普凈早已經(jīng)知道卞喜的陰謀,故意和關羽搭訕,問關羽:“將軍離開蒲東有多少年了???”關羽說:“已經(jīng)將近二十年了。”
普凈說:“您還認得貧僧嗎?”關羽說:“我離鄉(xiāng)多年,不能相認?!逼諆粽f:“貧僧的老家和關將軍家只隔著一條河?!北逑惨娖諆魯⑵疣l(xiāng)里之情,恐怕說走了嘴,于是訓斥普凈:“我現(xiàn)在想請關將軍前來赴宴,你這僧人怎么多嘴多舌!”
關羽說:“沒有關系。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怎么能不敘敘舊情???”普凈就請關羽到方丈室喝茶。
普凈用手拍拍佩戴的戒刀,用目光示意關羽,關羽明白意思,命令左右持刀緊緊跟隨。
卞喜請關羽到法堂中飲宴。關羽問道:“卞君你請在下,是好意,還是歹意?”
卞喜還沒有來及回話,關羽早瞅見壁衣中暗藏有刀斧手,于是喝斥卞喜說:“我以為你是好人,怎么敢加害于我!”
卞喜知道事情敗露,大叫道:“左右還不快快下手!”左右正要動手,卻都被關羽揮劍砍殺。卞喜下堂繞著廳廊奔逃,關羽扔劍操大刀追趕。卞喜暗中取出飛錘朝關羽便打,關羽用刀隔開雙錘,趕將過去,一刀劈卞喜為兩段。
關羽趕散軍士,拜謝普凈道:“如果不是法師相助,我早已經(jīng)被此賊所害?!逼諆粽f:“貧僧以后也再難以在這里安身,我這就收拾衣缽,去其他地方云游。后會有期,將軍保重。”關羽再次稱謝,護送車輛往陳留方向進發(fā)。
陳留太守王植,卻和韓福是兒女親家,聽說關羽殺了韓福后,召集手下商議想要暗害關羽,先派人守住關口。等到關羽到了后,王植出關相迎,關羽訴說起尋找姐姐之事。
王植說:“將軍一路驅馳,必定十分辛苦,暫且請將軍入城,在館驛中歇上一宵,來日登程趕路也未遲晚?!?p> 關羽見王植十分殷勤,于是進入城中,館驛中食宿早已都安排停當。王植請關羽前去赴宴,關羽推辭不去,王植就派人將宴席送到了館驛中。關羽馬不停蹄趕路十分辛苦,于是晚飯后去正房中安歇,命隨從飽喂馬匹后也都各自安歇,她也卸甲稍微歇息。
卻說,王植秘密召喚從事官胡班說:“關羽背叛丞相出逃,又在沿路斬殺太守和守關將校,死罪不輕!但這人武勇難敵,你今天晚上領一千軍士包圍館驛,一人一個火把,等到三更時分一齊放火。不管是誰,全都燒死!我在外面給你接應?!?p> 胡班領命后點起軍士,悄悄地將干柴引火之物,搬運到館驛門四面,約好時間一起放火。
胡班暗自尋思道:“我久聞關云長的威名,卻沒有見過她什么模樣,馬上一把火燒死就再也見不到了,我現(xiàn)在就去探看一番?!?p> 于是進入館驛中,問驛吏:“關將軍現(xiàn)在哪里?”驛吏回答道:“關將軍正在廳堂上看書?!焙嗲那牡竭_廳前,看到關羽左手撫發(fā),在燈下聚精會神看書。胡班見到后失聲嘆道:“真是天人!”
關羽問是何人說話,胡班進入拜道:“我是陳留太守部下的從事官胡班?!标P羽問:“難道你是許昌城外胡華的兒子嗎?”胡班說:“正是,關將軍怎么知道?”關羽召喚隨從從行李中拿出書信遞給胡班。胡班看完書信嘆道:“我險些誤殺了忠良!”
于是對關羽說:“王植居心不良,想要加害將軍。他暗中派人四面圍住了館驛,約定在三更時分放火。我現(xiàn)在就去開了城門,將軍您趕緊收拾行裝出城?!?p> 關羽大驚,急忙披掛提刀上馬,出了館驛后果然見四周軍士手執(zhí)火把等候。關羽來到城邊,只見城門大開,關羽催促車輛急急出城,胡班按照原計劃還去放火。關羽車輛行了不到數(shù)里,背后火把照耀,軍馬追趕而來。王植一馬當先大叫:“關羽休走!”
