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看起來好疼。
胡九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移開了眼神,看向別處,她與簡隱乘著云,往外飄著。
飄過了鏡像迷宮上方,出了幻境,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一座小木屋。
白云下移,二人落在了小石路上。
簡隱大步流星地往遠(yuǎn)處的小木屋走去,胡九磨磨蹭蹭的,一直被他拉著往前。
他終于不耐煩了,轉(zhuǎn)過身看向不遠(yuǎn)處慢慢挪著步子胡九道:“九師妹怎么這么磨蹭?忘了我們來此處是做什么的了嗎?”
她挑了一下眉,抬頭看向他,甩了甩沉重的左手。
“不喜歡師妹可以自己解開?!彼麤]什么表情地說。
她吸了口氣,剛想開口。
他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尾音上挑。
她看著他,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若是系鈴人不愿解開,是不是永遠(yuǎn)也無法解開?”他問,語氣誠懇了幾分。
邏輯上是這樣的,她不假思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意識到什么又搖了搖頭。
“廢話少說,你解不解?”她語氣兇兇的。
簡隱看著她,沉默。
她皺起了眉頭道:“別忘了剛剛在幻境中我救了你的命?!本让魅诵⌒〉恼埱鬄槭裁床荒軡M足?
他輕笑一聲,款款走了過來,輕聲道:“九師妹是在欲情故縱?”
她微微一怔。
什么玩兒?
這小伙子成語怎么用成這樣?
她這明明是······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彼纳畹捻恿x正言辭。
他眨了一下眼睛,表情冷了下來說:“我也救你出了鏡像迷宮,我們兩清了?!?p> 啊哦,她好像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人好像白救了。
看著她苦惱地低下頭,簡隱勾了勾唇,拽緊手里的鎖妖鏈往小木屋走去。
胡九被扯著往前走了一大步。
‘小艾,我盡力了?!?p> 【嗯?!?p> ‘劇情崩成這樣······不然,我們重開吧,我發(fā)誓這一次我一定重新做人,哦不,做貓妖?!?p> 【一切主線劇情正在有序進(jìn)行,請演員繼續(xù)演繹。】
‘······’
“好吧。”胡九嘀咕了一句,跟上了簡隱的步伐。
*
小木屋的院子里,小白正懶洋洋地趴在大花身上曬太陽。
無憂站在院子里,目光沉沉,望著無邊無際的北冥海。
冠蕪已經(jīng)將田小甜從幻境之中喚醒,但眼下田小甜依然在昏迷之中,心神不穩(wěn),冠蕪在屋內(nèi)幫她療養(yǎng)。
大花微微抬眼,看清了遠(yuǎn)處正逐漸走近的兩個身影。
“他中了幻術(shù)怎么......他們怎么破了我的迷宮!”它驚呼,吵到了身上的小白。
小白惱,給它額頭上來了一掌。
大花不為所動道:“大哥,貓妖帶著她的男人過來了!”
小白:“?!”
“大哥怎么辦?冠蕪在里面不讓人打擾,再等一會那個貓妖就過來啦!”
“貓妖?”無憂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聽到它們在說貓妖,他才看到九兒和簡隱的身影。
沒死?
他蹲下身子望著小白問:“你們怎知她是貓妖?”
小白看著面前的臉龐,兔子耳朵耷拉了下來。
“糟了大哥,我忘了他還在。”大花的語氣充滿了悔恨。
小白翻了個白眼,你真的不必當(dāng)著人家的面說出來啊大花。
小白瞪著紅紅的眼珠子說:“我可是火眼金睛,自然認(rèn)得出那妖物的假象……等等,你也知道她是貓妖?!毙“椎亩淞⒘似饋淼溃骸澳闶巧裣桑谷话右恢谎`反天條去當(dāng)神仙。”它細(xì)軟的聲音冷了下來。
大花不敢說話,瞪大圓溜的眼睛,斂了氣息當(dāng)起了旁觀者。
無憂輕笑一聲道:“冠蕪救了你們不也一樣是個秘密嗎?”
小白大驚失色。
他怎么知道?
大花嚇得咽了一下口水,看了一眼旁邊緊閉的木門,轉(zhuǎn)過視線,大哥都靠你了,冠蕪根本不知道外面正在發(fā)生什么。
“你······你想怎樣?”小白試著談判。
無憂站起身看著遠(yuǎn)處越發(fā)近了的兩個身影,對小白和大花說:“放心我不會為難你們,作為交換,不要把她是貓妖的秘密說出去?!?p> “成······成交!”大花連忙應(yīng)了下來,這一回小白沒因?yàn)樗亩嘧熳崴?p> 反正它們已經(jīng)告訴冠蕪了。
*
胡九隔老遠(yuǎn)就看見了無憂,心中哀鳴,她要保持人設(shè),演一出沒有劇本的戲,還不能打亂了劇情走向。
“上生星君。”簡隱喚了一聲,胡九跟著行了一禮。
“無機(jī)上神。”無憂回道。
“糖糖師姐呢?”胡九問。
“中了幻術(shù),你們大師兄正在為她治療?!睙o憂說著看向了簡隱。
空氣沉默半響。
“不如帶回玉清圣境治療?!焙嗠[的聲音不大不小,聽在胡九耳里卻如平地驚雷。
‘砰!’胡九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被炸懵了。
她十分僵硬地偏過頭看向一旁面無表情的簡隱,眼里幾乎帶了祈求。
哥,求你了,放過劇情吧,它還只是個孩子??!
“不可,以糖糖的狀況,眼下恐怕動不了。”無憂道。
胡九終于放下了心,她看著無憂,覺得自己的眼前站著的一個美麗的天使。
“需要多久?”簡隱問。
“十日?!钡吞幰粋€細(xì)軟的聲音回答。
胡九這才注意到院子的一角,正趴著一只兇惡的大老虎,只是它的聲音啷個那個樣子。
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從老虎腦門后面爬了起來,細(xì)軟的聲音再次響起:“再等十日屋里那個女人就會醒了。”冠蕪的法術(shù)它最了解。
原來是這只兔子的聲音啊,難怪細(xì)細(xì)小小的。
下一秒一個稚氣無比的聲音響起:“大哥說的沒錯,你們就安安心心在這里留上十日吧!”
胡九驚!
這老虎的聲音啷個這樣shai的?
好違和。
“這兩只是冠蕪上神的寵物?!睙o憂說。
小白的身體猛的彈了一下,寵物?你才是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
大花OS:終于有人說出真相了。
*
就這樣,三位神仙,在小木屋的院子里站了十天。
小木屋倚在山腳,面朝北冥海,景色美極了。
在海邊,可以看日出,可以看火燒云,看繁星滿布,鵬鳥翱翔,看潮起潮落,云彩漫天。歲月靜好。
但,
任誰站在這里一動不動看上十天十夜,也該累了吧。
她真的很想到一旁的圍欄邊坐下休息一會兒,只是手上捆著鎖妖鏈,那鏈子長度有限,這個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簡隱站的那個位置又是那么的刁鉆,于是······
她席地而坐。
胡九不敢主動上前和站在簡隱身邊的無憂說話,因?yàn)闆]有劇本她怕說多錯多。
她更不敢和簡隱說話,因?yàn)樗滤俳o她來一記平地驚雷。
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老虎和兔子,睡得可真他喵的香。
胡九長嘆一聲,看著前面站著的兩個高大的背影,認(rèn)命地欣賞起美麗的風(fēng)景。
嘻嘻,真好呢!她快要將這個場景刻在腦子里了呢!永遠(yuǎn)也忘不掉了呢!