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閆老四趕到紫狐垂心雕所在的地方時,那里早已圍滿了盛天行宮的獵戶。
兩個身穿盛天行宮道袍的獵人,一前一后拉著繩子,兩根繩子分別套在垂心雕的兩條腿上,垂心雕被兩根拉直了的繩子空吊著。
這就是垂心雕?
陳爻看著眼前的小怪物,頗有一些意外。
眼前這個小東西,一身紫色,腦袋長的像老鷹,脖子有點(diǎn)像禿鷲,爪子鋒利比老鷹要大要長,身體和狐貍一模一樣,它的脊背上生著一對巨大的翅膀,完全掩蓋了它弱小的身影。
“這些人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閆老四深吸了一口氣,不忍的說道。
眼前的這個小東西,一邊的翅膀已經(jīng)被打斷了,不是那種骨頭斷的斷,而是從翅膀的中間位置,向翅尖的位置被切了。
斷掉的翅膀掉在垂心雕的下方,被大灘的鮮血染紅了。
它的身上插著好幾只箭矢,鮮血順著它的毛發(fā)滴落,卻沒有一滴血灑落在它光滑的皮毛上。
而戰(zhàn)斗的核心處,兩個拉著繩子的道袍獵人,正賣力的指揮著獵戶遠(yuǎn)遠(yuǎn)的用弓箭射擊。
“作為一個獵人,獵殺是為了生存,殘殺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陳爻比閆老四直接的多,他示意閆老四自己躲藏好,孤身一人卻向著道袍獵戶走了過去。
“盛天行宮獵戶團(tuán)狩獵,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有所誤傷,可就不好了!”
一個道袍獵人看了一眼陳爻,從陳爻的裝束上,道袍獵人并沒有感受到什么威脅,當(dāng)下很是驕傲的說道。
“盛天行宮,教你們這么殘忍獵殺動物了?”
不知道為什么,陳爻的火氣突然一下竄了上來。大自然物競天擇,不適者淘汰這是鐵律,但一個強(qiáng)大的物種,殘殺弱小的物種,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國人還有掃地勿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照紗燈的名言呢。
只有希特勒才會說出“憐憫是一種原罪。憐憫弱者是違背自然的事”這種話!
獵人中的***么?這幫人!
“你是什么人,敢編排我們盛天行宮的不是?”
一個道袍獵人目光一冷。
一道湛藍(lán)色的火光瞬間從對方的手指射了出來,而目標(biāo)不是陳爻還能有誰?
術(shù)法?
陳爻本能的就要躲閃,但身體卻遠(yuǎn)遠(yuǎn)跟不上他的反應(yīng)速度,那湛藍(lán)色的火焰啪的一聲打在了陳爻的身上,瞬間將他一身的粗布衣服燒了個干凈。
看到陳爻身上燒起大火,閆老四連忙跑了過來,他猴子一般跳躍起來,攀斷一個連葉的樹杈后,就向著陳爻拍了過去。
“小心!”
陳爻一腳將樹杈踢飛了出去,自己連忙擋在閆老四和道袍獵人中間。
他這一動,身上的幾縷灰燼立馬脫落,露出一個赤裸裸的身體。
閆老四一陣尷尬的看著陳爻,他是想幫忙滅火的,但現(xiàn)在,火都燒沒了。
好尷尬??!
“還是風(fēng)殿主的衣服好用!”陳爻低聲說著,有些暗自后悔沒有把風(fēng)殿主送自己的衣服帶上。
不過,這一次,在場中的眾人,不是妖獸就是男人,他雖然有些不適應(yīng),但卻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害羞這種事,一次兩次的就好,多了,就真的習(xí)慣了!
“竟然學(xué)習(xí)了術(shù)法!”
