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上)(求收藏!求推薦票?。?/h1>
但是!
此事并非是李承乾能決定的,生意的章程父皇已經(jīng)定下,他只負責接洽,如何敢從中作梗。
當然,若雙方都能拉攏,那是最好……
“并非是孤不愿,而是因這門生意是父皇所定,孤亦無權(quán)決斷?!?p> 眾人聞言,一時臉色極為難看。
他們雖說算是紈绔子弟,但是出身于官宦人家,這點政治覺悟還是有的,忽然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
幾人眼神再次交流起來……
“他娘的!姓牧的幾時把陛下說動了?這可如何是好?”
“此人著實是奸詐,既然得到陛下的恩許,為何不說呢,藏著掖著,一看就沒安好心!”有人憤憤不平。
但他不想想,牧云憑什么告訴你們!
氣急敗壞的他們,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完全沒意識到一點。
緊接著,有人問出至關(guān)重要的一問:“那……咱們回去嗎?”
現(xiàn)場立馬陷入一片死寂,眾人表情也僵住了,氣壓降到了極點,有人數(shù)次張嘴,卻如鯁在喉,硬是沒發(fā)出任何聲音。
說到底,還是看不起牧云,不愿向他低頭。
這幫家伙在那兒擠眉弄眼,李承乾如何能看不到。
一頭霧水的他,打破沉默問:“汝等擠眉弄眼,在打何啞迷呢?又何故如此愁眉苦臉,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眾人先是一陣沉默,最終李思文站出來,一臉為難地說:“殿下,實不相瞞,我等剛從石泉村回來,受父命去商討?zhàn)B雞之事……”
一個停頓,一聲嘆息,把自己顯得十分無奈。
“這位牧監(jiān)丞頗為神氣,我等與他拌了幾句嘴,最終弄得不太愉快,被趕出了石泉村,才打算自己合伙辦養(yǎng)雞場……”
這番話,看似說的全是事實,可謂是顛倒黑白,把主要過錯推給了牧云,他們變成了一個受害者。
李承乾目光掃過眾人,他也不是傻子,況且這些人什么性格,他一清二楚,知道其中定有貓膩,不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
但他為了拉攏將門,并未拆穿謊言,而且甘愿上這個當。
雖然沒到儲位之爭時,但身為太子,他自然有培養(yǎng)自己勢力的自覺。
“呵呵,一時口角之爭,何必要耿耿于懷,都在京中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弄得這么僵,跟敵人一般,孤來做這個和事佬,諸位可愿再跑一趟。”
這對李承乾百利而無一害,養(yǎng)雞一事由他負責,這就和將門有了利益瓜葛,綁在了一起。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這門生意關(guān)乎家族未來,已由不得他們胡來。
此前之所以猶豫,還是因為拉不下臉面,畢竟是自己提出的拒絕,現(xiàn)如今李承乾遞出了臺階,他們自然就坡下驢。
“全憑殿下做主!”
一幫紈绔又觍著臉,隨李承乾折回石泉村。
侯小寶、秦懷道幾人,稍慢一步,吊在隊伍后頭,小聲地交流著,“你們說,你我去而復返,姓牧的不會為難我等吧?”
“姓牧的為何要拉這么多人,還不是他家底兒太薄,要找人幫忙出錢,他巴不得咱們參與呢!況且還有太子說情……”侯小寶分析道。
張顗罵道:“擔心個屁!就算他不痛快,頂多說兩句難聽的話,還能怎么樣?姓牧的小小一個縣子,料他也不敢為難我們?!?p> ……
吏部員外郎鄭鼎府邸。
一個白衣勝雪的公子哥,一路鬼哭狼嚎的,被下人手忙腳亂地抬進來,背著藥箱的郎中跟在一旁。
正是剛受了廷杖的鄭信,終于不用待在陰暗潮濕,滿是蟑螂老鼠的牢房。
只是,此刻的他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有的選的話,一定選擇游街,哪怕丟點臉,以后在長安混不下去了,總好過這般丟掉半條命。
真的,當廷杖落下來的時候,那當真是度日如年,他真以為自己小命要丟了。
“嘶!他娘的慢一點?!?p> 下人走下臺階時,不小心有點顛簸,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一向附庸風雅的公子哥,認為罵人不吐臟字才是最高境界,此時暴躁地開口罵娘。
院中一個婦人淚流滿面,看著疼得臉上青筋暴起的兒子,心疼不已,埋怨著自己的丈夫,“他大伯不是說一切無恙嗎,為何要讓盛兒受這等大苦!”
“婦道人家知道什么!若盛兒丟了鄭氏的人,咱們只會被拋棄!”
“那就讓盛兒受苦!還有那牧云,鄉(xiāng)巴佬都該死!”鄭信母親惡狠狠地說。
“放心,此事絕不會這般算了。”
鄭鼎眼底深處目光歹毒,鄭信本可免于刑罰,都是因為那小子,一切算計才功虧一簣。
對于精于算計的鄭鼎,更是將之視為奇恥大辱。
“牧云!我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鄭信的對牧云的仇恨更不加隱藏了,嘶吼出來,似乎如此才能減輕痛處。
他看了門口叔父一眼,心中如何能不抱怨,但他還很清醒,知道自己的靠山是叔父,所以沒有說出口罷了。
……
牧府。
沒有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牧云和張大象二人相談甚歡。
但,屋外氣氛卻頗為緊張,牧丁山夫婦指揮下,府上下人忙活著,準備今日的午膳。
可能是小地主出身的原因,面對這些天潢貴胄,牧丁山總是小心翼翼,生怕怠慢了貴客。
牧云看在眼里,卻沒說什么,因為說了也不管用,二老就小心生活了大半輩子,一時難以習慣身份的轉(zhuǎn)變,這么做也是為了牧云,不讓他在客人面前丟人,時間會慢慢消磨一切的。
起碼,現(xiàn)在二老面對這些人,已沒有初見程處默他們時的慌張,這就是進步。
牧蘭無知者無畏,膽子就比大人大的多,小丫頭喜歡熱鬧,撒歡了地跑來跑去,半點拘束都沒有。
若非最終母親拉住她,還不知瘋成什么樣。
婳祎則留在屋里伺候著,總不能缺了端茶倒水的,不符合待客之道。
突然間,一道驚慌地喊聲,打破了這個氛圍,“老爺!少爺!太子殿下登門求見!”
門房風風火火跑進來,頭上汗如雨下,短短幾步路,本不該如此的,完全是給那個身份嚇得。
見到程處默他們,門房還能克制,但太子當前,就無法保持鎮(zhèn)定了,沒看他的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