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青茫然道:“你還練了別的武功?”
“我估計老爺子說的,就是你教我的那種內(nèi)功心法?!鞭茸訔飨氲街芏眰鬟^來的那股氣息和自己意念融為一體,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所練的功法就是他說的神遙功。
現(xiàn)在他還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似乎幾種感覺同時出現(xiàn):岳飛心里有一種針對他的痛苦,痛苦的原因卻不清楚;一丈青心里在莫名其妙,她似乎在想這功法難道叫神遙功?而周老爺子此刻心里充滿驚訝、驚疑、驚喜……
“什么?他的功法是你傳給他的?你師傅贏月仙子又怎么能練這樣的功法?”周侗的目光滿是不可思議,他知道這種功法女子是絕對不能練的,原因無它,因為女子少了一條“根”。
“周師伯,我?guī)煾笡]有練過這個武功,這個練功的冊子是、是我給他的?!币徽汕嗟拖铝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你給他的,你們是……夫妻?”
一丈青臉一下子紅到脖子,低下頭算是默認了。
“呵呵,贏月仙子離開師門倒是一件正確的選擇,竟然得到你們這樣的一對天之驕子,看來從此之后,江湖再大也不夠你們二人的折騰了,老夫這次心服口服,不過,子楓跟鵬舉乃是兄弟,我也不算輸?shù)膹氐?!?p> 奕子楓這時候才知道一丈青的師父原來叫贏月仙子。
我去!古人真夠浪漫,好好的一個江湖人士非得給自己起個詩意的綽號!奕子楓暗自腹誹。
看到師父話題有些岔開,岳飛心急了。
“師父,我二弟的神遙功可有解救之法?”
“神遙功若是有解救之法,為師如今也不會落得這樣下場了?!敝芏闭Z氣悵然。
“那怎么辦?”岳飛眼神瞬間有了一絲悲傷之色。
“你慌張什么?且聽我說完,你兄弟有些不同的,”周侗略有嗔怪的看了岳飛一眼,道:“他練的功法雖然跟我的一樣,但不知怎么回事,剛才為師的內(nèi)息卻能跟他一起沖破這門功法的生死之穴,神庭!”
岳飛神情怔了一下后,頓時喜道:“真的?師父,這么說我二弟不會出現(xiàn)您身上的這些癥狀?”
周侗笑道:“他倒真是個好造化,師門中傳承十代的功法,因此隕落四十六名天才,沒想到今天終于見到有人能過神庭穴的人了,真不知道他怎么練成的!”
岳飛大喜過望,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抓住奕子楓的手道:“子楓,我想到了,定是你師父幫你化解了弊端!”
我?guī)煾??那是個虛擬的可好,只是這事眼下卻不能告訴他,畢竟他跟梅娘不同,不過岳飛的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先前練這種功法的時候,腦中是有一塊霧狀的淤結(jié)過不去,但自從在帳篷內(nèi)做了體檢之后,這種癥狀就漸漸的輕了,本來午后休息的時候,在夢中差一點點就能突破,不料被茂德帝姬給驚醒。
如今遇到了周老爺子,沒想到被他渾厚的內(nèi)息一帶,最后的陰影也煙消云散。
看著岳飛殷切的眼神,奕子楓突然感覺到了他心中的一個念頭,就是奕子楓的神仙師父能不能幫他師父也化解淤結(jié)。
讀心術(shù)?這個念頭一閃而過。
“飛哥,你要不提醒我可能我還真忘了,這事沒準真跟我的師父有關(guān),我告訴他腦中有團淤結(jié)如霧,他前些日子就幫我疏導了一下身體,之后慢慢的霧團就淡了,今天又被老爺子手上傳來的那種氣息一沖,就散掉了!”
“你練了多久開始出現(xiàn)淤結(jié)的?”周侗問道。
“二十多天。”
咝!周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練了一年才隱隱開始有了霧氣,兩年有了淤結(jié),人才才二十天……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他始終認為自己是練武上的一個天才,原來還是人外有人。
他心念一動,難道這種淤結(jié)必須靠外力才能沖開嗎?于是道:“奕小兄弟,你試著抓我的手腕,把氣息傳過來?!?p> “老爺子直接叫我子楓好了,你說傳什么內(nèi)息,我真的不會搞哎?!鞭茸訔髂睦锒倪@些武俠小說里才能看到的東西。
“那好,子楓,你運功的時候把意念集中在掌上,如果想攻擊的時候,就把這種意念隨著招式突然的釋放出來,如果替別人運氣療傷,那貼著對方對應的穴脈就把意念緩緩的釋放,把你練功時所經(jīng)過經(jīng)脈的順序,在對方身體里演示一遍就對了。”周侗耐心的解釋一番。
“好,晚輩試試?!鞭茸訔鬓燮鹦渥诱f干就干。
一老一小的手又重新搭在一起。
稍加試探之后,奕子楓果然天賦異稟,立刻就掌握了行氣之法。
在場的幾個人又開始緊張起來,心里倒是都期望奇跡發(fā)生。
如果說奕子楓腦中的那塊淤結(jié)只是一團霧狀,周老爺子神庭穴中的淤結(jié)卻又如玉質(zhì)一般。
兩人的內(nèi)息加在一塊沖擊過去,就如浪花沖在礁石之上,瞬間就被擊回。
好在被擊回之后并沒有給周老爺子帶來什么傷害,于是再來。
如此反復的沖擊數(shù)十次,奕子楓越?jīng)_擊越覺得精神百倍,周侗的體力卻已支撐不住,內(nèi)息幾乎枯竭,畢竟身體抱恙已久。
“唉,看來這個功法還是因人而異。”周侗一頭的虛汗,不過臉色反而有了一些紅潤,精神頭也少了一些萎靡。
“老爺子莫要灰心,等這兩日我回去時看看跟我?guī)煾缚赡苈?lián)系上,問一下他有什么辦法?!?p> “呵呵,子楓有心了,一切隨緣吧,不過老夫今天也不是沒有益處,身體里已經(jīng)枯竭的三處經(jīng)絡居然有一處發(fā)熱了,我有些奇怪,你的內(nèi)息調(diào)動了那么久,非但不枯竭,怎么越來越充盈呢,難道是我身體里的內(nèi)息留到你那里了?”
