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門聲響起。
顧淮轉(zhuǎn)身去開門,然后看到了一個護士帶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出現(xiàn)在眼前。
護士本以為里面的少年就夠帥了,沒想到還有這么帥的,一時愣住。
姜旬看著小護士的模樣就知道這又是個不爭氣的花癡,軟乎乎的小手拽了拽護士,把護士從花癡的狀態(tài)中拉了回來。
犯花癡還要小孩提醒,護士有些羞赧。
看著眼前如陽春白雪般孤高清冷的少年,護士下意識的柔和了聲線,道:“你好,這個孩子找他的哥哥?!?p> 顧淮的視線移向小團子,臉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絲的驚訝。
看著顧淮的表情,姜旬就知道自己被他認(rèn)出來了。
沒想到那么糊的畫質(zhì),居然還能有人能認(rèn)得出他?
把護士打發(fā)走,顧淮把小團子領(lǐng)進了病房,然后反鎖上了門。
目光審視的看著姜旬,顧淮聲色清冷的道:“你不是那個碰瓷眠神的孩子嗎?你是駱云徹的弟弟?”
目睹一切的駱云徹被這么大口鍋扣在頭頂,有些不滿的辯解,“別瞎說,我是我家三代單傳?!?p> 小家伙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復(fù)雜,拿出手機,想要證明自己沒有碰瓷,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電了。
圓溜溜的鹿眸直勾勾的盯著坐在病床上的駱云徹,奶團子奶聲奶氣的懇求:“哥哥,可以借我下充電器嗎?手機打開,我就可以解釋上次的事了?!?p> 被奶團子期盼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駱云徹立馬忘了頭上的鍋,熱情洋溢的對著奶團子招了招手,然后拉開床頭柜,從里面拿出白色的充電線和插頭。
“小崽子,來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讓你顧哥哥去給你買。”
“……”
顧淮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小家伙邁著小短腿跑到了駱云徹面前,濕漉漉的鹿眸里閃著細(xì)碎的光芒,萌的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駱云徹摸了摸鼻子,然后沒忍住,摸了摸小家伙柔軟的黑發(fā)。
充電器剛好合適,把手機充上電,小家伙就眼巴巴的盯著駱云徹,一副有話說的模樣。
駱云徹絲毫不把顧淮當(dāng)外人,指使起他來十分的理直氣壯。
“顧淮,把小崽子抱到床上來,你坐在那個椅子上?!?p> 顧淮的臉冷得像是北極的冰川。
但在駱云徹的目光下,顧淮還是照辦了,然后冷著臉看著面前的一大一小。
“小崽子,你想跟哥哥我說什么?”駱云徹怕嚇到小崽子,難得的收斂起自己那股日天日地的狂傲,柔和下了眉眼,嗓音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了。
小崽子睜著黝黑的眸子盯著駱云徹,然后奶聲奶氣的道:“哥哥,你忘了你是怎么出車禍的嗎?都是為了救阿旬,你才出的車禍?!?p> 小崽子說著說著,眼眶就有些濕潤了,圓溜溜的鹿眸含著濕潤的霧氣,更加的可憐巴巴和可愛。
駱云徹確實是想不起來這一出了,只記得自己是被一個抱著孩子的小姑娘送來醫(yī)院的。
所以——
“是你媽咪幫我出的醫(yī)藥費?”
小崽子點點頭。
駱云徹一直心里記掛著還錢的事,所以才遲遲沒有出院,結(jié)果等了這么多天,也沒有人找他,他都以為是那人視金錢如糞土了。
沒想到,是因為他救了人家孩子,所以才沒有來要錢的。
駱神完全不記得自己枕頭下壓著的賬單在某一天他煩躁的時候抽出來扔進了垃圾桶的事了。
“你來找我,是找我要醫(yī)藥費的嗎?”駱云徹覺得,就算如此,他出車禍要的醫(yī)藥費那么多,對方不可能無私奉獻的。
小崽子急忙搖搖頭,然后奶聲奶氣的道:“哥哥,我是來感謝你的?!?p> “哦,這樣啊,沒事的,那天無論是誰,我都會救的。”“講義氣”的駱神雖然被自己的兄弟拋棄,但是,還是我行我素的“俠義”。
“哥哥是個大好人,是阿旬的榜樣?!毙〖一镆荒槼绨?。
駱云徹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哪里哪里。”
在一旁當(dāng)隱形人的顧淮:“……”
“小崽子,你叫什么?。俊崩г卺t(yī)院好多天的駱神都快長草了,顧淮又是個悶葫蘆,好不容易碰到個小迷弟,駱神的話嘮屬性又開始作祟了。
“姜旬,哥哥可以叫我阿旬?!毙♂套佑袉柋卮?,把駱云徹當(dāng)英雄哥哥對待。
“幾歲了?。俊?p> “虛歲五歲?!?p> “還挺小,你媽咪叫什么啊?”駱云徹隨意的問道。
“姜子悅?!?p> 駱云徹突然噎了一下,想到了那個遲眠的粉絲。
還挺巧。
不過,那小丫頭看起來高中都沒畢業(yè)的樣子,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孩子!
“你跟媽媽姓啊,那你爸爸呢?”
顧淮看著駱云徹這一副查戶口的姿態(tài),十分納罕這么隨和話嘮的人為什么在經(jīng)理口里那么難搞定?
“我爸爸死了?!?p> 病房里陡然陷入一片靜默,駱云徹有些后悔戳了小崽子的傷心事,想補救,卻有不知道該說什么。
姜旬看出駱云徹的為難和后悔,伸出軟軟的小手扯了扯少年的病人服衣角,嗓音軟糯乖巧。
“哥哥,我沒事的,媽咪又給我找了個爸爸,爸爸對我很好?!?p> 駱云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小混混少年從小就叛逆,初中輟學(xué)后就被爸媽趕出了家門,然后在網(wǎng)吧里自力更生,在他眼里,父母就跟沒有一樣。
盡管這樣,但是鄰居家那個母親再嫁,小孩子的生活是當(dāng)真不算好的。
“你有爸爸,那為什么要碰瓷眠神?”一直沒出聲的顧淮突然開口質(zhì)問,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空間里格外的突兀。
駱云徹想把顧淮這冰塊踹出去,怎么老是提這一茬兒呢?
萬一是小孩子認(rèn)錯了呢?
無心的怎么辦?
更何況,遲眠那老狗比,怎么可能有這么可愛的兒子?
剛想出聲斥責(zé)顧淮這直腸子,不會聊天的冰塊,小家伙卻嗓音糯糯的開了口,語調(diào)天真無邪,干凈單純的像是一張白紙。
“遲眠就是媽咪給我找的爸爸?。 ?p> 駱云徹:“……”
顧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