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
煙雨朦朧中,一陣清脆的鈴聲從江面?zhèn)鱽?,一直等候在碼頭的人群便沸騰起來。
“哎,船來了船來了。”
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只手招呼了一個停在碼頭角落的黃包車。
車夫忙拉著車走了過來,“小姐去哪?”
“青巖路23號?!?p> 披著黑色大衣,身著藏青色旗袍的女人做了上來,一邊說著一邊將皮箱放在一旁,整理衣服的不平處
“哎。”
車夫應(yīng)了一聲,抓起手柄離開了這個喧鬧的碼頭。
一路七拐八扭,經(jīng)過繁華的鬧市區(qū)西山街,穿過一座白水泥修建的歐式拱門,瞬間就像穿越到了江南煙雨中的青瓦白墻。
連車夫的步子都輕了不少。
車夫停在了一處公寓前。
柳七意下車,將錢給了車夫,便推門而入。
“啪”的一聲,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柳七意將大衣一脫,整個人都懶散的倒在了沙發(fā)上。
還未休息多久,便聽到有人敲門。
柳七意隨意抓了抓頭發(fā),不緊不慢地開門。
卻不見一人,只是在一旁的花盆下夾著一封信。
“明天下午兩點,南寧路解語酒館。”
柳七意眼無波瀾,將信連同信封一起放進火爐里燒掉。
來這里不過兩天,一睜開眼入目的便是一江春水,白霧朦朧中,柳七意從船票上得到自己的姓名和房間號,便回到了房間。
然而她除了身份證上的信息,她對現(xiàn)在這個身體一無所知,便只能暫時待在房間里。
索性這個船上沒有這具身體的同伴,她也不害怕一直待在房間里惹人懷疑。
然而就在船快要靠岸的那天早上,她在梳妝時偶然發(fā)現(xiàn)了藏在口脂盒下的小紙條,上面寫著“青巖路23號”。
柳七意皺了皺眉,她之前把所有的地方都檢查過了,也包括這個口脂盒,并沒有出現(xiàn)小紙條,所以只能說明是有人趁她出門拿食物的時候放進來的。
她猜測著用意,也意識到這具身體身份的特殊性。
除了必要的信息,就沒有其他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恐怕是不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柳七意當時便將紙條毀了,然后當做一切都沒發(fā)生的那樣繼續(xù)做自己的事。
現(xiàn)在她來到了國家處于最危難的時刻,經(jīng)過的人中大多都拿著最新出版的報紙刊物,對國家大事實事政策高談闊論。
現(xiàn)在國家主要由兩個黨把持,維新黨和民進黨,維新黨稍弱,不過比較兩黨的所作所為她還是更欣賞維新黨一些。
可未親身體驗過這個時局紛亂的時代,他們都有改變一切的雄心壯志,可真正來到這里,她才發(fā)現(xiàn)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柳七意看著眼前儒雅的男人,默默地喝著果酒。
男人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紅酒,看著窗外人來人往,說道:“現(xiàn)在東家和對家的比賽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我們的大股東給我們送了一批物資,不過對家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路不會太平。所以現(xiàn)在要你去保護一下管家和那批物資?!?p> 柳七意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p> 男人笑了笑,“好好干?!?p>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柳七意皺了皺眉,剛才那男人話中有話,她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維新黨和民進黨在江南一帶的戰(zhàn)爭,便明白了過來。
時局緊張,兩黨的軍隊已經(jīng)僵持了兩年多了,既然報紙上沒有刊登關(guān)于物資的消息,恐怕里面的是能改變戰(zhàn)事局面的東西。
正想著,一個穿著棕灰色西裝的男人提著一個皮箱坐在了對面,梳著大背頭,一臉的桃花相。
“小姐,喝一杯嗎?”
他舉了舉手上的一杯粉色的酒。
“謝謝,不用了。”
柳七意想獨自待一會兒。
男人聳聳肩。
“好吧。”
說著便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柳七意想著事情,將杯中的酒喝完,一瞧時間,已經(jīng)是九點了,便要結(jié)賬離開,余光掃到對面沙發(fā)上放著的皮箱,笑了笑,還真是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