周侗語氣有些不確定道。
奕子楓這才覺得身體的不對,似乎真的像周老爺子所說那樣內(nèi)息跑到他這里了,現(xiàn)在感到精神特別的好,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可惜他沒有系統(tǒng)的學過武功,根本不知道這是體內(nèi)真氣爆棚的現(xiàn)象。
“我覺得現(xiàn)在我能打死一頭虎,這種感覺以前沒有過,難道真的如您所說?”奕子楓說著將格斗中的拳法使出來,居然有了轟轟的破空之聲。
“不對不對,等你拳出無聲之時,那時候才有小成,你的師父沒有教過你這些嗎?”周侗笑著說,此刻他已經(jīng)感到身體特別的輕松,雖然有些虛弱,但已經(jīng)不是那種燈枯油盡之感。
“晚輩的師父不懂拳腳的,他是個道士,整天就叫我念經(jīng)練法術(shù)?!鞭茸訔麟S口胡謅。
“不是贏月仙子?”周侗奇道。
“這個名字我第一次聽說,我練這個功法是青兒私下給我的?!?p> “哈哈哈哈!”周侗忽然大笑起來,“原來老天并未為難與我!”
周侗說著又是一把抓住了奕子楓的手。
“子楓,你可愿意再多一個拳腳師父?”周侗目光炯炯的看著奕子楓。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下子把奕子楓整懵了。
“我,我這個年齡行嗎?”多一個師父對于他來說倒無所謂,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年紀再練武功是不是有些太遲了。
“行,你太行了,如果不嫌老夫老朽,你從今天起就是我周侗關(guān)門弟子,排在你兄長之后?!敝芏毙睦锾靼姿纳眢w了,可以說從他練武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的身體經(jīng)絡如此完滿。
岳飛大喜,如此一來,兩人的關(guān)系更近了,即是結(jié)拜兄弟又是同門師兄弟,這關(guān)系可是親上加親。
一丈青更無異議,只要有利于奕子楓的,都是她喜歡的。
周侗雖然開了御拳館,館中弟子無數(shù),但他們的關(guān)系也只是師生之誼,并無師徒之名,收徒弟和收學生是完全兩個概念。
那些學生教的全是外家功夫和一些粗淺的內(nèi)家呼吸之法,用于行軍打仗上陣殺敵倒是足夠。
至只有徒弟練的全是自己師門功夫,以奕子楓這樣的身體條件,他就算再晚兩年練武,用不到三五年就抵得上別人一、二十年,因為這世界上沒有誰比他更懂得經(jīng)絡完滿之人的厲害之處。
周侗的拜師儀式恐怕是在這個時代最低調(diào)的了,他們幾個在這邊對話包括運功療傷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只不過像在指點功夫而已,誰都沒有想到在短短的一兩個時辰里,他們竟然已經(jīng)成了師徒。
既然成了師徒,奕子楓覺得在這個師徒如父子的時代,他該為周侗做點什么就是應該的了,因為這是他來到大宋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師父。
心里有了計較,奕子楓就不想在這里多耽擱下去,跟師父又說了一會話,便起身告辭。
“師父,徒兒今天來的倉促,拜師之禮未及準備,還請師父莫怪,我今夜要趕回去華盛莊看看道士師父可在,替您老問問身體方面的事情?!?p> 他內(nèi)心的想法是問一下奕念祖自己的淤結(jié)究竟是不是體檢時動了手腳,如果是,請他能不能幫周侗也做一次體檢。
周侗笑道:“你自去吧,為師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不可耽擱你的秋闈,你若高中,為師也面上有光,以后為師的弟子可就文武雙全了,只是你的功法運行時還有些瑕疵,等你回來,為師把里面的注意之處詳解與你!”
“謝師父,徒兒去了,飛哥先在這里陪著師父,我最遲后日便回。”
岳飛把奕子楓送出御拳館,回到周侗身邊后卻發(fā)現(xiàn)師父在默默的出神。
“鵬舉,你可覺得為師今日收子楓為徒是否有些魯莽?”片刻后周侗幽幽一嘆道。
“師父,子楓天資聰明,又博學多才,徒兒有這樣的師弟,實在是心里歡喜?!痹里w誠懇的道。
周侗笑道:“你這個師弟怕以后的成就會遠遠高于你之上,你如何看?”
岳飛笑道:“那我會更高興,我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還怕不能驅(qū)除韃虜,收復我燕京之地?”
周侗點頭,欣慰的道:“你不愧為我最得意的徒兒,子楓新來,未來將會如何還不能盡知,不過觀他氣度中正,絕非是一個奸佞之輩,我收他為徒卻非只單單為了他的品性,還有一個是為了你!”
“這是為何?”
“他能把神遙功練成,為師現(xiàn)在也敢把這套功法傳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