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造訪靈鷲谷,困難重重
在幽靜的羊腸小道中,三個男子騎在馬上,慢悠悠的往前走著,手中拿著路邊采摘的野花,看起來好不愜意。
“阮阮,我們這是要去哪里???”一大早被抓起來趕路的闕塵,有些不滿的問著。
若不是那個時候看元阮阮一臉著急的樣子,他才不會配合出發(fā)呢。只是這出發(fā)之后,卻不見了剛才的著急,反而一副游山玩水的姿態(tài)來了,讓他著實困惑。
“去找我的親人。”無視闕塵的不滿,元阮阮隨口說著。
殊不知,這句話一出,闕塵的臉色都變了幾變,不過,此刻沉醉于山水的元阮阮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反而回答著,“是啊、”
“阮阮的親人,不應(yīng)該是在宮中嘛,看我們?nèi)サ姆较颍坪跏莾蓚€方向啊,這樣,豈不是越走越遠了嗎?”
“當然不是,宮里的,哪里能夠算得上是我的親人呢。若認真的算起來,還不如你們待我親厚呢。這次,我要去找的,是自己真正的族人。闕塵,你可愿意和我一同去?”說完,她看向了闕塵,似乎在等一個回答。
接下來,便是短暫的沉默。此刻,也顧不上行走了,坐下的馬兒似乎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沉重。于是乎,吩咐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不安的打著鼻息。
過了良久,只見闕塵裂開了嘴角,燦爛的笑著說道,“那是自然,阮阮去那里,我便去那里。我們簽訂了契約的,自然要遵守了。”
“好,那我們出發(fā)吧?!彪m然這樣的答案并沒有讓她滿意,但是,來日方長,不著急。
經(jīng)過多日的奔波,風(fēng)餐露宿了許久,終于,在半個月之后,他們投宿到了一家客棧。
等到了客棧歇下的時候,合衣睡下的元阮阮,便聽到了窗外的鳥叫聲。三長兩短,是他們定下的暗號。
起身推開窗戶,便看到身著夜行衣的迶翎翻窗跳了進來。等他解開了面紗之后,借著月光,元阮阮險些激動的叫了出來。
對比在夢中看到的,此刻的迶翎,才更加的有真實感,也更加的,和她記憶中母妃的模樣所貼合。
“舅舅,你終于來了,阮阮想你好久了?!北M管是極力克制著,但是不可避免的,元阮阮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阮阮乖,舅舅,也想你許久了。今日一見,更覺得你與你母親相似了幾分?!眲e說元阮阮了,就連迶翎的聲音,也有些壓抑著的激動。
隨后二人相攜坐下之后,才開始聊了起來。
“舅舅,母妃,她可還好嗎?”剛一坐下,她便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天知道,自從她得知了母妃還活著的消息,便整日整夜的惦記著。原本還有些疑惑的,畢竟當初穆菀嘉難產(chǎn)的時候,自己雖然小,但是也記事了。那一盆盆刺目的血水,就從她的眼前經(jīng)過。
雖然午夜夢回中也曾傷感不已,但是到底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就好些?,F(xiàn)在,突然得知了母妃還活著的消息,而且還是在受苦的情況下,她如何能夠不揪心,恨不能立馬趕過去。
“嘉兒她,不是很好。我告訴她你的消息了,她不愿意,讓你去找她。說,說,誒?!痹捳f半截,迶翎長嘆一聲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這可把元阮阮給急壞了,連忙詢問著,“母妃說什么了?”