關羽勒住馬,大罵:“你這匹夫!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么派人放火燒我?”王植大怒道:“你前番所殺的韓福,卻是我的兒女親家!這回讓你死個明白!”拍馬挺槍,直奔關羽,被關羽攔腰一刀砍為兩段,人馬全都被趕散。關羽催促車輛急行,在路上感激胡班不已。
行到滑州界首,有人報告了東郡太守劉延。劉延領數(shù)十名騎兵出郭相迎。關羽在馬上欠身說道:“劉太守別來無恙!”劉延說:“將軍這是要去哪里?”關羽說:“我辭別了曹丞相,去尋找家姐劉備?!?p> 劉延說:“劉備就在袁紹那里,袁紹是丞相的仇人,丞相如何容許你前去?”關羽說:“這是我和丞相原來的約定?!眲⒀诱f:“現(xiàn)在黃河渡口關隘是夏侯惇部將秦琪據(jù)守,恐怕他不會容許將軍渡過。”
關羽說:“太守你只管派付船只,其他的事情我來處理?!眲⒀诱f:“我這里船只很多,只是沒有丞相命令不敢撥付?!标P羽說:“我前番誅殺顏良、文丑時,也曾經(jīng)解救過足下?,F(xiàn)在只求一渡船而不給,卻是為何?”
劉延說:“我只恐怕夏侯惇知道后,必然怪罪于我?!标P羽知道劉延是無用之人,于是不再和他糾纏,催促車輛繼續(xù)前進。
到達黃河渡口后秦琪領軍出來問道:“前面趕來的是何人?”關羽說:“我是漢壽亭侯關羽關云長?!鼻冂鲉枺骸艾F(xiàn)在要去哪里?”
關羽說:“我想去河北尋找姐姐劉備,特地來借渡。”
秦琪說:“丞相的過關文書在哪里?”關羽說:“我本來就不受丞相節(jié)制,哪里有什么文書!”秦琪說:“我現(xiàn)在奉夏侯將軍將令守把關隘,你沒有文書,便是插上雙翅,也飛不過去!”關羽大怒道:“你也聽說過我在路上斬戮攔截者嗎?”秦琪說:“你只殺得無名下將,現(xiàn)在敢來殺我嗎?”關羽怒道:“你比那河北名將顏良、文丑怎樣?”秦琪大怒,縱馬提刀直取關羽。二馬相交,只一個回合,關羽刀起處秦琪頭落。
關羽說:“擋我去路者已死,其他人都不必驚慌。速速備好船只,送我渡河?!避娛考泵沃郯?。渡過黃河后便是袁紹地方。關羽總共歷經(jīng)關隘五處,斬殺上將六員。
然而在路上之時,一道金光飛速降下來,將關羽高挑的身子籠罩在內。
“過五關斬六將,二妹完成了自己的突破之路,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階為至尊境界了?!币坏罍貪櫟穆曇魝鱽恚P羽睜開眼睛,便是看見猶如神人一般從天而降的甘迷,不由得大喜,道:“姐夫竟然安然無恙,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呢?!?p> 甘迷只是微微一笑,道:“二妹不必擔心我,難道你還不知道我的身手嗎?”
關羽難得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知道為何,只有在此人面前她才能想起自己也不過二十芳齡。
這般姿態(tài)倒是沒有讓隊伍中的兄弟見笑,畢竟甘迷猶如神人一般降臨,實在是嚇到他們了。
哪怕是最高級別的神玄,也是只能在空中飛行片刻,但是甘迷這樣從天而降,實在是不曾見過,況且現(xiàn)在他們可是已經(jīng)來到了黃河中游,離岸邊的路程可不是玄者就可以達到的,所以他們只覺得甘迷如同神人一樣。
甘迷這段時間倒是已經(jīng)完成了東吳那邊的操作,不過選擇這個時候回來也是一個巧合,但是能夠遇見關羽突破,那便是一個不錯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