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麻煩(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于稚在褚闕的工作室一直坐到了快要天黑也不見褚闕回電話,更不見褚闕回來。
她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深了,于稚看了看時間又看了一眼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從一個小時以前她給褚闕打電話就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了。
時間也不早了,如果褚闕要回來估計也早就回來了。
于稚起身:“我先走了,如果褚闕回來了,麻煩你讓他回個電話給我?!?p> 看著她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沈?qū)幮闹幸膊淮蠛檬?,一方面是?dān)心于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褚闕是她的老板,她跟在褚闕身邊這么久了,幾乎很少見到褚闕的事業(yè)上有什么挫折,這些年以來一直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鴣?,工作也好,成立工作室也好,公司都十分尊重他的決定,但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聽見褚闕跟公司那邊吵了起來。
沈?qū)廃c(diǎn)了點(diǎn)頭,又拍了拍于稚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沒什么事情的,估計是闕哥的手機(jī)沒電了,等他回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他讓他給你回電話?!?p> “嗯……”沈?qū)幍陌参匡@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看著她這幅心神不寧的樣子,沈?qū)幱值溃骸耙晃议_車送你?”
于稚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p> 這聲拒絕聲其實(shí)她毫不意外,畢竟她能開的車都是名屬褚闕的,一方面她不敢擅自做主。另一面則是怕給褚闕惹來麻煩。
于稚離開工作室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她沒有選擇直接回去,而是打車去了褚闕住的鴻景峽灣。
不過鴻景峽灣的安保系統(tǒng)一向都做的挺好,再加上上次見過她的那個保安過去了這么久似乎已經(jīng)不認(rèn)識她了,
因而到褚闕家中等候的愿望也基本上落空了。
對于褚闕一整天沒有接自己的電話這件事于稚雖然知道事情并沒有那么嚴(yán)重,但還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
回到家中,她給褚闕發(fā)了一條消息,說讓他看見以后給她回個消息。
做完這些,于稚這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她從來都是不善廚藝。雖然在夏天冬耳濡目染之下總算學(xué)會了簡單的下面,但其味道和賣相充其量也就是湊合。
就在她點(diǎn)火燒水的時候門鈴響了。
于稚有些奇怪,這種時候會是誰?
-一般情況下孟珂珂應(yīng)該還在加班,dull等人還在帝都參加比賽,這種時候……
門鈴還在繼續(xù)響著,于稚放下鍋蓋,來到門邊。
“來了?!?p> 走廊上有光,透過貓眼于稚總算看清了來人。
她心中一顫,趕緊開門。
褚闕今天戴了一副眼鏡,神色略顯疲憊,黑色的大衣上面沾著水汽。
終于,終于在見到這個人以后,于稚那個不安的心沉靜下來了。
“你怎么來了?”她一邊側(cè)過身一邊等候褚闕進(jìn)來。
“沈?qū)幐嬖V我你在工作室等了一下午,抱歉,下午有事要處理,手機(jī)沒電了,一直沒有回你的消息?!彼M(jìn)屋,轉(zhuǎn)過頭來一臉歉意地看著于稚。
于稚鼻頭一酸,不過到底沒有到落淚的地步。
“我……”話到口邊,于稚似乎這才想起什么,她瞇了瞇眼,又問,“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你我住在那一層哪一間?!?p> 看著她眼里透露出的疑惑,良久褚闕才露出一個笑臉:“大概,心有靈犀?!?p> 見他還能開玩笑,于稚大概明白了今天的事情不算嚴(yán)重:“吃飯了嗎?”
褚闕搖頭。
“我在燒水了,等下我們吃面。你先坐坐了,我把空調(diào)暖氣開大一點(diǎn)?!?p> 雖然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于稚一向知道自己的廚藝是個什么德行。
自己吃還勉強(qiáng)可以,畢竟是自己做的,再怎么嫌棄那也得忍著吃完,可是這會兒不一樣了,這會兒多了一個人……
于稚有些心虛地朝客廳里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人看了一眼,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當(dāng)初夏天冬說要教她做飯的時候她說:“學(xué)什么學(xué),能吃就行了?!?p> 尤其是到了出鍋的時候她心中的這種后悔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峰。
看著眼前賣相不佳的面條,于稚和她對面的褚闕紛紛陷入了一種十分默契的沉默中。
怕他嫌棄,于稚就要伸手將那碗面條端走:“要不算了,我點(diǎn)外賣給你?!?p> 說著她便已經(jīng)上手了,不過褚闕卻搖頭,開始動起筷子了。
“你不必勉強(qiáng)自己的?!庇谥尚⌒囊硪淼恼f道。
褚闕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失笑說道:“沒有,我只是在考慮以后我們應(yīng)該請個做飯阿姨,畢竟我也不善廚藝。”
說著他便已經(jīng)夾起吃了一口,好在雖然賣相難看,但其實(shí)味道也不算難吃。
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夠飽腹。
不善廚藝……
于稚突然笑了一聲。
“怎么了?”
