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標注的終點,竟然是萬蛇窟一處天然洞穴,距離他們并不是多遠,甚至翻過一座山就能到,只是那里存在什么事物地圖里沒有說。
但讓趙平安哭笑不得的是,這古老有些破舊的圖紙還有留名,下方赫然寫著“黑山羊”三個古字。
叫黑山羊是不是太過隨意了?
估計遺留事物也和名字一樣,簡單隨意沒有什么好東西。
距離如此近,要不要去看看?
略微衡量后,還是決定去探查。
地圖顯然就是古物,那怕過去了找到一些殘術破器,也可以研究揣摩一二。而且黑山羊是什么人物,他非常好奇。返回之時肯定要去,可萬一出事就不一定走原路,不如趁此機會,了去今后遺憾。
留下也是修煉和守護孫壽仁,修煉不急一時,守護的話有二哈足夠了。
調息恢復后,叮囑了二哈一番,趙平安打開洞口的大石,借助月光小心翼翼的離去。
距離并不遠,路途卻非常難行。
劈荊砍藤,驅蟲清蛇,一路有驚無險。
本以為到了地圖標識的地點,就能找到那天然洞穴。讓趙平安沒想到的是,明明到地方了,附近找了又找硬是沒發(fā)現(xiàn),多次確認沒有看錯地圖后,他不得再次懷疑黑山羊是故弄玄虛,聽名字就知道其不靠譜。
尋找時間比趕路時間都長,趙平安心里不由打起退堂鼓。
再過一刻鐘,還是找不到的話,證明他與那個黑山羊無緣,強行扭轉只會適得其反,有時候放棄也不妨是一樁美事。
從內(nèi)心來說,他還是想找到黑山羊的物品,獲得一些好處。
可天公不作美,一刻鐘很快過去,附近都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無所獲。
趙平安停了下來,坐在大石頭上,深深吸了口氣。
除了幾個蛇洞,那里有什么天然洞穴!
難道寶藏早就被人無意發(fā)現(xiàn)了?或者插翅膀飛走了?
趙平安看著峭壁,心想這寶藏久遠,很可能都成精了,或許真的插翅膀飛走了也說不定。
這世界沒有什么事情值得奇怪,就算眼前的山峰變成巨獸,從山崖峭壁傾倒吞吐寶物,都嚇不到他,萬事皆可能,奇葩事情看的多了,神經(jīng)自然會變得麻木。
站起身來,最后望了一眼山峰,還真別說,這山峰確實有幾分巨獸的形態(tài),可惜那個像嘴巴的地方并沒有吞吐寶物。
無需留戀,趙平安轉身就走,眨眼時間就十幾步開外,可下一個呼吸,他又再次回到原地。
真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一個開印的小印士,想破頭都不可能想到,人家黑山羊說的天然洞穴不在眼前,而是在峭壁之上。
他喜歡在山腳挖洞,并不代表強者也在山腳下挖洞,懸崖峭壁豈不是更合適休息,他沒有那個本事這么做,人家有呀!
拿出地圖,比照確定后,興奮的顫抖不已,終于找到了,應該就是“巨獸嘴巴”那里。
趙平安顫抖的樣子,肯定早忘了剛才說的,萬事皆常態(tài),奇葩不奇怪。
這也不能怪他,如果剛來就找到地方,他絕對不會驚訝,可明知道失去后,突然就找到了,這失而復得的感受,實在是壓抑不住的開心。
調整一下心情,抓出利劍和即將報廢的黑網(wǎng),趙平安開始攀爬。
山峰陡峭,好在藤蔓還能借力。耗費一些體力,很快就到了一個小平臺。還沒有撥開草藤就知道,這里確實是一個天然洞穴。可讓他皺眉的是,這里有東西居住了。地上的血跡,可能是其撲捉的獵物留下的。
萬蛇窟這種地方的洞穴,除了蛇他想不到還有什么東西存在。
既然來了就看看,實在打不過退走不遲。
準備了幾枚熒光石,扒拉開草藤,一步一頓的向洞穴探入。
洞口是大石自然搭建,上窄下寬一丈高,可容納二個成年人并行通過。
借助熒光石可以看見,里面很大,十幾步方圓還是有得,而且再往里面還有空間,就是太遠看不清了。
逐漸前進,趙平安發(fā)現(xiàn)地上有很多刻畫的紋路,都是從中間延伸出來的,很是玄妙的樣子。
跨過這些紋路,遠遠看到角落里,有一條金岐紅斑蛇盤踞在那,只是它聾拉著頭顱已經(jīng)死去多時。
不用翻看也知道,這就是他刺傷的那條。之前還惦記它的蛇膽,兜兜轉轉再次遇到了,這算什么
,執(zhí)念?巧合?又或者運氣?