陳爻冷冷的說道,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盛天行宮的道袍獵人。
術(shù)法這東西哪怕在天行宗也是稀罕玩意,倒不是因?yàn)檫@東西真的稀有,而是天行宗法規(guī),實(shí)力低于地仙的不允許修習(xí)術(shù)法,低于混元的,也不允許修習(xí)過于厲害的術(shù)法。
這一方面是為了限制低級弟子實(shí)力,防止出現(xiàn)術(shù)法失控造成弟子切磋時的傷亡。
這第二方面嘛,則也是為了弟子打好自己的基礎(chǔ)。妄自將過多的精力投入到術(shù)法的修行,對于弟子今后的成長有些得不償失。
畢竟,天行宗不是普通的小宗門,沒有什么宗門敢輕易上門挑釁。就算有,太白,太一,太初實(shí)力的弟子一大把,隨便出個一二人,滅了對方宗門都是輕而易舉!
“哼,藍(lán)焰火對你竟然沒有一點(diǎn)作用,我說哪來的野人,敢管我盛天行宮的事,原來是個橫練的行家!”
那獵人說著,兀自拱拱手
“失敬失敬!”
說話間,另一個獵人卻是吹了一個口哨。
頃刻間,四五條毒蛇,飛速沖到陳爻的身邊。
“驅(qū)獸?”
陳爻冷哼一聲。
“看來你們在盛天行宮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獵人?!?p> 陳爻聲音清冷。如果說一個人懂的術(shù)法倒也沒什么,但兩個都會的話,這就值得玩味了。
一個新晉修士就傳授術(shù)法,這可是一般小門小派才會干的事情,畢竟對于小門派來說,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有敵人打上門了。
掃了一眼四周的毒蛇,陳爻的目光一寒,然后氣沉丹田,猛地大吼一聲:“呔!”
這聲音在閆老四等普通人聽來,無非是聲音大點(diǎn)。
在道袍獵人聽來,無非是在聲音中加入了法力波動。
但,在四周的毒蛇“聽起來”,那近乎是死神般的怒吼。
畢竟,毒蛇不過是普通的蛇,或是兇蛇,連妖都算不上。
但,陳爻呢?
他現(xiàn)在可是媲美人類里圣人境的妖精,渡了龍門暮鼓的化形大妖。雖然,實(shí)力差了點(diǎn),水平也低了一些!
幾條蛇連慘叫都沒發(fā)出來,直接暈了過去。
這種來自于血脈的威壓,已經(jīng)不是這種低級野獸可以承受的。
“音波攻擊?”
一個道袍獵人吃了一驚,一副詫異的看著陳爻。好半晌,他才反應(yīng)過來。
“原來也是一個新嫩,竟然連普通人都傷害不了。哈哈,真是廢物!”
一個道袍獵人笑著,另一個卻稍稍的從自己的衣服中掏出了一柄暗器。
陳爻震暈了毒蛇,雙手猛地摁在地上,整個人頓時全速奔跑起來。
狗的速度,這一刻在他的手腳并用下發(fā)揮到了極致,兩秒不到的距離,那獵人的暗器剛剛掏出,陳爻直接如狼一般,將那個獵人撲倒在地。
接著,陳爻一拳打在那獵人的下巴上,只聽見咔的一聲,那人下巴脫臼,人直接暈了過去。
一擊得手,這邊道袍獵人暈倒,手中的繩子不受控制。垂心雕直接被另一個道袍獵人拉了過去。
不過,垂心雕還沒到呢,陳爻的拳頭就已經(jīng)先一步到了,又是咔的一聲,剩下這個也暈了過去。
“你們現(xiàn)在還搶它么?”
看到兩人暈倒,陳爻緩緩的走到垂心雕身邊,然后提起垂心雕向著四周看去。
所有盛天行宮的獵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沒有人搶,這就是我的戰(zhàn)利品了?!?p> 陳爻小心的把垂心雕抱了起來。
感受到垂心雕滑膩的皮毛,陳爻頓時想起什么,他直接走到一個道袍獵人身邊,扒下了他的道袍,然后系在腰間,遮掩了自己前后兩塊馬賽克部位。
“走吧,我們回!”
陳爻對著閆老四說道,率先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