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玦看著紀白晨抱著胳膊使勁搓,又一陣風吹過來,紀白晨“嘶~”的一聲開始發(fā)抖。
忍住抬手打他的沖動,開口問:“你不是說你在H市嗎?”
紀白晨冷的顫顫巍巍地說:“我沒去,是騙你的?!?p> “呵,你倒坦然?!标惈i白了他一眼,又問,“那你來這兒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來看看我能不能找到什么?!?p> “你……!那你倒是先告訴我一聲啊,你知不知道這樣進去是可以按破壞現(xiàn)場算的,你今天幸虧碰見的是我,你要是碰見別的人了,你現(xiàn)在就在局子里蹲著了,你……!”
陳玦說著說著抬手就要打,紀白晨脖子一縮,用紅紅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陳玦。
陳玦被他看的心一軟,終究是沒打下去:“你能找到什么,這種環(huán)境,你還穿這么少,小心還沒找到就給凍死了,這里被打掃的比你的臉還干凈,你能找到什么,太不理智了你!”
紀白晨卑微地縮在角落,只敢用余光看她:“我知道錯了,可是都五天了,一點進度都沒有,我就是想幫點忙,我想做點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闭f著語氣中就帶了點哭腔。
看紀白晨這樣,陳玦倒也不忍心再責怪他了,低低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冷得厲害嗎?”
“嗯?!奔o白晨冷的顫顫巍巍。
紀白晨表現(xiàn)的太可憐,陳玦心一軟,鬼迷心竅的就把紀白晨拉進懷里抱著。
紀白晨先是一僵,然后把頭埋進了陳玦的頸窩,還沒等陳玦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低低啜泣了起來。
陳玦一臉懵,這……怎么辦?感情他是以為自己要安慰他嗎?
一個陷入悲傷,一個一臉懵逼的兩人當然沒發(fā)現(xiàn)蹲在角落的梁璐。
梁璐剛走過來就看見紀白晨和陳玦坐在樓梯上,兩人好像在說著什么,她沒敢過去打擾,只躲在角落看著,看著看著兩人就抱在了一起,還是陳玦主動的,梁璐驚的眼睛和嘴一起張大,半秒之后,梁璐掏出手機,拍下了這歷史性的一幕。
陳玦并沒有察覺到有人在拍他們,啜泣的人很難過,她沒有辦法,只能拍了拍紀白晨的背,安慰道:“都會過去的,她在上面一定是開心的,她不會再受到欺負了。”
紀白晨點點頭,從陳玦的頸窩里出來,擦了擦眼淚,陳玦看著他認真地說:“現(xiàn)在開始,一定要相信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壞人不會逍遙太久的,相信我,好嗎?”
紀白晨哽咽著說了一句“好”。又引得陳玦一陣心疼,唉~終究是自己太心軟。
“這幾天就先別工作了,把自己調整好,不是要轉型了嗎,就當歇歇,為轉型養(yǎng)好狀態(tài)。行了,冷死了,我送你回去吧?!?p> 紀白晨點頭,跟著陳玦上了車。
梁璐看到兩人走過來,趕忙躲在了柱子后面,等兩人上了車才出來,拍拍胸口,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猶豫了又猶豫才沒把照片發(fā)出去。
看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梁璐打了個寒顫,也轉身走了。
紀白晨上車才想起陳玦白天給他打電話好像是要問什么,便問陳玦:“你白天要問我什么?”
陳玦一拍腦袋:“嘖,差點忘了?!比缓竽贸隼铋孺氖謾C,翻到有撤回信息的那一頁,問他,“你還記得李槿姝撤回了什么嗎?”
紀白晨撐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已經(jīng)過去有一個月了,記得不太清了。當時我不知道在和誰發(fā)信息,發(fā)到一半就看見她給我發(fā)了一條信息,我剛點過去看她就撤回了,但是我好像是在最后瞄見她說了一句……嘶~好像是‘我受不了了’,然后我才安慰她的。”
陳玦點頭,想了一下,才拍拍紀白晨說:“行了,坐好吧,回家?!?p> 紀白晨系上安全帶,靠著窗子發(fā)呆。
陳玦往旁邊撇了一眼,紀白晨穿的是真的少,一件風衣,一件襯衫,一條褲子,還露著腳脖子,嘖嘖,看著都冷。陳玦看著他抱著胳膊靠在窗子上昏昏欲睡,像極了一只大狗。
陳玦挑了挑眉,嗯,大狗,很貼切。
把紀白晨送到家里,拒絕了紀白晨進去坐坐的要求,陳玦才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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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玦坐在地毯上,把資料都整理好,攤開放在地毯上,一個一個地看過去。
現(xiàn)在有的兩條線——校園暴力和教師侵犯,一中是重點高中,也是全市最富的高中,里面富家子弟不在少數(shù),老師估計沒那膽子,就算是有也估計早就被爆出來了,而且教師侵犯一般是單人作案,可是李槿姝身上的傷很多,不像是單人可以造成的。但結合李槿姝的性格,教師侵犯還是有可能的,還是存疑的。
校園暴力是最有可能的,李槿姝本身家境一般,但是架不住常老爺子疼外孫女,老是給她送好東西,一個家境一般卻老有好東西用的女孩,是很容易受到在一堆家境優(yōu)良的孩子中夾縫生存的窮孩子的偏見及暴力的。或者是由于李槿姝軟弱的性格也很容易被當做家境優(yōu)良的孩子課余無趣的調味劑。
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心寒。
還有,鬼樓的每一個詭異的現(xiàn)象都可以解釋地很清楚,那么到底是什么把那三個男孩嚇出病的?如果只是單純的不想上學而裝病的話,怎么可能一裝裝半年,陳玦隱隱覺得,鬼樓這條線會是很重要的一條線。
最后,李槿姝曾經(jīng)給紀白晨說過什么,很有可能包括她曾經(jīng)歷過的不幸,如果這是真的的話,那就說明她曾經(jīng)歷過的校園暴力讓她無法忍受,有了傾訴求救的欲望,可是還有著一定的對黑惡勢力的畏懼,并沒有讓她真的接受到幫助,但傾訴的欲望還是有的,這說明她很可能會有一個日記、錄音等傾訴的對象。
這些線索讓案子的調查方向逐漸明朗,陳玦很開心,對接下來的調查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