管它是什么,對差點要了他命的敵人,絕對不會手軟就是了。返回再取膽,現(xiàn)在重要的是找找,有沒有什么好東西。
洞穴再大也架不住尋找,除了地上的廢棄紋路和金岐紅斑蛇,只找到一枚插在石壁上的陣旗,費了好大勁才挖出來。
陣旗不知用什么材料煉制的,非常舒適堅韌,遺憾的是旗面上的黑色山羊,少了半只羊角,也就是說三角旗面那個尖沒有了。
不過研究許久,趙平安始終感覺這個陣旗渾然天成,應該不是后天損壞,有些像煉制的時候就是這樣造型。
看著手里缺角的陣旗,趙平安有些無語。
果然,這個叫黑山羊的人和他的東西都很古怪,就像一個留著黑色山羊胡須隨性而為的
老頭。
有一件東西算是不虛此行,有沒有用值不值錢他也沒得挑。
收起陣旗,取了蛇膽,用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回到落腳地。
因為剛才的收獲,趙平安也沒去修煉,拿出紋陣書冊開始研究。
一夜無話,天快亮的時候和孫壽仁說了他的收獲,而對方一句對紋陣不感興趣,陣旗看都沒看讓趙平安收了起來。
既然同伴都這么堅決,他很喜歡這枚陣旗,也就收了起來。蛇膽蛇肉做了一頓早餐,二人一獸分食后修煉一番,繼續(xù)趕路。
也不知道是蛇膽起了作用,還是孫壽仁擔心危險,行進的速度比預計的快不少。
一天下來,他們遭遇無數(shù)攻擊,普通蛇居多,偶爾還有聚印期紋獸蛇,都被他們打發(fā)掉了。
而且在萬蛇窟時間長了,面對隨時隨地的偷襲,精神高度集中之下,趙平安都快練成聽聲辯位了。
痛并快樂著,也許留著萬蛇窟不出去,面對環(huán)蛇伺候,可以鍛煉到不用眼睛看,也能準確攻擊敵人。
這就是想想罷了,路還是要往前走的,畢竟光有聽聲辯位本事,遇到強敵還是束手無策,他可不想如此做。
當然現(xiàn)在蛇都往鼻子上來了,他也只能被動提升些戰(zhàn)斗技巧,積少成多早晚能用到。
走走停停四五天,危險遇到許多,都被一一化解,除了獲得不少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有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那就是孫壽仁回復的非???,幾乎一天一個樣,傷筋動骨一百天,在這里完全說不通。
普通蛇類和紋獸蛇的蛇膽管夠,不管是修煉還是療傷,那速度都是一日千里,趙平安都有些心動二哈之前的提議,放緩行程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孫壽仁的話,他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每月十五,月圓之夜,所有蛇都會吞吐月光,屆時萬蛇窟就會毒瘴籠罩,留在里面的印士,還沒有聽說有人能出來的。
趙平安沒有打算測試抗毒能力,他還想多活幾年。而且不但不能放緩行程,還要加快速度,萬一中途出現(xiàn)意外耽誤的話,骨頭渣子都不一定保得住,毒瘴分分鐘化掉他們。
終于知道為什么這里沒有其他動物,原來不是被吃掉了,而是被毒瘴都弄死了。
二哈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不再和孫壽仁斗嘴,主動請纓偵查情況。
就這樣,又是七八天之后,他們終于走出了萬蛇窟。
當看到奔跑的小獸,聽到蟲鳴鳥叫,就像獲得新生一般。
雖然開心雀躍,卻沒有大肆放縱,因為過了萬蛇窟之后,他們將面臨景廊谷真正的兇險,現(xiàn)在站的地方才算是內(nèi)部,這里隨時可能碰到印師期紋獸。