“她說,讓你不要去,去了,她也不會見你的。讓你忘記她,就當她已經(jīng)死了吧?!闭f完,迶翎別過頭,一副傷心的模樣。
而元阮阮在聽到這個時候,眼淚更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母妃這話,看似絕情,但是卻也是在處處為她考慮著。若說不想見她,又為何會在她出事的時候現(xiàn)身,會替她安排好退路?,F(xiàn)在,恐怕母妃的出境已經(jīng)到了絕處,所以才不想讓她去蹚這趟渾水的吧。
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要把母妃給救出來。無論前路有多難,她也不會,也不能退卻的。
于是乎,她堅定的說著,“舅舅,你告訴母妃,讓她等我,一定要等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任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受苦。這樣的話,在其他地方的我,也不會感到幸福的?!?p> “嗯,只是阮阮,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若是要進去,那可就真的沒有退路了。到時候,即便你想反悔,也沒有可能了。”迶翎再一次確認著。
“嗯,我做好準備了?!?p> “好,不虧是嘉兒的女兒,勇氣可嘉。只是明日,舅舅無法陪在你身邊,接下來的路,恐怕要你自己去走了。”看著一臉堅定的元阮阮,迶翎很是放心的說著。
接下來,他便把明日要進入到靈鷲谷的注意事項全部的和元阮阮細細的說明了一下,以防明日出現(xiàn)什么變故。
等交代的差不多之后,外邊已經(jīng)蒙蒙亮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迶翎語重心長的囑咐著,“阮阮,到了那里,一定不要心急。而且,不論是誰,都不可相信。遵從你的本心,才能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這話,聽的元阮阮有些云里霧里。不過看迶翎的樣子,顯然也沒有準備給她多做些解釋。說完,便縱身離開了這里。
“砰砰砰、”
迶翎剛離開,便傳來了敲門聲。
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元阮阮便裝出了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不滿的看著敲門的闕塵。
“闕塵,這一大早的,你有什么事嗎?”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睡意。
“沒有什么事,只是來看看你,醒了沒有?!币贿呎f著,似乎還有意無意的朝著屋中打量著,似乎是在找著什么的樣子。
“如你所見,原本我可以在睡一會兒的。當然,你現(xiàn)在離開,我還是可以在睡一會兒的?!边@話元阮阮倒是沒有瞎說。
畢竟她可以說是一夜未眠,此刻,還真的是想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才好。
不過,很顯然,闕塵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有些興沖沖的說著,“阮阮,外邊好熱鬧的,你別睡了,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去玩玩,豈不是浪費?!?p> “闕塵,你去吧,我就先不去了。不過我們在過一會兒便要出發(fā)了,你也莫要太晚回來?!边@次說完,她便直接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沒辦法,此刻,她就想睡覺。
看著禁閉的房門,闕塵也不鬧,反而笑的更加開心了,大聲的喊著,“那我先出去玩啦,到時候我回來找你們??梢任遗??!?p> “嗯,知道了,早去早回?!被卮鹜曛?,元阮阮便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不想在理這些凡塵俗世了。
離開客棧的闕塵,獨自一個人上了街,看似漫無目的的游走著,似乎對街邊的異域物品極其感興趣,不時的看看這個,摸摸那個。不過,卻未見他買下什么,不由的惹的一眾攤販不滿,不過,他也不在意倒是了。
由于今日是城中祭祀的日子,因此,街上也格外的熱鬧,游街的花車,一早便從城門口出發(fā),繞遍全城之后,便會去山上的寺廟祈福。以此,祈求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富足安樂。
而此刻的闕塵,便好巧不巧的遇上了游街的花車。剎那間,便對街道兩邊的貨物失去了興趣,也跟著那花車游街了起來。
待到晌午的時候,已經(jīng)收拾妥當?shù)脑钊疃?,遲遲都等不到闕塵回來,不由的有些著急。
“阮阮,不若,我們先走吧。給他留下口信,到時候他回來了,肯定會跟著去的?!毖劭磿r辰已經(jīng)不早了,完顏珺開口勸說著,同時在心中,也開始埋怨起了闕塵的不懂事。
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好好的出去做什么。