見他問起,于稚這才解釋道:“沒什么,就是覺得電視里都是騙人的,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給你褚大巨巨一幅好皮囊好歌喉,又奪走了你打麻將和做飯的能力?!?p> 見她突然放聲笑起來,褚闕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說道:“彼此彼此。上帝給了你一顆聰明的頭腦和一雙靈動的手,卻也讓你不善廚藝不通樂理?!?p> 于稚一愣,趕緊低頭安靜吃飯。
兩人陷入一陣安靜,直到于稚那碗面只剩下湯汁的時候她才放下碗筷,一臉認(rèn)真地看著褚闕:“我可以問你嗎?”
褚闕知道她是在說白日那件事。他端起碗十分優(yōu)雅地喝了一口湯,隨后擦了擦嘴,放下碗筷,學(xué)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說道:“當(dāng)然?!?p> 于稚抿了抿唇,皺著眉頭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嚴(yán)重嗎?”
聽到這話褚闕明顯一愣,片刻后直到他反應(yīng)過來,他才低笑一聲,搞了半天,他等了這么久于稚竟然只問了這么一句。
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久笑不語。
看著他這幅模樣,于稚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怎么了?笑什么?”
褚闕又笑了一聲,隨后將手放在桌前杵著自己的下巴,笑的一臉明媚地看著于稚:“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你好可愛?!?p> 于稚:“……”
這什么跟什么,她耳朵一紅,有些受不了褚闕那過于直勾勾的眼神,輕咳一聲,說道:“你認(rèn)真點(diǎn),我問你話呢。”
褚闕點(diǎn)頭,收起了笑意:“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不會瞞著你,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
“真的?”于稚明顯有些驚訝。在她的認(rèn)知力不管是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無論是她還是孟珂珂,盡管是十幾年的朋友,但彼此都知道她們也有沒有告訴對方的事。再說她的父母同樣也是如此,更遑論她和褚闕。
她沒想到的是……
見她一臉震驚,眼里還帶著不相信,褚闕又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如果要銀行卡密碼的話……現(xiàn)在需要考慮考慮?!?p> 見她突然開起了自己的玩笑,于稚這才嘀咕說道:“誰問你銀行卡密碼了,我是說……”
“沒什么大事,無非就是蘇楠君那邊想要通過公司那邊跟我約歌。我拒絕了,剛好其中一個高層在場吵了一架?!?p> 蘇楠君?又是蘇楠君?
于稚皺了皺眉,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你為什么要拒絕約歌啊,還有我之前有聽說雖然蘇楠君離開了墨池,但好像她在墨池有很硬的后臺,你拒絕了約歌,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吧?”
褚闕又是一笑,有些好奇地反問:“你怎么不問我吵架吵贏了嗎?”
于稚一噎,看臉色明顯是回憶起了什么不美好的事情。過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說道,“您那功底我可不敢質(zhì)疑。”
褚闕疑惑,他好像從來沒有在于稚面前發(fā)過火吵過架吧……不過……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顯然是回憶起來自己一句打爆狗頭讓于稚至今記在心上。
“你快說啊,你讓我問,又不說,你怎么這么煩啊。”
褚闕伸手將她才洗的頭發(fā)揉成一團(tuán):“我說。純粹看她不爽。雖然惹得了她舅舅不高興,不過他現(xiàn)在不敢對我做些什么,畢竟公司犯不著為了一個其他公司的藝人為難自己的人?!?p> 什么?
看她不爽?
對于這個理由于稚震驚了。難不成是之前蘇楠君做了什么事情讓褚闕一直懷恨在心?
于稚半信半疑地看著褚闕,似乎想要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些什么蛛絲馬跡,然而對方只是一臉淡然地看著她。
好吧,也不是不可能,畢竟自己的一句打爆狗頭都被這個人記了這么久,那說不定人家蘇楠君確實(shí)做了什么事情讓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一直記到現(xiàn)在。
“我能問一句你為什么看她不爽嗎?”
她果然還是對理由有些在意。
褚闕笑得更開心了,伸手示意她附耳過來你。
看著他一臉神秘,于稚有些懷疑,但仍舊乖乖聽話附耳過去:“她五音不全。我認(rèn)為她既然想要做演員那就好好走演員的道路,沒有必要再給自己貼一個歌手的標(biāo)簽,無論是演員還是歌手我認(rèn)為她現(xiàn)在都不成熟,我并不喜歡那種隨意的態(tài)度?!?p> 五……五音不全?
對于這個理由于稚是千千萬萬也沒想到。
她一臉震驚地看著褚闕,但對方眼神過于真誠,讓她不得不懷疑蘇楠君是否真的五音不全。
好像也說得過去,所以這就是蘇楠君轉(zhuǎn)型的原因?
不過,這蘇楠君也太慘了一些吧,聽說從小的夢想就是做歌手,卻沒想到因為先天條件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