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府的這次宴會,其實就是一大型的社交活動。虞望北作為主人,做了簡短的開場白,重點介紹了此次黑霧災(zāi)難的消除,全賴皇家威嚴(yán);然后便是介紹陳言等人,虞忻苒的救命恩人,本次宴會名義上的主角。
再之后,碩親王被邀請代表皇家演講了一番,自然是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之類。
然后宴席開始,同桌的喝酒聊天,鄰桌的舉杯交談,整個場面熱鬧非凡,喜氣洋洋,頗有些過年的氛圍了。
陳言和梅十一娘以及虞忻苒最為親近,被安排坐在了主桌;大巽也沒有男女不得同桌的講究,虞忻苒也在一旁作陪。除此之外,色郡王項昃、青宓、關(guān)風(fēng)、閆若等也在此桌坐著。
梅十三娘和從慧在另一桌規(guī)格稍低些的坐著。
還有另一主桌,坐著虞望北、關(guān)鎮(zhèn)遠(yuǎn)、曹德旺等老一輩位高權(quán)重者,只有碩親王和年輕道士承圣,雖年紀(jì)小,但一地位高一名望高,也在那一桌就坐。
陳言不會社交,好在這桌關(guān)風(fēng)、閆若都是熟悉的人,陳言最多就和他們閑聊幾句,剩下的便是吃吃喝喝。
三人私下說定了,等一會兒吃完飯,就回陳言在虞府的小院,召喚出青狼給他倆人開開眼。
這讓陳言頗有種回到前世,與同學(xué)聊天打屁,誰又淘到了島國佳片與君共賞的時候。
青宓一直在明目張膽的打量陳言,這讓梅十一娘頗有危機感,不時的就看向青宓,還總是給陳言夾菜做一些親密的小動作。
青宓心下有些好笑。還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喜歡的就以為別人也會喜歡會搶奪。
項昃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窩深陷,臉頰蒼白,整個人瘦弱的像是一跟竹竿。這要擱陳言前世看到。百分百認(rèn)為這人吸D了。
不過看起來,這家伙跟虞忻苒很熟悉,飯桌上很隨意的開著各種玩笑。而且不知是否因場合的原因還是傳言有誤。
這飯桌上,不管是虞忻苒、梅十一娘還是青宓,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色郡王項昃竟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而且待人親和,毫無郡王架子。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虞望北忽然端著酒杯走到了陳言這一桌,所有人目光也都隨之投來。
虞望北來到陳言面前,神色誠懇而真摯的說道“小友,小女能得以幸存,全賴你。老夫在此,敬你一杯?!?p> 陳言忙不迭的站起來,連連說著不敢不敢,客氣客氣,將姿態(tài)放的很低。
虞望北眼中閃過欣慰,面子其實就是互相給的,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如此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知小友高義,不在乎黃白俗物。原本打算以黃金千兩、平康坊一所宅院、西市三間店鋪酬謝,但當(dāng)日陛下賞賜小友都拒絕了,我也就不強求了。”
“不,不是啊。你不用強求啊,你開口直接送我,我在乎,我特別的在乎的?!标愌詢?nèi)心急呼,表面帶著極不自然的假笑,但卻沒辦法打斷虞望北的發(fā)言。
“既然如此,虞某恬為大巽宰相,有著為國舉賢的責(zé)任。所以……”虞望北此時一頓,陳言心中在想,這是要讓我當(dāng)官?那我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
“我推薦你入應(yīng)下學(xué)府讀書,并特賜你秀才身份。后面只要覺得自己學(xué)有所成,隨時可以參加科舉?!庇萃闭f完就看著陳言,等待著他激動的感謝。
“哦,謝虞大人?!标愌悦鏌o表情的禮節(jié)性感謝。
鬧呢,我之前已經(jīng)上了十幾年的學(xué),好不容易穿越了,還拯救了宰相的閨女,到頭來就是換一個讀書人身份。我用你啊。
陳言無語對斜陽。
虞望北更加無語,這家伙不會是腦子有坑吧,怎的反應(yīng)總是與常人不同。
不說有多少人寒窗苦讀幾十載依然考不中秀才;更有極大多數(shù)人,家里貧窮的連書都讀不起,你陳言不也是如此嗎,不然何以到青樓做工。
現(xiàn)在,這不說是你一步登天,但至少是給你架好了登天的梯子,怎么看起來反而不如給你點錢財來的開心呢。
“聽聞陳言收服了異獸,所以才能帶領(lǐng)幾百號人在里面堅持下來,眾人都無比好奇,不知能否現(xiàn)在展示一下,讓大家也長長見識?!庇萃弊鐾炅藞雒嫔系墓ぷ鳎厝?,他那桌的碩親王忽然開口說道。
不知為何,同桌的色郡王,雖然傳言不堪,陳言的觀感卻還挺好;而這碩親王,各種被稱頌,簡直就是當(dāng)今大巽國皇帝之下第一人了,陳言只聽他說話,就覺得很假,很難受。
再尋聲看人,更是覺得這碩親王太虛偽了,因此一點想跟他溝通或是結(jié)交的欲望都沒有。
但此時又不能不回答,陳言略一沉吟便客氣的說道“實在抱歉,那異獸野性難馴,出則必見血,驚擾了諸位可就罪過大了,還請碩親王見諒?!?p> “這有何難,準(zhǔn)備些血食就是了。”碩親王說完一拍手,立刻就有兵士押著幾個被捆綁雙手,帶著腳鐐的人走上前來。
“這幾人都是近期將被處斬的罪犯,皆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一奸淫婦女至死三十余人;一聚眾搶劫,殺人越貨上百次;一貪污受賄致使河道失修,下游數(shù)十萬人流離失所……我就不一一說了,肯定都是該死之人。如此,可夠?”碩親王似乎早有預(yù)料,提前做好了準(zhǔn)備。
“違法犯罪,自有國法律條懲罰,不能因殿下一時之樂而壞了法度,不然國朝公信何在,百姓該信王法,還是信任皇室成員。所以請恕在下不能答應(yīng)。”
“好口才,王法與皇族自是分開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百姓自該信任法度,而非皇族中人。小王受教了?!?p> 碩親王說著竟站起來舉著酒杯主動敬了陳言一杯。
陳言自然趕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等坐下來,才長處一口氣,總算是應(yīng)付過去了。
但就在此時,坐在碩親王一旁的承圣忽然開口了“殿下何須擔(dān)心,陳言小朋友也不用憂慮,我有秘寶,可制服任何異獸,你只管放出來即可,在場諸位,誰若是少了一根汗毛,盡管拿我是問。”
“哪蹦出來的啊,有你什么事兒?!标愌愿拐u不已,但卻不得不再次站起來。
這次沒任何借口了,而所有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到了陳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