“不行,這次去靈鷲谷,闕塵是至關(guān)重要的一環(huán)。若是沒有了他,恐怕我們此行,要大打折扣了?!毕胍膊幌氲模钊畋憔芙^了這個提議。
要知道,這個辦法,還是她想了許久的。既然那張羊皮古卷對于闕塵來說很重要,而自己,又是勢在必得的。那么,不若就把這個難題,交給靈鷲谷的人吧。
東西,她帶來了,至于能不能得到,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而這個辦法,也是經(jīng)過了和舅舅協(xié)商之后確認下來的,他也認為,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比較高。
但是誰能料到,臨門一腳的時候,居然出了這樣的變故,屬實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好,那這樣,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出去找一下。想來是他在外邊看的花眼了,才忘記了回來的時辰?!闭f著,完顏珺就要出去。
不過,就在他剛到門口的時候,好巧不巧的,迎面便看到闕塵走了進來。
而且看著完顏珺的動作,還一臉好奇的問著,“你這是要出去???那你有些晚了,游街的花車已經(jīng)出城了,你現(xiàn)在去,也不好追趕了?!?p> 說完,似乎沒有察覺到元阮阮不好的臉色,還湊上前去,討好的說著,“阮阮,你今日沒有出去可是有些可惜了。你是不知道,那花車有多漂亮,上面足足承載了五個人,其中四個人在一旁四角灑著花瓣,中間有一個女子蒙面坐在那里,接受著眾人的跪拜祈福,好看極了?!?p> 說完,還煞有其事的砸吧了兩下嘴,似乎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闕塵,你遲到了。”雖然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但是元阮阮說出來的話,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生硬。
不過,她面對的可是闕塵啊,哪里能夠聽出來話中的意思,反而有些遺憾的說著,“是啊,要不是阮阮說今日有事,我便可以跟著出城了。下次,阮阮我們下次若是在來這里,可一定要玩?zhèn)€盡興。相信你看了,也會很喜歡的?!?p> 聽到這個,她就知道,闕塵壓根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氣,有些嘆息著扶額說道,“好,若是來日有機會了,我們在去玩?,F(xiàn)在,我們該出發(fā)了。在晚,便趕不上了?!?p> 這話倒也沒有作假,等到他們站在了靈鷲谷的入口處時,遠遠看著,谷中已經(jīng)升騰起來了白霧。這可不是普通的山霧。照迶翎所說,靈鷲谷的毒霧,可是經(jīng)過提煉的,去掉了那駭人的顏色,只余白色,這樣,也更能放松下來人的戒備心,更容易中招。
這不,闕塵就有些不解,為什么要停在這里?!叭钊?,是我們來的地方不對嗎,為什么不走啦?”
而一旁的完顏珺倒似乎是有些領(lǐng)會了,說著,“阮阮,你是覺得,那霧氣有毒?”
“不能吧,那霧氣看著,不過是普通的山霧罷了,哪里能夠有毒呢?!标I塵有些不能相信。
“不論他有毒與否,小心謹慎些,總歸是沒有壞處的?!闭f著,便拿出迶翎給她的丹藥來,分發(fā)給了二人,隨口解釋著,“這個是當初藥清長老給我的,想來對付起來,也沒有問題的?!?p> 說完,率先把丹藥壓入舌下,抬腿便走了進去。
沒辦法,她并沒有和完顏珺二人說明自己和這里的聯(lián)系,只說在這里,關(guān)押著自己的親人,因此,才要來這里走一遭。
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她還是要保留些。
身后的兩個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也學(xué)著元阮阮的樣子,把丹藥壓在了舌下,幾步超過了元阮阮,在前邊警戒著。
就這樣,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剛進去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么問題。甚至于闕塵還有些嘲笑著元阮阮,怪她大驚小怪。
若不是元阮阮強烈要求,恐怕他都要把舌下那苦澀的藥丸給吐了出來。
不過,越是往里走,闕塵才越發(fā)的有些后怕。在深入里邊的時候,相隔不遠,便看到有動物的尸體,完好無缺的在那里。很顯然,這不是其他動物所為,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霧氣所致。
至于為什么尸體沒有遍布,想來應(yīng)該也是有人定期清理的緣由。
就這樣,三人小心翼翼的,終于在過了大約半個時辰的時候,到達了霧氣的邊緣。等走出去之后,視線便開闊了起來。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更大的考驗。在他們眼前,赫然呈現(xiàn)的,是一出筆直的峭壁,看那光滑的樣子,似乎是多年雨雪沖刷的一般,絲毫沒有人工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