此時他們必須一萬個小心,內(nèi)部不同于外圍,如果被印師期紋獸盯上,一百個他們也不是其對手。
開印后期對付聚印初期已經(jīng)算是天才,開印期想對付印師期,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印士,也許傳說中的超級天才可以,他們一行將來不敢說不行,但此時還真不夠那個資格。
他們躲都來不及,肯定不會主動招惹印師期紋獸,只要小心行事,想來也不會那么倒霉遇到。
孫壽仁的傷勢已經(jīng)回復大半,只要不去打斗趕路肯定沒問題,拿出玉佩再次感應召喚的方向,指給二哈探路后,二人小心翼翼的繼續(xù)前行。
也許他們運氣足夠好,或者小心行事真的起的了作用。幾天下來只是遠遠看見一頭猴類印師期紋獸,它不知道怎么回事,暴怒的撕碎兩頭火焰牛后,吼叫幾聲朝山谷另一邊去了。
接下來,行程再次放慢,專門尋找隱蔽的地方走。
足足半個多月,狼狽的二人終于靠近目的地,孫壽仁握著玉佩雙手顫抖,激動的心情表露無遺。
“我感應的不會錯,就是這里。”
站在一塊山峰大小的石頭下,趙平安仰頭看著巨石峰苦笑,心想這前輩真是有意思,留下個去處還全都要后輩尋找大門,難道是那個時代的習俗?
這巨石峰爬上去找大門,容易暴露自身太危險就不說了,光大海撈針般尋找,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完成?。?p> 不要到最后,大門在石峰下面,那豈不是糗大了。
在峰頂也有可能,或許應該先爬上去看看。
趙平安糾結從那里著手最合適的時候,孫壽仁抓住利劍劃破手指,逼出幾滴精血揮手射向巨石峰。
精血被石峰吸收掉后,一道波紋大門驟然出現(xiàn)在二人身前。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趙平安都沒有反應過來,腦海里只有一句,什么情況,就這么簡單找到入口了?
“我就是試上一試,還真的成功了,趙兄快跟上?!?p> 說著話孫壽仁已經(jīng)當先一步跨進陣門,身影瞬間消失不見,趙平安和二哈緊隨其后,同樣消失在原地。
頭腦微微眩暈,身體一震,呼吸之間他們就站在一個大殿里面。
四周白玉為墻,鑲嵌夜明珠和各種寶石,地面青石鋪路,大殿頂金碧輝煌,上首碧玉寶座,四角各有一根三丈黑石柱子。
趙平安伸手摸了摸墻上的夜明珠,他感覺這東西比他的熒光石高級無數(shù)倍。真不知道孫壽仁這個先輩什么來歷,那個陣門和這個大殿弄的都很不簡單。
大殿寬敞明亮,二人來到碧玉寶座前,在石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牌。孫壽仁隨手拿了起來,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來。
“孫兄,這里是你先輩開辟出來的,之前那個陣門用精血即可開啟,這個玉牌恐怕還是要依同樣的方式,或者需要家族獨特的事物激活,當然心靈溝通也可以試試?!?p> “趙兄說的有道理,那就先用精血吧”
其他辦法也許行得通,但精血是肯定可以開啟玉牌的,損失一些精血也就是虛弱罷了,修養(yǎng)一下就能恢復,別的也不用試了。
孫壽仁再次逼出幾滴精血,隨手在玉牌上一抹,緊接著一道身影,從玉牌里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