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應該如此!”
“嘿嘿,做都做了,如今還有你后悔的余地?王柏旭會信你所言?好好準備著陣法吧,只需等到上雪門圍攻時從內破開這護山大陣,這長松門自然時會化作一片血地。那時你只需運轉陣法便可以精血灌體補全根基,無上大道任你翱翔!什么上雪門、長松門根本就不在話下!你還懼怕什么?莫非你還覺得王柏旭會助你筑基不成?”
前者聞言當即沉默,后者似乎是覺得說到了前者要害之處,便繼續(xù)道“你想想,在長松門這么多年,不管是死去的張旭之還是許未央,還是說如今的王柏旭,可有真正的看得起你過?這王柏旭為何能登上掌門之位?其資質上并不如你,修為上你也與他差不了多少,可憑什么其能成為掌門?還不是因為張旭之的私心?”
“你再想想,王柏旭接任掌門之位至今,其修為上增進了多少?可有人敢多說半句不是?說來說去,便是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王柏旭為自己考慮時可曾為你們想過片刻?你若現在還不想辦法努力,到時候等到王柏旭成就筑基徹底將其甩下時,你想要追趕那都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如今,對你而言,以精血灌體補全根基便是最好的選擇,你還在猶豫什么?”
“這尸體你都挖了,事情都已成了定局,莫非你還認為有扭轉局面的機會?”
后者盡顯挖苦之語,前者唯唯諾諾最后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吧。
隨即只見山風吹過門簾,屋內僅僅一人而已。
……
王妙楚如往常一般端坐在藏經閣內盤腿修行。
如今境界剛穩(wěn)固,王妙楚便打算朝筑基后期,甚至是朝著金丹沖刺。
正是因為轉世重修的緣故,王妙楚越加明白‘時不待我’這四個字的意思何在,雖然轉世重修有著漫天之舉的說法,可是卻經不住有心人的故意‘追究’。
冥冥中,王妙楚便有預感,過不了多久時間以往的仇家定會發(fā)現自己轉世重修的秘密,依照著這些人的手段,想要尋找到自己的蹤跡那自是不費吹灰之力。待到那時,自己若還只是一個金丹或元嬰修士的話,那就算是再轉世重修都沒辦法了。
想著那幾個每當午夜夢回都在自己腦中徘徊的幾個身影,王妙楚當真是恨得牙癢癢。不過只可惜當初自己中了奸人之計,否則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想到此,王妙楚看向了所處的藏經閣。
說實在的,隨著修為增進,長松門內蘊結的這點靈氣根本不夠其看的,反倒是這座從天而降的藏經閣,王妙楚每處此間都會覺得心安,這藏經閣似乎自帶有降伏心魔之效。不過對此,王柏旭似乎并不了解,其反而更在意的是這藏經閣的另外用處。想著那日自己所瞧見的那陣亮光,王妙楚明明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心悸之力,不過可惜自己慢了半步沒有抓到先行,反倒是被王柏旭給擺了一道。
想著王柏旭那日的無恥行徑,王妙楚心中便暗罵一聲齷蹉,若非考慮到這王柏旭有著與長松門先祖溝通之能,其恨不得直接一巴掌將王柏旭給拍死。
說來這王柏旭也是夠隱忍的,此事過后,足足半月有余其當真是沒再踏足藏經閣了,這倒是讓王妙楚覺得有些意外。
等了半月的王妙楚眼下倒是有些著急起來。
藏經閣外漫天星斗圍著銀鉤打轉,山林間緩緩聚集起來的云霧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攏合在了一起般,并隨即將其規(guī)整起來鋪展了山林河道中,宛如抖開的一床棉被般,隨風正不斷搖曳著。
一抹若隱若見的血絲便就在此間快速從山林中游過,未等山林中的宿鳥被驚醒其眨眼便已經游出了數丈之外。
此物由遠及近,目的極為明確,直至長松門而來。
若是王柏旭等人再次,即便是拿個放大鏡好好端詳著都不一定瞧得隱匿在夜色中的此物。
不過對于王妙楚而言,其抬眼便瞧出了此物的身份。
“血脈尋蹤?!何人敢用此法?!”王妙楚見著便是一驚,尤其是瞧見這血脈尋蹤之法直指長松門而來時,不過瞧見此物襲來的方向,轉念間王妙楚便猜到了此物由來。
能施展出此法的,且有此需求的,定是那上雪門內修士。
“沒想到這破落之地,居然還有人懂得此法”王妙楚伸手一招,只見山間云霧隨即轉動,那血絲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不過未等其徹底反應過來時,云霧一轉直接包裹著其便朝著王妙楚手中飛了去。
轉世重修前,王妙楚便見過有人施展此法,大都是一些尋找戰(zhàn)死掉或失蹤的族人,并尋找兇手的,顯然這上雪門也是為此而來,看不出來那死掉的幾人居然值得上雪門能施展出這等法術。
血脈尋蹤所需消耗精血王妙楚自是清楚不過,如今其手中的這抹血色便是精血所化,其飛遁的越遠,尋的過程越復雜,消耗施法者的精血便越多,故而若不是有一定實力或自信,或是提前知曉死者位置所在,亦或者抱著必死決心之人,是不敢貿然施展此法的。
一個人窮極一生精血有多少,不足千余滴,而且每凝結出一滴精血都需要耗費大量精力與血氣,尋常修士若非專門習練煉體之術的,可能窮極一生不過十幾滴精血而已。
“此術似乎有所改良?”瞧著手中血色,王妙楚便察覺到了與自己此前所見之法的不同之處,其中血氣之意顯然是沒有以前所見那么濃烈。
“不,這是以精血加構秘法施展出來的,并非一人精血所能為之,借他人精血以作燃料,以自身精血為導向尋人,這等精巧之術真好奇是誰想出來的!”瞧著瞧著,王妙楚不由直接一捏,破開血絲窺探起其中奧秘來。
其顯得再隨意不過的一個簡單動作,可在百里外的上雪門內卻引得兩人差點當場暴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