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司澄重復了遍,淡漠的語調讓秦嫣分辨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
“對。”她按捺著莫名的不安,點了點頭,“具體內容你當時沒告訴我,我只是跟著你,也不太懂公司的事情?!?p> 秦嫣這么一說,司澄倒沒辦法問他們?yōu)橹裁垂铝?。他斂眸,片刻,又挑了另一個問題:“我們去過哪些地方?”
秦嫣想了想:“好像拜訪了海鸰集團的林總,還去了幾家餐廳,名字我記不得了?!?p> 司澄皺了下眉:“就這些?”
“是的?!?p> 司澄不語,交握著手指,目光轉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面。
秦嫣沒跟他講真話。
據(jù)安錦錦和陸驍所說,他當時去夏城整垮了江家,必是鬧出了一番動靜的,秦嫣跟他左右,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卻只字不提。
原想著不通過安錦錦,他也能得知夏城的一切,至少第二次去夏城的經歷可以在秦嫣這兒知曉,現(xiàn)在看來,是不太可能了。秦嫣,對他有所隱瞞。
依司澄的性格,不誠的人,他是不太愿意留身邊的,只是秦嫣,還有她哥哥秦江……
司澄濃眉皺了皺,站起了身。
“司澄哥哥?”秦嫣不解地看過去。
“我晚上約了卓越影業(yè)的人,先走了?!?p> 秦嫣追了兩步:“我跟卓越的金牌經紀人有點熟,不如我陪你……”
司澄頓住腳步,回身,眸色含了幾分銳利。
秦嫣看得出,他已經很不高興了。
他從不罵她,也不說重話,她沒錢了他會給,她有困難他會幫,可他始終對她很淡,無論她將討好表現(xiàn)得多露骨,他仍是不為所動,她要是過份了,他也會無聲警告。
灼灼逼視下,秦嫣不敢多話,訕訕停止了腳步。
司澄這才轉身,朝著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望著轎車漸漸消失在視線,秦嫣狠狠咬了下唇。
時隔一年,司澄哥哥怎么突然問起夏城的事?那段回憶,不是早就應該被他拋諸腦后了嗎?
那次去夏城,是她亦步亦趨跟著的,她見證了他最張狂放肆的一面,也目睹了他最心碎欲絕的頹然,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他對一個人,可以愛到什么程度。
即使遍尋無果,也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他對那個女人,可以愛到死。
那種深情,讓她害怕,也讓她深深妒忌。
如果他心里的那個女人是她,如果他的世界,從此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秦嫣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念頭,也不止一次朝著這個方向在努力。即使過程緩慢,即使他對她總是那么淡,但至少還有希望,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能和他獨處,能得他眷顧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所以,她不會告訴他夏城的那些事。
那些事,他必須遺忘。
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愛,他都必須是她一個人的司澄哥哥!
秦嫣撫著胸口,消瘦的身體在夕陽中微微顫抖。
如果當年那件事沒有發(fā)生,她興許不會這么固執(zhí),可那晚過后,她知道,她的生命里只有這一個男人了,除了他,誰都不可能接納她的。
她只有他了,她絕不允許他把夏城的過往找回來!
決心一定,剛剛面對司澄時的慌亂和心虛就全都收了起來,秦嫣擰了擰眉,雪白的臉上恢復了一慣的平靜。
她不怕的,即使司澄哥哥今天明顯不高興了,她也不怕的。在他艱難的復仇路上,她和她哥哥因為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所以,即使出格,司澄哥哥也會原諒她,他答應過她哥哥,好好照顧她,他說話算話,這一年多,他都是這么履行承諾的。
這么一想,秦嫣猶如吃了顆定心丸,重回公寓的路上,腳步穩(wěn)健得不見半點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